“父亲勿忧,琏虽不才,却也在两淮打过几场恶战。
“两淮苦战都过来了,此刻上有陛下圣誉,可调妖清暗探;下有边境田庄人脉,阖家亲兵护持。”
贾赦话语方落,贾琏便宽慰开口:
“想必,足以使琏,自那妖清探清其军备调动了。”
“为父所虑者,非琏儿司职差事,而是琏儿自身安危。”
贾琏言落,贾赦摇头轻叹道:
“妖清毕竟是外国他疆,琏儿言辞不通,不明习俗,前往妖清已然是冒了天大风险,又要探查军情动向,更是难上加难。”
说到这里,贾赦朝着都太尉统制县王府府邸方向狠狠地看了一眼道:
“更何况,还有王子腾这个没造化的种子拖拽后腿……”
“父亲,王子腾之事,琏已然有所应对。”
看着贾赦面容之上的担忧,贾琏眼眸微眯的开口:
“我已然奏请陛下,将王家嫡子王仁拉入了队列,除非那王子腾不想要他王家嫡子活命了,不然他万不敢在琏前往妖清之刻,搞出幺蛾子来。”
“琏儿,你年龄尚幼,经验不足,那王仁虽是王家嫡子,却非他王子腾的血脉子孙。”
“因而,光是一个王仁,可不足以令王子腾投鼠忌器。”
贾琏话落,贾赦便眼眸深邃的开口:
“若想令王子腾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非是他王子腾嫡亲血脉王兴不可!”
王兴乃王子腾亲子,
今年双十年岁的王兴,虽出身武勋世家,却未舞枪弄棒,而是年幼时期,便舞文弄墨,投身科举。
素有才华,曾同荣府贾珠同期考上秀才。
贾珠逝后,王兴伏案苦读,
外加王子腾花费重金、人情,为王兴请下状元郎为师。
时至如今,已然中了举人,正准备今科下场,蟾宫折桂。
思索着王兴情报的贾琏,眉头微皱的看向贾赦道:
“父亲,王兴一介白身,未入官场,除非圣上下令,不然怎能将其拉入队伍?”
“所以说你还是经验不足,王兴未入官场就不能去妖清了?”
贾琏语落,面上浮现出一抹阴冷之色的贾赦,便冷冷的开口:
“放在别人身上确实如此,可琏儿你别忘了你是干什么的!
“你是天子亲军锦衣卫,此刻,还捏着户部三大库的案子,
“在案牍之上写上王兴名姓,我贾家再出几个死士,行那死谏之事,自能将其同这三大库贪渎大案相互勾连。
“有此案底,那王兴岂不任由司职锦衣卫千户,主管三大库贪渎大案的琏儿你搓扁揉圆?”
显然,贾赦已然被王子腾推举贾琏前往妖清,探查妖清大军动向司职的举动彻底激怒了。
以至于定策用计之刻,已然彻底不顾及贾王两家百年老亲、姻亲情分,开始下死手了。
“如此行事,确实可以将王兴拖下水。”
贾琏闻言,眼底深处浮现出了一抹精光,显然已经心动,
不过已然心动的贾琏,口中却是一副为贾家考虑的模样道:
“不过,如此一来的话,贾王两家就彻底撕破脸了,
“届时,我带着王兴、王仁前往妖清,自是不必担心王子腾掣肘,
“但,宁荣二府在京中,怕不是要被王子腾针对……”
“琏儿勿忧家中,他王家得我宁荣二府合力支援,方才登上这京营代节度使司职。”
贾琏话音未落,贾赦便大手一挥,截断贾琏所言道:
“众目睽睽之下,除非他王子腾不想更进一步了,不然他岂敢对我宁荣二府出手?”
“踏踏踏!”
贾琏还想说些什么之际,突然门外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
同贾琏定策,针对王子腾嫡子王兴的贾赦闻声,眉头紧皱的问道:
“何事?!”
贾赦问声刚落,门子那恭敬的声音,便从门外响起:
“老爷,老祖宗院中的鸳鸯姑娘来了,说是老祖宗请老爷同琏二爷过去。”
“天都大暗了,按理来说,母亲都应该歇下了才对,怎么来请?”
贾赦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眉头微皱的自语一声,开口问门子:
“鸳鸯姑娘说没说别的?”
门子闻言,连回话道:
“鸳鸯姑娘只说老祖宗有请,没说其他。”
“没说别的,看来是老二那边又出幺蛾子了。”
皱眉自语后,贾赦微微挑眉,扭头看向贾琏道:
“琏儿那鸳鸯对你另眼相看,必是想做你的姨太太了,你先去问问情况,为父借口换身衣服,过会儿就去。”
语落,贾赦不等贾琏开口,便起身回里屋换衣服。
原地,听着贾赦之言,眉头微微一挑的贾琏心道:
‘鸳鸯想做我的姨太太,此事我怎么不知道?’
回忆着前几次同鸳鸯交谈之刻,鸳鸯的表情动作,发现每次同其交谈,其都是霞飞双腮的贾琏,缓缓起身。
打开门扉。
门外,身着朴素的门子侧后方,正站着面若桃李别样红的金鸳鸯。
见贾琏开门,鸳鸯等人连行礼开口:
“见过琏二爷。”
“鸳鸯姑娘。”
待众人行礼完毕,贾琏缓步凑前问:
“这天色都大晚了,怎滴祖母还未曾歇息?”
说话间,心里好奇,这鸳鸯到底是不是如贾赦所言,真的想要做自己姨太太的贾琏,上下打量着鸳鸯的身姿表情。
在贾琏肆无忌惮的眼神注视下,领了差事,原想稳住心神,万不能再次说漏嘴的金鸳鸯,俏脸蹭的一红,骚的脖颈子都粉润一片。
“老祖宗刚刚睡下,政老爷跟王夫人就来了。”
骚的浑身发痒的金鸳鸯,心里自没了定计,见贾琏问话,倒豆子一般说道:
“我们刚刚唤醒老祖宗,王夫人便令我们退下,整理屏风那会子功夫,就听王夫人说什么‘王仁’。
“片刻后,老祖宗便唤我进去,令我前来请赦老爷与琏二爷过去。
“不止是琏二爷与赦老爷,琏二奶奶那边也有人去请呢……”
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所见所闻尽皆道出之后。
自知多言的金鸳鸯,皓首低垂,纤细手指,亦是扭成一团,显然金鸳鸯这心中很不平静。
“是这样啊!”
听到王仁的名字,贾琏的眉头便猛地皱起,嘴角亦是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
不过很快的贾琏嘴角的冷冽,便春风化雨一般的消散殆尽的看向金鸳鸯开口:
“多谢鸳鸯提醒,这信息对我很有用,你且去禀报祖母,我同父亲马上过去。”
若是平日里,得知姿色绝佳的金鸳鸯心悦自己,贾琏自然不会浪费机会。
但此刻自己刚刚同贾赦定策要针对王兴,贾政王夫人这边就同贾母提王仁之事,令贾琏委实提不起性子同鸳鸯谈心。
不过,在看到金鸳鸯闻言,眸中似有委屈之色的刹那,心有玲珑的贾琏,还是强压心头杂思,凑近一步,轻声耳语:
“鸳鸯之心,贾琏心知,待琏办差归来,定向老祖宗索要鸳鸯。”
“刷!”
鸳鸯闻言,原本仅仅只是微微泛红的俏脸,蹭的通红。
心头原本因为,自己违背自身职责,将贾母院中诸事,向贾琏尽皆道出,贾琏这边却好似根本不领情一般,令自己返回禀报,从而滋生而出的些许不满,荡然一空的同时。
心中更是被千百只野猫厮混乱抓了一半,心乱如麻的轻声道:
“什、什、什么叫索要鸳鸯,我又不是什么物件!”
说着,俏脸绯红的鸳鸯,便扭过了身子,急步远去。
不过,在其远去的同时,贾琏的耳畔还是响起了一道细不可闻的声音:
“二爷,我等你。”
而后,鸳鸯便脚步匆匆的远去了。
看着俏脸绯红的金鸳鸯远去的背影,贾琏缓缓扭头,朝着荣国公府荣禧堂的方向望去。
同一时间,其眸中望向金鸳鸯的温润和煦,亦是被冰冷凌厉所替代。
且在此时,贾赦的声音,自贾琏身后响起:
“琏儿,可曾询出,母亲所请何事?”
“父亲,鸳鸯言,乃二叔同二婶深夜前去祖母别院,惊扰了祖母的安歇。”
看着换上了常服的贾赦,贾琏开口道:
“且,鸳鸯刚刚唤醒祖母,二婶便令祖母院中下人退下,不过最后退却的鸳鸯,还是听到的一个人名。”
贾赦问:“谁?”
贾琏道:“王仁。”
道出贾政夫妇深夜前去找寻贾母的原因,同王家相干之后,贾琏看着贾赦身上的常服道:
“父亲,看来您今晚这身常服得换一下了。”
“确实如此,若是此时同王家相干的话。”
贾琏语落,提议构陷王子腾嫡子王兴的贾赦微微点头道:
“穿常服的确不太合适啊!”
“不止如此,他王家如此针对我贾家麒麟儿。”
说到这里,目露冷芒的贾赦,扭头朝着贾家祠堂所在的宁国公府方向看去道:
“以为父看来,此事需开祠堂,好好的说道说道了啊!”
说到这里,贾赦扭头,看向自己的嫡系下人道:
“有福。”
将金鸳鸯迎进门的有福闻言,连忙上前面向贾赦行礼开口:
“在!”
“去备车,等老爷我书写一封信笺。
“便带着老爷的信去都外玄真观,将敬大哥拉回来。”
有福刚刚开口,贾赦便缓缓开口道:
“我贾家出了这等大事,身为族长的敬大哥不在可不行。”
有福闻言,点头保证道:
“明白老爷,今天晚上我一定将敬老爷带回来。”
有福回话完毕,贾赦便回返正厅,笔走龙蛇的将贾琏同王子腾之间的矛盾书写完毕。
将信笺交给有福,令其快马加鞭赶到玄真观,平平稳稳的将贾敬带回贾府之后。
贾赦便唤来莺莺燕燕,更换上自己所承一等将军爵位大服。
“走!”
许是因为前次拜访张居中自感鄙陋,这两日苦读兵书,原本荒废的棍棒武艺,也稍稍捡起来,锻炼一二的缘故,
也可能是因为贾家麒麟儿,遭贾家资源支持的王子腾针对,即将前往危机万分的妖清的原因,
换上一等将军大服的贾赦,面上沉浸酒色,日日高乐的痕迹虽然还在,
但是其眼眸之中,却毫无酒色过度的颓废,满眸精芒的看向贾琏开口:
“且随爹去看看,老二夫妇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
语落,贾赦便头前带路,登上了门子套好的车,车前打了一对名角灯,大书“荣国府”三个大字,车把式轻轻扬鞭,车架便缓缓驱动。
在一应下人的簇拥下,车架出黑油大门,入荣国府,过仪门,至贾母别院。
别院外门灯郎挂,一色戳灯点亮,照如白昼,一应仆妇,门边侍立。
待车架至门口,便有仆妇上来揭起车帘,小厮递放马凳。
踏凳下车,看着贾母别院一应人马,身着一等将军大服的贾赦,抬手微微一扬。
贾赦院中一应人马,便踏步上前,同贾母别院前仆妇小厮交叉站立,多出来的人手则是站在贾赦父子身后。
簇拥着贾赦父子,步入贾母别院之中。
方才入院,未入正厅,贾琏便见正厅之上,换上的华贵衣衫的贾母,正坐在正厅主座,环着贾宝玉,心啊肝儿的疼惜耳语。
贾母左手边,贾政夫妇,端坐其上。
贾母右手边,贾敏姑母,面色不悦。
而贾母身前,王熙凤则是站着听训。
不等面色不悦的贾琏开口,同样看到儿媳王熙凤站立听训得贾赦,大袖一挥,踏步入厅,看着环抱贾宝玉使劲儿亲昵的贾母,缓缓开口:
“母亲,到底是何事,竟不能明日再说,非要在这大晚上的唤人前来。”
“大哥问何事?!”
贾母还未曾开口,王夫人便插言道:
“自然是贾琏得罪了京内一众老亲之事了!”
“得罪一众老亲?!”
王夫人此言落地,贾琏上前一步,挡在王熙凤身前,面带询问之色的道:
“不止二婶所指的老亲是谁,琏又是因为何事,得罪了京内老亲?”
“哼,你自己做的事,你还不清楚吗?!”
贾琏此言出口,平日里佛口蛇心的王夫人,言辞凌厉的开口道:
“你假借你二叔之名,主动归还国库欠银,现在整座神京城的文武勋贵,都说我贾府不顾老亲情谊。
“不止如此,王府为了分担我荣府的压力,紧随其后归还国库欠银,你不知感恩不说,还拉着王府嫡子王仁,前往妖清。
“如此种种,你就不觉得歉疚吗!”
“歉疚?!”
贾琏闻言,目光如电的盯着王夫人冷冷开口:
“二婶可知,我荣府归还国库欠银之事,已得陛下圣赞夸耀,更是训斥王家明明应承了主动归还国库欠银的差事,却行动滞缓。”
“明明是我荣府先一步归还国库欠银,弥补了王家明明答应陛下还银,却未曾及时归还的空缺,在二婶口中,反倒是王家对我贾家有恩了!”
“还有,明明我贾家对王家有恩,王子腾却在我立下功勋,陛下拔擢之刻,强推我前往妖清。
“我稍一反击,在二婶口中,反倒是又是我的罪过了?!
“难不成在二婶眼中,我荣国府的人,只能任由王家欺侮,而不能有一丝反抗了不成?”
说到这里,贾琏扭头看向端坐正厅主座的贾母拱手行礼缓缓开口道:
“祖母,孙儿委屈啊!”
“母亲。”
贾琏话音刚落,贾赦便缓缓前行,抵临贾母近前之后,双手扬起一等将军大服,端坐在贾母一侧,扭头看向贾母道:
“所谓:出嫁从夫,王氏嫁为我贾家妇,却处处为王家考虑,
“儿子认为,这等没有妇德之人,还是要好好惩处一番才是。
“若屡教不改,二弟心慈不忍,还请母亲书写一封休妻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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