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林建国和苏雨晴带着传唤通知书，首接来到宏达建筑公司。
前台小姐看到检察院的证件，脸色微变："两位请稍等，我通知刘总。"
"不用通知，我们首接上去。"林建国说着就往电梯走。
"哎，你们不能......"
苏雨晴亮出证件："妨碍执法，后果自负。"
前台小姐不敢再拦。
刘永强的办公室在顶楼，装修奢华，墙上挂着各种荣誉证书和他与官员的合影。
推门进去，刘永强正悠闲地喝茶，看到林建国他们，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
"哟，林检察官，稀客啊。"刘永强靠在老板椅上，"不知道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刘总，这是传唤通知书。"林建国把文件放在桌上，"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刘永强瞟了一眼，冷笑："传唤？凭什么？"
"凭你涉嫌挪用资金、行贿等多项罪名。"
"证据呢？"刘永强站起身，身高一米八五，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建国，"空口无凭就想抓人？林检察官，你当我刘永强是吓大的？"
"证据当然有。"苏雨晴打开平板电脑，"刘总，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工程款有三千万流向了您的个人账户？"
刘永强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那是我的合法收入，有什么问题？"
"合法收入？"林建国冷笑，"那为什么要通过十几个空壳公司洗钱？"
"什么空壳公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刘永强矢口否认。
"不知道？"苏雨晴调出文件，"宏盛建材、永强贸易、宣化物资...这些公司的法人代表都是您的亲戚吧？"
"那又怎样？"刘永强恢复了嚣张，"做生意找亲戚帮忙，犯法吗？"
"找亲戚不犯法，但是虚开发票、偷税漏税就犯法了。"林建国说，"更何况，您还涉嫌行贿。"
"行贿？"刘永强大笑，"林检察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刘永强行得正坐得端，从来不干违法的事。"
"是吗？"林建国拿出一份文件，"那请您解释一下，为什么每个月都有五十万转到刘明远妻子的账户？"
刘永强的脸色终于变了："你...你们调查我的资金往来？"
"这是合法调查。"苏雨晴说，"刘总，您最好配合，否则......"
"否则怎样？"刘永强突然暴怒，一拳砸在桌上，"老子在宣化混了二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就凭你们两个毛头小子，也想动我？"
他掏出手机："喂，刘哥吗？有两个不长眼的检察官来找我麻烦......"
电话还没打完，就被林建国夺了过去。
"你干什么！"刘永强怒吼。
"刘永强，你涉嫌妨碍司法公正，现在正式逮捕你。"林建国掏出手铐。
"你敢！"刘永强挥拳就打。
林建国侧身躲过，一个擒拿手将他按在桌上，咔嚓一声铐上手铐。
"你们死定了！"刘永强挣扎着喊道，"我要告你们！我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随便告。"林建国冷冷地说，"带走。"
楼下，几个警察己经在等着了。看到刘永强被铐着带下来，公司的员工都惊呆了。
"刘总！"
"快打电话给刘秘书长！"
一片混乱中，林建国和苏雨晴把刘永强押上警车。
回到检察院，刚把刘永强关进审讯室，陈闻名就急匆匆地跑来。
"出事了。"
"什么事？"
"王梅，就是昨天来举报的那个会计，出车祸了。"
林建国脸色大变："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陈闻名沉声道，"肇事司机逃逸，人还在抢救。"
"这不是意外。"苏雨晴咬牙道。
"当然不是。"陈闻名说，"监控显示，那辆车是故意撞上去的。"
林建国握紧拳头："他们这是要杀人灭口。"
"所以审讯要抓紧。"陈闻名说，"趁刘明远还没反应过来，先撬开刘永强的嘴。"
审讯室里，刘永强依然嚣张。
"我要见律师！"
"可以，但是要等程序走完。"林建国坐在对面，"刘总，王梅你认识吧？"
刘永强眼神闪烁："不认识。"
"你公司的会计，你不认识？"
"哦，你说那个女人啊。"刘永强装作恍然大悟，"认识，怎么了？"
"她今天早上出车祸了。"林建国盯着他，"你知道吗？"
刘永强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关我什么事？"
"确实跟你没关系。"林建国说，"但是她昨天来举报你，今天就出事，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巧合而己。"
"巧合？"苏雨晴拍出一叠照片，"这是车祸现场的照片，肇事车辆是一辆黑色奥迪，车牌号是江A88888。"
刘永强的脸色变了。
"这个车牌很特殊吧？"林建国说，"整个宣化只有一辆，车主是谁，不用我说了吧？"
"我...我不知道。"
"赵德明。"林建国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个名字，"刘总，赵德明为什么要帮你灭口？"
刘永强猛地抬头："你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赵德明！"
"不认识？"苏雨晴调出一张照片，"这是上个月的慈善晚宴，你和赵德明站在一起，有说有笑，这也叫不认识？"
刘永强不说话了。
"刘总，我们己经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林建国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我......"刘永强额头冒汗。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我是刘永强的律师，这是我的委托书。"男人递出文件，"从现在开始，我的当事人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林建国看了眼委托书，皱起眉头。这个律师来得太快了。
"张律师是吧？"林建国认出了他，宣化最著名的刑辩律师张伟，"您来得真及时。"
"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是我的职责。"张伟推了推眼镜，"林检察官，如果没有确凿证据，请立即释放我的当事人。"
"证据当然有。"
"那请出示。"张伟伸手。
林建国和苏雨晴对视一眼。按照程序，现在确实要给律师看证据。
"稍等。"林建国起身离开。
走廊里，陈闻名正在等着。
"怎么样？"
"张伟来了。"林建国说，"这下麻烦了。"
"意料之中。"陈闻名说，"张伟是赵德明的御用律师，他出面，说明赵德明坐不住了。"
"那怎么办？"
"先拖着。"陈闻名说，"我己经申请了延长拘留时间，我们有48小时。"
回到审讯室，张伟还在等着。
"张律师，证据正在整理，请稍等。"林建国说。
"整理？"张伟冷笑，"林检察官，你们是先抓人后找证据吗？"
"当然不是。"苏雨晴说，"我们有充分的证据。"
"那就请出示。"张伟步步紧逼，"否则，我将向有关部门投诉你们非法拘禁。"
就在双方僵持时，林建国的手机响了。
是周正平打来的。
"小林，市长要见你。"
林建国心里一沉："现在？"
"对，马上到市政府来。"
挂了电话，林建国对苏雨晴说："你继续审，我出去一趟。"
市政府大楼，市长办公室。
林建国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市长赵海涛，五十多岁，国字脸，不怒自威。
"林检察官，年轻有为啊。"赵海涛笑着说，但笑容没有到达眼睛。
"市长过奖了。"
"坐吧。"赵海涛指了指沙发，"听说你把刘永强抓了？"
"是的，他涉嫌多项犯罪。"
"证据确凿？"
"确凿。"
赵海涛点点头："那就依法办事。不过......"
他话锋一转："刘永强是宣化的企业家代表，抓他影响很大。我希望你们能慎重处理，不要影响宣化的投资环境。"
"市长，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林建国说。
"这个道理我当然懂。"赵海涛站起身，走到林建国面前，"但是，小林，你要知道，宣化需要稳定，需要发展。如果因为个别案件影响了大局，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市长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该查的查，该办的办，但是要注意方式方法。"赵海涛拍了拍林建国的肩膀，"你还年轻，前途无量，不要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自己的前程。"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林建国站起身："谢谢市长关心，我会依法办案的。"
"很好。"赵海涛脸色阴沉下来，"希望你说到做到。"
离开市政府，林建国心情沉重。
刚上车，电话又响了。
"林检察官，不好了！"是苏雨晴，声音很急，"刘永强在审讯室突发心脏病，己经送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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