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赵德明案暂时告一段落,林建国接到了一个新案子。
"林检察官,救救我!"
一个年轻女子跌跌撞撞地冲进办公室,满脸泪痕,衣衫凌乱。
"别急,慢慢说。"苏雨晴扶住她,"发生什么事了?"
女子名叫崔潇潇,28岁,是宣化某科技公司的白领。
"我...我被上司性侵了。"崔潇潇哽咽着说。
林建国和苏雨晴对视一眼,立刻严肃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林建国问。
"三天前,公司聚餐后。"崔潇潇擦着眼泪,"李总把我叫到他办公室,说要谈工作。然后...然后他就..."
她说不下去了,掩面痛哭。
"有报警吗?"苏雨晴轻声问。
崔潇潇摇头:"我不敢。李总说,如果我敢说出去,就让我在宣化混不下去。"
"他叫什么名字?"
"李猛,是公司的副总裁。"崔潇潇说,"公司叫智联科技。"
林建国皱眉,智联科技他听说过,是宣化的明星企业。
"你有证据吗?"他问。
崔潇潇摇头:"没有。事发时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监控。"
"身上的伤痕呢?"
"我...我洗澡了。"崔潇潇绝望地说,"我当时太害怕了,只想洗掉那种恶心的感觉。"
没有证据,这个案子很难办。
"崔小姐,你先冷静一下。"林建国说,"仔细回忆一下,当时有没有什么细节?任何细节都可能成为证据。"
崔潇潇努力回忆:"对了,李猛有个习惯,他喜欢在办公室放音乐。那天他也放了,声音很大。"
"音乐?"苏雨晴眼睛一亮,"他的办公室在几楼?"
"15楼,走廊尽头。"
"隔壁是什么?"
"也是办公室,但那天应该没人。"崔潇潇说,"都去聚餐了。"
林建国和苏雨晴交换眼神,都想到了同一个可能。
"崔小姐,我们需要去你们公司调查一下。"林建国说,"你能带我们去吗?"
崔潇潇犹豫了:"可是...李猛还在公司。"
"放心,有我们在。"苏雨晴安慰道,"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智联科技公司位于CBD核心区,占据了整栋大楼的十个楼层。
前台看到检察院的证件,立刻通知了高层。
很快,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检察官同志,不知道有什么事?"正是李猛。
看到崔潇潇,他的眼神闪过一丝阴冷。
"李总是吧?"林建国说,"我们接到举报,需要调查一下。"
"举报?"李猛装作惊讶,"举报什么?"
"你心里清楚。"苏雨晴冷冷地说。
李猛笑了:"两位检察官,空口无凭可不行啊。崔潇潇,你说是不是?"
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崔潇潇,后者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我们要看监控。"林建国说。
"没问题。"李猛很爽快,"请跟我来。"
监控室里,技术人员调出了三天前的录像。
走廊的监控显示,晚上九点,崔潇潇跟着李猛进了办公室。
十点半,崔潇潇跑了出来,衣衫不整,神色慌张。
"看到了吗?"李猛得意地说,"她确实来过我办公室,但那是谈工作。至于她为什么跑出来,我也不知道。"
"办公室里的监控呢?"林建国问。
"办公室没有监控。"李猛摊手,"涉及商业机密,你懂的。"
"那隔壁办公室呢?"苏雨晴突然问。
李猛一愣:"隔壁?隔壁是财务总监的办公室,他那天请假了。"
"我要看看。"苏雨晴说。
"这......"李猛犹豫了。
"怎么,有问题?"林建国逼问。
"没有,当然没有。"李猛只好带他们去15楼。
隔壁办公室确实没人,但苏雨晴注意到一个细节——墙上有个通风口。
"这个通风口通向哪里?"她问。
"应该是通向隔壁吧。"技术人员说,"两个办公室共用一个通风管道。"
苏雨晴眼睛一亮,她走到财务总监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
"你要干什么?"李猛紧张地问。
"查点东西。"苏雨晴快速操作着,"这台电脑三天前是开着的。"
"那又怎样?"
苏雨晴打开了一个文件夹:"财务总监有个习惯,他会让电脑自动录音,防止错过重要电话。"
她点开一个音频文件,里面传出音乐声,很大声。
然后,是李猛的声音:"崔潇潇,你很漂亮。"
"李总,我们还是谈工作吧。"是崔潇潇紧张的声音。
"工作?"李猛笑得很猥琐,"你的工作就是陪我。"
"李总,请自重!"
"自重?在这里,我说了算!"
接下来是挣扎声,崔潇潇的哭喊声,还有衣服撕裂的声音。
"不要!救命!"
"叫吧,没人会来救你的。"
录音继续播放,每一秒都是煎熬。
在场的人都愤怒了。
"够了!"李猛想要抢电脑,被林建国一把按住。
"李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猛面如死灰:"这...这是假的!是合成的!"
"是不是假的,技术鉴定会告诉我们。"林建国掏出手铐,"李猛,你涉嫌罪,现在正式逮捕你。"
"不!"李猛挣扎着,"我要见律师!我要见董事长!"
"随你。"林建国冷冷地说,"但是今天,你必须跟我们走。"
李猛被带走时,整个公司的员工都出来围观。
"活该!"
"恶心的色狼!"
"崔潇潇,你好勇敢!"
崔潇潇看着这一幕,泪流满面。
正义,终于来了。
回到检察院,崔潇潇握着林建国和苏雨晴的手,不停道谢。
"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林建国说,"不过,这个案子还没完。"
"什么意思?"
"李猛不是第一次了。"苏雨晴说,"我们在他的电脑里发现,他还侵犯过其他女员工。"
崔潇潇震惊了:"还有其他人?"
"至少五个。"林建国说,"而且公司高层都知道,但选择包庇。"
"为什么?"
"因为李猛是董事长的女婿。"苏雨晴冷笑,"董事长叫赵志强,是赵德明的堂弟。"
又是赵家!
林建国意识到,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
果然,当天下午,一个豪华车队停在检察院门口。
下来的是智联科技的董事长赵志强,还有一群律师。
"我要见林建国。"赵志强气势汹汹。
会见室里,赵志强开门见山:"林检察官,李猛是我女婿,这事能不能私了?"
"私了?"林建国冷笑,"赵董事长,是刑事案件,没有私了一说。"
"我可以赔钱。"赵志强说,"一百万,够吗?"
"你觉得受害者的尊严只值一百万?"
"那你说个数。"
"这不是钱的问题。"林建国站起身,"赵董事长,您还是请律师吧。"
赵志强脸色阴沉:"林建国,你不要不识好歹。我大哥的事己经够倒霉了,你还要赶尽杀绝?"
"法律面前,没有人情。"
"好,很好。"赵志强站起身,"那就法庭见。"
他临走前说了一句:"小心点,林检察官。宣化的水,比你想象的还要深。"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但林建国不怕。
晚上,林建国还在办公室整理案卷,苏雨晴推门进来。
"还不回去?"
"再看看。"林建国说,"我总觉得智联科技还有问题。"
"什么问题?"
林建国调出公司的财务报表:"你看,这家公司去年的营收是五个亿,但纳税只有一千万。"
"避税?"
"不止。"林建国说,"我怀疑他们在洗钱。"
苏雨晴坐下来,开始查看数据:"确实有问题。很多资金流向不明。"
"而且。"林建国调出另一份文件,"智联科技的大客户里,有好几家是宏达建筑的关联公司。"
两人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赵德明的洗钱网络的一部分。"苏雨晴说。
"对。"林建国说,"李猛的案子只是个突破口,真正的大鱼在后面。"
"那我们......"
"继续查。"林建国坚定地说,"既然网己经撒出去了,就要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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