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岭伏击战结束没三天,苏二娘的眼线就从黑石河下游传回消息:李俊带着三十艘战船,正顺流而上,要绕到黑石寨后方偷袭粮库。据说这李俊是清风盟的水军头领,最擅长水战,手里的钩镰枪能勾住船板爬舷,之前好几座靠河的山寨都栽在他手里。
“李俊?就是那个靠钩镰枪吃饭的水匪?” 鲁夯在聚义厅里听完消息,忍不住撇了撇嘴,“他以为咱们黑石寨没见过水军?俺这禅杖照样能砸翻他的船!”
秦烈却没笑,手指在桌案上的黑石河地图上划着:“黑石河下游宽,上游窄,到咱们寨后的芦苇荡时,河道只有两丈宽,正好适合设伏。不过李俊的战船都是加固过的,靠蛮力砸不动,得用巧劲。”
他话音刚落,厅外就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秦头领,俺…… 俺有办法。”
众人回头一看,是刚归降没几天的小李俊 —— 这小伙子原是周通手下的小兵,家就住在黑石河边,从小跟着爹撑船,最懂水性和船只构造。之前秦烈见他老实,又懂船,就没编去后勤队,留在身边听用。
“你有什么办法?说说看。” 秦烈示意他进来,眼里带着几分期待。
小李俊走到桌前,指着地图上的芦苇荡:“李俊的战船吃水深,芦苇荡那边的河道浅,船走不快。俺们可以把小船改一改,在船底装三根尖铁刺,趁他船慢的时候撞上去,能捅破船底让船进水。”
“好主意!” 杨峥眼前一亮,“再加上咱们之前造的火药,做些简易水雷,扔在浅水区,肯定能炸懵他们!”
秦烈当即拍板:“就这么办!小李俊,你带五个人去改造小船,船底的尖刺用熟铁打,越尖越好;杨兄,你让铁匠铺把剩下的火药都装在陶罐里,每个陶罐捆上三块石头,再系根长绳,做成水雷,放在芦苇荡两边的浅水里;苏二娘,你带十个弩手,在河边的土坡上埋伏,等战船靠近就射火箭,烧他们的帆布;鲁夯,你带二十人守在粮库门口,防止漏网的人上岸偷袭。”
众人领命而去,不到一天就准备妥当。三十个简易水雷被分别埋在芦苇荡两侧的浅水区,绳子拉到岸边的草丛里,由专人负责拉动引爆;五艘改造后的尖刺小船藏在芦苇丛里,小李俊带着人趴在船里,只等战船靠近;苏二娘的弩手们则在土坡上搭了隐蔽的草棚,箭囊里装满了浸过煤油的火箭。
第二天一早,远处的河面上就传来了战船的轰鸣声。李俊站在最前面的战船上,手里握着钩镰枪,看着越来越近的芦苇荡,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秦烈那小子只会在陆地上耍横,等咱们烧了他的粮库,看他还怎么跟楚头领斗!”
身后的水军士兵也跟着起哄,有的甚至己经拿出了火把,就等船靠岸烧粮库。可没等战船进入芦苇荡,最前面的一艘船突然 “咚” 的一声,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船身猛地一震。
“怎么回事?” 李俊皱起眉头,刚想让人下去查看,就听见 “轰” 的一声巨响 —— 藏在浅水区的简易水雷被拉响了!陶罐炸开,火药的冲击力带着石头砸向船底,当场就把船底炸了个大洞,河水 “哗哗” 地往船里灌。
“不好!是水雷!” 船上的士兵惊慌失措,有的想跳船逃生,有的想堵漏洞,可没等他们动手,第二声、第三声巨响接连传来 —— 另外两个水雷也被引爆了,又有两艘战船被炸破了底,开始慢慢下沉。
李俊站在战船上,看着眼前的混乱,眼睛都红了:“秦烈!你耍阴的!有种跟我堂堂正正打一场!” 他刚想下令让战船后退,就听见岸边传来 “咻咻” 的箭声,苏二娘的弩手们射出了火箭,带着火星的箭羽落在战船的帆布上,“呼” 的一声就烧了起来。
“救火!快救火!” 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扑火,可帆布浸过油,越扑火越大,很快就把整个战船烧得通红。就在这时,小李俊带着五艘尖刺小船从芦苇丛里冲了出来,小船速度飞快,首奔剩下的战船而去。
“砰!” 一艘尖刺小船撞在了李俊所在的战船船底,三根尖铁刺狠狠扎进船板,船底顿时破了个大洞,河水瞬间涌了进来。李俊站立不稳,差点摔倒,他看着越来越近的小李俊,气得大骂:“叛徒!我杀了你!”
可他刚想跳上小船,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喊杀声 —— 鲁夯带着人从粮库方向冲了过来,手里的铁禅杖一挥,就把跳上岸的几个水军士兵打倒在地。水军士兵们见后路被断,前面又有尖刺小船和水雷,再也没了斗志,纷纷跳船逃生,有的甚至首接跪地投降。
李俊看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知道大势己去,他咬了咬牙,趁乱跳上一艘没着火的小船,想顺流而下逃跑。可没等他划出去多远,小李俊就带着一艘尖刺小船追了上来,手里的短刀一挥,砍断了李俊的船桨:“李俊,别跑了!你跑不掉的!”
李俊看着围上来的小船,又看了看岸边的秦烈,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他扔掉手里的钩镰枪,瘫坐在小船上,脸上满是绝望 ——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擅长的水战,居然会栽在一个刚归降的小兵和一堆土制水雷手里。
秦烈走到河边,看着被俘虏的李俊和水军士兵,嘴角勾起一抹笑。这次战斗,他们击沉了五艘战船,俘虏了两百多个水军士兵,还缴获了二十多把钩镰枪和十船粮食,不仅守住了粮库,还壮大了自己的势力。
“把李俊关起来,跟周通分开押着。” 秦烈下令,又看向小李俊,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得好!以后你就是黑石寨的水军头领,负责训练水军,管理这些战船。”
小李俊愣了一下,随即激动地跪了下来:“谢秦头领!俺一定好好干,绝不辜负您的信任!”
阳光洒在黑石河上,水面上还飘着战船的残骸,可岸边的黑石寨弟兄们却个个喜气洋洋。他们知道,这一战的胜利,不仅是对清风盟的又一次打击,更是黑石寨拥有水军的开始 —— 从今往后,无论是陆地还是水上,他们都有了一战之力。而远在清风盟的楚昭,得知李俊战败被俘的消息后,怕是要气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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