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外三十里的黑虎山上，夜风卷着落叶，吹得临时搭起的帐篷哗哗作响。吴用裹着件破旧的棉袍，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拿着半块干硬的饼，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 落马坡一战，他带着一万残兵逃到这里，粮早就断了，士兵们靠挖野菜、猎野物充饥，不少人偷偷跑了，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军师，再这么耗下去，弟兄们都得散了！” 一个满脸胡茬的汉子凑过来，是清风盟的将领项充，手里还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刀，“咱们不如趁夜去偷袭青州西门？我探过了，西门是新修的，守军少，城墙也没其他门高，用梯子就能爬上去！只要抢了粮库，咱们就能再撑一阵子！”
吴用犹豫了 —— 他知道秦烈不好惹，青州城现在军备充足，可看着身边饿得面黄肌瘦的士兵，他还是咬了咬牙：“好！就今晚动手！你带五千人在前，用梯子爬城墙，我带五千人在后接应，抢到粮就走，别跟秦烈的人硬拼！”
当天半夜，月黑风高，项充带着五千人，扛着几十架木梯，偷偷摸到青州西门下。西门的守军刚换班，几个士兵靠在城墙上打盹，根本没注意到黑暗中靠近的人影。项充一招手，十几个士兵扛着梯子，轻手轻脚地靠到城墙边，把梯子搭了上去，最前面的两个士兵抓着梯子，慢慢往上爬。
可他们刚爬了一半，城墙上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狗娘养的，敢来偷袭？！”
是鲁夯！他有半夜绕城巡防的习惯 —— 自从楚昭伏诛后，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每天三更天就提着铁禅杖，绕着城墙走一圈，听听动静。刚才他走到西门，隐约听到城墙下有 “吱呀” 的梯子声，凑近一看，正好撞见有人爬梯子。
“有敌袭！放箭！” 鲁夯大吼一声，抄起身边的弓箭，对着爬梯子的士兵 “咻” 地射了过去，一箭就射穿了那士兵的肩膀，士兵惨叫一声，从梯子上摔了下去。
城墙上的守军瞬间惊醒，纷纷拿起弓箭，对着城墙下的黑影射去。“咻咻” 的箭声在夜里格外刺耳，项充的人一下子被射倒十几个。“快！爬上去！” 项充急了，挥着刀逼着士兵往上冲，可刚有几个士兵爬到城头，就被鲁夯一禅杖砸了下去，脑浆迸裂。
“点燃烽火！报信！” 鲁夯又喊一声，一个士兵赶紧点燃城楼上的烽火台，“轰” 的一声，火光冲天，在黑夜里格外醒目 —— 这是秦烈定下的警报信号，只要烽火燃起，各营士兵就得立刻集结，支援出事的城门。
没一会儿，远处就传来了马蹄声 —— 秦烈带着两百骑兵，提着钢刀，朝着西门疾驰而来；杨峥也带着工匠，推着两门火炮，赶到了西门城头，炮口对准了城墙下的黑影。
“开炮！” 杨峥大喊一声，炮手点燃引信，“轰 —— 轰 ——” 两声巨响，炮弹落在项充的人群里，瞬间炸开，碎石和血肉飞溅，十几个士兵当场被炸死。
项充的人本来就没斗志，见火炮轰鸣，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扔下梯子，转身就跑。“别跑！谁跑我砍谁！” 项充挥着刀，想拦住逃跑的士兵，可没人听他的 —— 火炮的威力实在太吓人了，谁也不想死在炮弹下。
鲁夯见敌人要跑，提着禅杖，带着五十个步兵，从城门冲了出去，对着逃跑的人群追去。“项充！你给俺站住！” 鲁夯一眼就盯上了挥刀拦人的项充，骑着马冲过去，禅杖一挥，就对着项充的后背砸去。
项充听到风声，赶紧回头格挡，可他的锈刀哪里挡得住鲁夯的铁禅杖？“咔嚓” 一声，刀被砸断，禅杖余势不减，砸在项充的背上，项充 “哇” 地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吴用在后面接应，见前面的人溃败，项充被杀，吓得赶紧带着剩下的五千人，往黑虎山方向逃去 —— 他不敢回头，也不敢停留，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秦烈没让人追击 —— 他知道吴用己成丧家之犬，追不追都一样，当务之急是安抚人心，招降残兵。第二天一早，他就让人在青州城内外贴满告示：“清风盟残兵听着：凡愿归降者，既往不咎！愿种地的，分给十亩地，提供种子和农具；愿当兵的，每月发一斗粮，编入黑石寨军阵，与旧部一视同仁！若执迷不悟，继续为非作歹，定斩不饶！”
告示贴出去没三天，就有三千多个清风盟残兵来归降 —— 他们早就不想跟着吴用受苦了，现在有地种、有粮吃，还能活命，谁还愿意当逃兵？秦烈让人把归降的残兵分开安置：愿意种地的，分到城外的荒地里，杨峥还派工匠去教他们用双辕犁和堆肥法；愿意当兵的，编入步兵营，跟着林岳训练，穿上藤甲，拿着钢刀，再也不是之前那副面黄肌瘦的样子。
清点兵力时，秦烈看着名册，脸上露出了笑容 —— 加上归降的三千人，黑石寨的兵力己经达到两千三百人，步兵、骑兵、水军齐全，还有十五门火炮、五十架投石机，粮草足够吃半年，青州城的防御也越来越稳固，清风盟的势力基本瓦解，只剩下吴用带着五千残兵，躲在黑虎山上，成了漏网之鱼。
“苏二娘，派人盯着黑虎山，看看吴用下一步要干什么。” 秦烈对苏二娘说，“这老狐狸两次逃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去投靠童贯，或者勾结其他势力，咱们得防着他。”
“放心吧秦头领！” 苏二娘点头，“我己经派了五个眼线，混进黑虎山周边的村落，吴用一有动静，咱们立马就能知道。”
夕阳下，青州西门的城楼上，鲁夯靠在火炮旁，手里拿着个刚出锅的包子，吃得满嘴流油。他看着城外归降的残兵在田里劳作，脸上满是得意 —— 昨晚那一战，他不仅打退了偷袭，还杀了项充，立了大功，秦烈还赏了他两斤腊肉，这日子过得越来越有滋味了。
秦烈走到鲁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昨晚多亏了你，不然西门说不定真被吴用偷袭了。”
“俺就是觉得睡不着，想多走两圈。” 鲁夯挠了挠头，笑着说，“以后俺天天半夜巡城，看谁还敢来偷袭！”
秦烈笑了笑，望向黑虎山的方向 —— 吴用虽然逃了，但青州的根基越来越稳，兵力越来越强，就算吴用真的勾结了其他势力，他也有信心应对。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等秋收后，看看方腊的动静，再慢慢谋划，怎么在这乱世里，让黑石寨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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