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衙的晨会上，士兵突然来报：“秦头领，睦州方腊派使者求见，说是您的‘同道中人’，想跟您谈结盟的事！”
秦烈刚听完杨峥的屯田进度汇报，闻言挑了挑眉 —— 方腊这名字他早有耳闻，第一卷时就听说这位明教首领占了睦州，聚了数万之众，专反朝廷、杀贪官，跟自己倒是有些相似。他放下手中的粮册：“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这位‘同道’想说什么。”
没一会儿，一个身着劲装、腰挎弯刀的青年跟着士兵走进来。这人面如冠玉，眼神却带着几分锐利，正是方腊的侄子方杰。他没像王太监那样摆架子，而是对着秦烈拱手：“青州秦头领，在下方杰，奉我叔父方腊之命而来。久闻头领反朝廷、护百姓，与我明教‘杀尽贪官、救民水火’的宗旨不谋而合，特来提议结盟 —— 咱们共打济州府，拿下后平分地盘，再合力对抗朝廷，您看如何？”
说着，方杰让人抬上两个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是五十匹绸缎、两百斤茶叶，还有一张睦州周边的地图，上面用红笔标了方腊军的布防：“这是我叔父的诚意，若结盟成功，咱们还能互通粮草、共享情报，您对抗童贯，也多份助力。”
秦烈没立刻应下，而是让方杰先去驿馆休息，转头召集林岳、李俊、杨峥、苏二娘等人议事。
“方腊这人我听说过，野心不小！” 林岳第一个开口，他曾在济州府当过兵，对各路反军有所了解，“他占了睦州后，吞并了周边三个小山寨，说是‘整合势力’，实则是想独大。咱们跟他结盟，怕是养虎为患，以后他反过来吞了青州，怎么办？”
杨峥却有不同看法，他指着地图上的济州府：“可咱们现在处境也难 —— 童贯虽暂不发兵，但迟早会来；吴用带着一万残兵还在游荡，说不定会投靠朝廷。方腊有五万大军，就算装备差，也是股不小的力量，结盟能让咱们少个顾虑，专心应对朝廷。”
李俊也补充道：“要是结盟，咱们水军还能借方腊的河道运粮，不用只靠黑石河，后勤也更稳些。但得摸清他的底细，别真被他卖了。”
秦烈手指在地图上的睦州点了点，目光落在苏二娘身上：“苏二娘，你最擅长探情报。你扮成方腊麾下的商户，跟着方杰去睦州，查清楚三件事：一是方腊军的真实战力，装备、粮草够不够；二是他内部有没有矛盾，能不能拧成一股绳；三是他结盟的真实目的，到底是想共抗朝廷，还是想利用咱们。”
“放心吧秦头领！” 苏二娘当即应下，“我这就去准备，保证把情报摸得明明白白。”
当天下午，苏二娘就换上了一身粗布商户服，背着装满丝绸的包袱，混在方杰的随从里，跟着队伍往睦州出发。一路上，她故意跟方杰的手下闲聊，装作 “想跟明教做买卖” 的样子，套出不少消息 —— 方腊军虽有五万人，但大半是刚招募的流民，没经过训练；粮草只够撑三个月，全靠劫掠官府粮仓补充；武器更是简陋，十个人里有八个拿的是锄头、锈刀，只有方杰的亲卫能用得上钢刀。
到了睦州城，苏二娘更是看出了端倪。方腊的营地设在城外的空地上，帐篷乱七八糟地搭着，士兵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聊，有的甚至在赌钱，根本没个军队的样子。她还注意到，明教的长老们跟军方将领经常争吵，一次路过中军帐时，她隐约听到里面有人喊：“方将军想借秦烈打济州，等济州拿下了，再趁机吞了青州，这招太险了！要是秦烈识破了，咱们就腹背受敌！”
苏二娘心里一凛，赶紧借着 “找地方放货” 的由头，偷偷溜到营地外围，拿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和羊皮纸，快速画下方腊军的布防图 —— 主营在中间，左右两翼是流民军，后营是粮草库，守卫薄弱，还标了巡逻的时间间隔。
当天夜里，苏二娘趁守军换班的间隙，翻出营地，骑着提前藏好的快马，连夜往青州赶。她不敢停留，怕被方腊的人发现，一路疾驰，终于在三天后回到了青州。
“秦头领，方腊这盟可不能真跟他结！” 苏二娘刚进府衙，就把布防图和情报递了过去，“他那五万大军就是虚架子，流民多、训练差，粮草也不够；内部更是乱，明教长老和军方不合，都想争权；而且他根本没真心跟咱们结盟，是想借咱们打济州，等济州拿下了，再吞了咱们青州，把咱们当枪使！”
秦烈接过布防图，仔细看了看，又听苏二娘把探到的细节一一说明，眉头渐渐皱了起来，随即又舒展开：“也好，知道了他的底细，咱们就有应对的法子。虽然他没真心，但咱们现在确实需要这股‘助力’—— 就跟他暂时结盟，表面上答应共打济州，实际上咱们只出少量兵力，先看看他的动静；等他跟朝廷打得两败俱伤，咱们再坐收渔利。”
“秦头领英明！” 众人齐声应下。
第二天，秦烈就召来方杰，装作 “被诚意打动” 的样子，跟他签订了结盟文书：“方将军，我答应结盟！等秋收后，我就派三千人跟你们共打济州府，咱们一起杀贪官、救百姓！”
方杰见秦烈答应，喜出望外，赶紧拿着文书回睦州复命，根本没发现秦烈眼底的冷静。
等方杰走后，秦烈对众人说：“苏二娘，你继续盯着方腊的动静，他一有动作就赶紧报；杨峥，秋收前必须再多造五门火炮、两千支箭，咱们得有足够的实力，防止方腊反水；林岳、李俊，你们抓紧训练士兵，特别是骑兵和水军，真打起来，还得靠咱们自己的人！”
“是！” 众人齐声应下。
夕阳下，青州城的城楼上，秦烈望着睦州的方向，手里攥着那份结盟文书。他知道，这纸文书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幌子，方腊的野心迟早会暴露，到时候免不了一场恶战。但现在，他需要这层 “盟友” 的外衣，为青州争取发展的时间，等实力足够了，无论是朝廷还是方腊，都挡不住黑石寨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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