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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章 林青浦的黑暗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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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浦被藤田社长一家囚禁了秘密地下室,地下室有两道铁门。为了防止逃跑,在长达两三个月的时间里,一首都是铁链拷住手脚绑起来的。每天由美智子和池春轮流过来送饭和看望,并沦为两个女人的

池春对林青浦没有太多感情和交流,仅仅是为了发泄青春的身体澎湃的欲望。在她眼里,林青浦就是个大玩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藤田家的宅邸,在林青浦眼中,己从初来时略带好感的日式雅舍,变成了一个华丽而窒息的囚笼。他被“安置”在二楼一间宽敞的和室里,窗外是精心打理却边界分明的小庭院,高大的围墙阻隔了外界的一切。名义上,他是藤田社长器重的商业伙伴,需要静心筹划重要项目;实际上,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美智子和池春,或者说,是在藤田社长默许的监视之下。

美智子对他的态度,复杂得令人心碎。她总是低眉顺目,小心翼翼地伺候他的饮食起居,端来的饭菜永远是最精致可口的,换洗的衣物总是带着阳光和皂角的清香。她看他时,眼神里混杂着深切的愧疚、一种近乎母性的怜惜,以及……一丝不敢宣之于口的、卑微的期待。

“林先生,今天做了您可能喜欢的鳗鱼饭,请尝尝看。”

“天气转凉了,我给您添一床羽绒被吧。”

“这是新买的书籍,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

她的声音总是那么轻柔,带着抚慰的意味。若在往常,林青浦或许会为这份温柔所动容。但此刻,他只觉得每一份关怀都像是一条冰冷的锁链,缠绕在他身上,提醒着他此刻屈辱的处境。他清楚地知道,这温柔背后,是一个冷酷的目的——借种。

每当夜深人静,躺在柔软的榻榻米上,林青浦便会被汹涌的悔恨吞噬。记忆像不受控制的潮水,反复冲刷着他早己千疮百孔的自尊。

他后悔。后悔当初为何要逃离海城,选择来到东京。本以为是一次新生,却不过是跳入了另一个更深、更黑暗的陷阱。

他更恨。恨李樱桃的欺骗与利用,将他作为踏入上流社会的跳板,让他沦为全城的笑柄。恨藤田社长的虚伪与算计,用所谓的“兄弟情谊”和“之美”包装着如此龌龊的交易。恨美智子和池春的助纣为虐,用女性的温柔作为囚禁他的武器。

但最深切的恨意,是指向他自己的。

他恨自己的愚蠢和轻信。恨自己竟然一次又一次地被人下套,从李樱桃到藤田一家,他像个毫无警觉的猎物,一步步走入精心布置的罗网。他恨自己那可笑的、源自前世的“责任感”,在关键时刻成了束缚他的枷锁,让他无法像对待李樱桃那样,对藤田一家彻底决绝。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他恨自己身体的反应。在药物和刻意的引诱下,在那不见天日的压抑中,他有时会屈从于最原始的生理本能。每一次的沉沦,都伴随着事后的巨大羞耻和自我厌弃。他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一个被去除了意志、只余下功能的工具,一个不见天日的“”。

在这种无尽的黑暗与自我折磨中,一个念头成了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微光——让美智子尽快怀孕。

这个念头与情感无关,与欲望无关,它纯粹是一个目标,一个任务,一个可能换取自由的、渺茫的筹码。藤田社长虽然从未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清楚:一旦美智子确认怀孕,他的“价值”就实现了大半,或许……或许就能有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因此,当美智子带着羞怯和不安靠近他时,他不再像最初那样激烈地抗拒,也不再流露出明显的厌恶。他学会了麻木,学会了将灵魂抽离,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这具身体完成它被赋予的“使命”。他不再看美智子的眼睛,怕从那里面看到同情,也怕看到自己不堪的倒影。

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未知的、可能永远也不会到来的新生命上。他开始下意识地观察美智子的身体变化,留意她的饮食和作息。每一次美智子表现出些许不适或胃口变化,他死水般的心湖都会泛起一丝紧张的涟漪,既盼望着那是成功的信号,又恐惧着那可能只是又一次失望。

这种期盼是扭曲的,是绝望中的产物。他不再去想离开后能去哪里,不再去想如何面对沈未晞,甚至不再去思考自己人生的意义。他所有的精神都聚焦于这一个点上——让任务完成。

偶尔,在极度的压抑下,他也会进行一些无声的抗争。他会故意打翻美智子送来的补品,会在池春试图用充满占有欲的眼神看他时,报以冰冷的无视。但这些微弱的反抗,如同石子投入深潭,只能激起片刻的涟漪,很快又会被更大的沉寂所吞没。藤田家的秩序,坚不可摧。

他的内心是一片荒芜的雪原,寒冷,空旷,看不到生机。前世的侠肝义胆,今生的商场沉浮,都成了遥远而模糊的旧梦。他甚至开始怀疑,沈未晞为他求来的这条命,是否真的值得。这样苟延残喘、尊严扫地的活着,与魂飞魄散相比,究竟哪一种才是更好的归宿?

但生命树的存在,像一道无形的烙印,提醒着他,他的命不属于自己。他连选择结束的权利都没有。他必须活着,为了那个他甚至不确定是否还恨着他的沈未晞,也必须活着。

于是,他日复一日地待在那个华丽的囚笼里,扮演着沉默而配合的角色。外表看似平静,甚至偶尔会回应美智子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但内里,早己是一片被悔恨、耻辱和渺茫希望反复炙烤过的焦土。

他等待着,像一个被判了无期徒刑的囚徒,等待着那个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可能的“赦免日”。而那一天,似乎永远笼罩在东京灰蒙蒙的天空之外,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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