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装得体，腰身纤细，腿太好看了，长又首，还白得发光。
她今天把长发马尾束在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雪白修长的脖颈。
沈知予身上，是一种与她平时不一样的清冷和疏离感。
像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一样冷艳。
包裹严实，哪都没有露，你却觉得她真的性感！
沈知予是一个拥有核武器的女人。
一个温婉的女人，穿上套装后她就像披上战甲一样，自动切换成律政佳人，让人敬而远之的气场。
这也多亏了她的上司顾希文的谆谆教诲。
栾凛扫了核武器一眼，车速并未减慢，车子一瞬间就从站台前滑过去了。
美人比花娇艳，她头顶开得如火如荼的蓝花楹，也逊色几许。
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副面孔？卑微的，狗腿的，虔诚的，温婉的，现在这种冷艳的，哪一种才是真实的？
沈知予原本低垂着视线在看手机，鬼使神差的一抬头就看到了脏东西。
栾凛载着一个小美女，从她面前疾驰而过，那女孩正亲昵地靠着栾凛，嘴巴一张一合地在撒娇。
大白天的，两个人姿态那么亲密，是那天接电话的女朋友吧！
那女孩子看起来年纪那么小。
难怪栾凛当时语气恶劣，是怪自己打扰了他的好事吧？
沈知予的心，像是被疯狗狠狠地咬了一口！
车内。
栾凛面无表情地抽回自己的手臂，“栾义舒，坐好。把安全带系上。”
他对侄女的撒娇一丝耐心也没有。
栾义舒撇了撇嘴，拉过安全带扣上，嘴里还嘟囔着，“哼，老古板！”
栾凛在后视镜里，又瞥了一眼路边的公交站台。
沈知予等的地铁接驳车还没有来。
昨天长泓医院的杨院长打来电话，再次说到了希望她提供ADHD干预手段数据的事，杨院长希望今天能再次跟她面谈。
那天从医院回来以后，沈知予也跟沈念聊了聊，孩子说，如果能帮到更多的小朋友，他愿意告诉别人，他是怎么好起来的。
早上把孩子放到张阿姨家里后，沈知予就来等车了。
张阿姨是一个很有耐心的老师，她很喜欢念念，她家里也有一个跟念念一样大的小女孩。
小区里很多父母工作很忙的孩子，都是送到张阿姨家托管，小孩子在一起有很多玩伴。
张阿姨开托管班，他们老两口也可以多挣点钱，贴补他们还在还房贷的女儿。
三十分钟过去了，还没有看到接驳车的影子。
掌上公交的预计发车时间，过了一班又一班。
沈知予不停地看着手表。
终于，蓝色的接驳车迎着朝阳缓缓进站了。
长泓医院。
电梯从一楼缓缓上升，停在了五楼手术室的楼层。
上次就是在这里遇到栾凛的，门开了，进来了一对打着吊瓶的父子。
没有栾凛，沈知予松了一口气。
门缓慢地向中间合拢，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挡住了门。
电梯门重新打开。
身形高大，冷面俊逸的男人长腿一迈走了进来。
逼仄的空间里，有一种无声的，令人极度不安的紧张气氛。
沈知予后退到墙根。
上次栾凛还送她回家了，当做不认识好像不太礼貌。
“栾医生早！”
僵硬地打招呼。
栾凛也没想到在电梯里能遇到沈知予，面无表情地站在电梯中央，按了顶层的按钮。
当沈知予是空气，不记得她是哪个病患家属了！
早就习惯了，栾凛一首就是这样的，他不喜欢别人跟他搭讪。
哼！跩什么！沈知予想！
误打电话的事，就不用道歉了吧！
窃窃地望着栾凛的背，像翠绿的山脊，被乳白色的雾气笼罩，很容易让人在那山里迷了路。
是卑微的蓝桉，从中学到大学，漫长的岁月里，在迷雾的山里兜兜转转，找不到明媚的出口。
沈知予无声地吐出一口气，瞥见了栾凛的左手上戴着的那个腕表。
是她送给栾凛的。
大西刚开学没多久，蓝桉的一组服装设计，拿到了华夏杯全国女装设计大赛的二等奖，奖金是一万八千块钱。
巴黎春天，柜姐问丑女孩，“送男朋友？”
点点头，蓝桉瞥见了萍水相逢的柜姐眼里的一丝同情。
柜姐在同情又一个用金钱豢养爱情的失足少女。
拿到手表的栾凛问蓝桉，“你还有别的男朋友吗？”
蓝桉蒙了，“啥意思？”
栾凛面无表情地侧过头，“你要是有别的男朋友，你还是送给别的男朋友吧!”
然后蓝桉就哭了，栾凛不得己收下了那只手表。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只丑手表，栾凛还戴着呢。
其实当年，蓝桉哭的不是礼物被嫌弃了。
而是，栾凛第一次承认他是她的男朋友！
栾凛在电梯轿厢的反光里，看到他身后的那个女人正在偷偷地打量他。
暗爽了一瞬，小样，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电梯平稳上行，进来了一个吊着手臂的花臂男。
头发油腻，身上的烟味浓重。
中年男人挤到了沈知予的身边。
沈知予无奈地换了一个地方，那人又跟了过去。
“先生，你边上还有空间呢！”
那男人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贴着沈知予的手臂，“小姐，我看你很眼熟啊？一个人来看病？”
手断了还不老实。
男人真是，只有挂在墙上的才老实。
栾凛长臂往后一伸，抓住沈知予的手腕，塞到自己的前面。
“离她远点！”
转头看着猥琐男。
“你他妈谁啊？多管闲事！”
美人被藏起来了，猥琐男很是不满。
“嘴巴放干净点。”
栾凛本不想搭理这种败类，污言秽语，栾公子不受这种气。
“医生了不起啊？穿个白大褂就牛逼了？这公共场所，我爱干嘛干嘛！”
帅医生气势逼人，猥琐男被看得发怵，但嘴上并不服软。
栾凛轻哼一声，盯着他，嘴角吊着一抹残忍的笑，痞子一样。
“你他妈想干嘛，找打吗？”猥琐男嘴里不干不净，还伸手扯了扯沈知予。
栾凛发狠地脱下白大褂，随手扔给了沈知予。
“我现在下班了。”他慢悠悠地说。
慢条斯理地解着袖扣，袖子也撸了起来。
“我再跟你说一遍，离她远点。不然，我不介意教你怎么做个人。”
栾凛是懂打架，也是会打架的。
大学的时候他的击剑和散打，江湖上无对手。
但这里是医院，随便就会被扣个医生打人的帽子。
虽然以栾家的势力肯定能摆平，惹得一身骚。
沈知予不想让栾凛在这里打架。
她做律师这么多年，虽然大案子没接过，但是什么场面没见过。
她最不怕的就是这种不敢动真格的无赖。
她拉住了栾凛，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栾医生，不用跟他拼命，你身后是沃野千里，他背后是万丈深渊，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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