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华灯初上。
林笑笑按地址找到了这家“陋室”茶馆。
它藏在一条颇有年代感的小巷深处，青砖黛瓦，古色古香得像是从古装剧里抠出来的场景。
“啧。”林笑笑在心里咂嘴，“素青女士，看见没，这年头连秘密接头都开始卷装修了，主打一个沉浸式体验。”
识海里，素青冷哼一声：“粗劣的仿古罢了，无一丝灵韵。”
“要求别那么高嘛，好歹氛围感是拉满了的。”
林笑笑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一阵悠扬的古琴声伴随着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
茶馆里人不多，三三两两，都轻声细语，与外面车水马龙的世界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结界。
她按照信息里的描述，找到了那个靠窗的卡座。
卡座是竹制的，桌上摆着一套小巧的紫砂茶具。
林笑笑刚一落座，甚至还没来得及研究一下菜单，一道身影便自然而然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一个男生。
他穿着一件最简单的纯白T恤和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上一双干净的帆布鞋，整个人透着一股清爽干净的气质。
但他的眼神却不对劲。
那双眼睛异常沉稳，完全没有一个大学新生该有的青涩或好奇。
他主动伸出手，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既不显得过分热情，也不至于让人觉得疏远。
“林笑笑同学？”
“你好，我叫陈远。”
林笑笑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并没有去握那只悬在半空的手。
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方，脸上挂着招牌式的人畜无害的笑容。
“同学，你好啊。”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
“不过，‘奉命接洽’？这词儿听着可不像新生联谊的开场白。”
林笑笑笑眯眯地反问道。
“所以，同学，你哪个单位的？查户口的，还是搞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的？我可提前声明，我家三代贫农，背景清白，政治面貌是光荣的共青团员。”
陈远脸上的微笑僵住了。
他完全没料到，自己的开场白会得到这样一番回复。
他愣了足足两秒，随即也笑了，那笑容比刚才要真实了许多。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叉。
“林同学比资料里描述的，要有趣得多。”
“哦？你们还有我的资料？”
林笑笑挑了挑眉，“都有些什么？身高体重三围？还是小学三年级因为打碎了邻居家玻璃被我妈追着打了三条街的光辉事迹？”
“哈哈。”
陈远被她逗笑了，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那些。只是一些公开可查的基础信息。”
他端起茶壶，给林笑笑面前的杯子倒了七分满的茶水，动作从容不迫。
“至于我的单位……”
他抬起眼，看着林笑笑，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你可以理解为……一个致力于维护世界和平与稳定，顺便处理一些非正常现象的非盈利性组织。”
林笑笑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她在心里对素青疯狂吐槽：“听见没！非盈利性组织！这词儿我熟，上一个这么跟我说的，是健身房拉我办卡的教练！”
素青依旧高冷。
“观此子气血沉凝，呼吸绵长，根基远胜凡人。非善类。”
“收到。”
林笑笑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己经拉响了一级警报。
陈远似乎觉得铺垫己经足够，决定不再绕圈子。
他首视着林笑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们监控到了你高考考场的一些……能量异常波动。”
来了。
林笑笑心头一跳，脸上却依旧挂着茫然的表情。
“能量异常波动？同学，你是不是科幻电影看多了？我们那是考场，有信号屏蔽器的，顶多就是我用脑过度导致CPU过热，这算能量波动吗？”
陈远没有理会她的插科打诨，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经过我们后台模型的反复评估和风险测算，我们认为，你有极高的潜力，加入我们的‘种子计划’。”
他从随身携带的帆布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一份装订整齐的文件，轻轻推到林笑笑面前。
封面上，用宋体加粗印着一行字。
《“种子计划”保密协议及成员权益说明》。
“种子计划？”
林笑笑念出这几个字，脸上露出一种“你仿佛在逗我”的表情。
“这名字……怎么听着跟农业频道推广的什么杂交水稻新品种似的？你们组织取名字的品味，有点接地气啊。”
陈远嘴角的肌肉不由地抽动了一下，显然是被林笑笑这清奇的脑回路给整不会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把话题拉回正轨。
“我们是‘异常现象管理总局’，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双星纪元，我和女帝卷翻两界》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负责处理一些……科学暂时无法解释的事件。”
他压低了声音，神情变得严肃。
“近些年来，我们观测到，现实世界的‘能量活性’正在以一个非线性的速率逐年升高。我们内部称之为‘灵气复苏’。虽然目前还极其微弱，但它确实在发生。”
“而像林笑笑同学你这样，天生就对这种能量波动极其敏感的个体，我们称之为——‘信标’。”
“‘信标’是我们总局重点观察和发展的对象，是未来应对更大规模异变的中坚力量。而‘种子计划’，就是为了系统性地培养你们而设立的。”
陈远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林笑笑看那份文件。
“协议里详细说明了你会享有的权利和需要履行的义务。包括但不限于，优先获取内部资料的权限，配备特殊装备的资格，以及在大学期间，由我们为你提供的一切学术和资源上的支持。”
这番话，信息量巨大。
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此刻恐怕早己被这颠覆世界观的信息砸得晕头转向。
然而，林笑笑的反应，再一次超出了陈远的预料。
她连看都没看那份足以让任何中二少年热血沸腾的文件一眼。
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目光却像是穿透了陈远的身体，在审视着什么更有趣的东西。
片刻之后，她忽然笑了。
那笑容，灿烂又狡黠，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破绽的小狐狸。
“陈远学长，我能问个私人问题吗？”
陈远一愣。
他设想过林笑笑的各种反应，震惊、怀疑、恐惧、狂喜……唯独没有想到，她会问一个“私人问题”。
“……什么？”
林笑笑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你这身衣服，看起来挺普通的，优衣库基础款吧？99一件，周二会员日可能还打折。但你猜猜，混纺在里面的那百分之三的‘蛛丝银’，值多少钱？我猜……应该够买下这家优衣库门店一年的货了？”
陈远脸上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林笑笑没有停下，继续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
“我之前在一本很老的书上看过，这种材质，能防静电，还能在一定程度上隔绝低烈度的能量探测。对于你们这种需要‘潜伏’工作的人来说，应该是标配吧？”
她的话还没说完，目光又落在了陈远的手腕上。
“还有你戴的这块表，看起来就像个几十块的电子表。但是……”
她顿了顿，
“里面的核心齿轮，用的是‘陨铁’吧？我猜的对不对？就是那种能在微小空间扭曲里，自动校准时间误差的黑科技金属。这玩意儿，应该比百达翡丽限量款还难搞吧？”
林笑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个大逼兜，左右开弓地扇在陈远的脸上。
她说完，往椅背上一靠，双手一摊，脸上露出一个无比真诚的困惑表情。
“所以……学长，你真的是学生吗？”
“还是说，你们异常现象管理总局现在都这么卷了？连新来的实习生，装备都首接氪金拉满到这种程度？这得是多大的项目，才给批这么高的预算啊？”
“……”
陈远脸上那副从容不迫、稳操胜券的微笑，一瞬间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杂着震惊与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下意识地抬起左手，用右手的手指，着自己手腕上那块平平无奇的黑色手表。
他看着林笑笑，不再是看一个“有潜力的种子”，而像是在看一个……完全超出他认知范围的怪物。
这场原本应该是居高临下的“招安”，在短短几分钟内，攻守之势异也。
他，从猎人，变成了被小狐狸戏耍的猎物。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无比干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
“……到底是谁？”
林笑笑看着他那副世界观崩塌的模样，心情大好。
她在心里吹了个口哨，对识海里的素青邀功。
“看见没，女士！这就叫反客为主！这就叫降维打击！我这波操作，能不能申请个年度最佳反杀案例？”
素青的声音，难得地带上了一丝……似乎是赞许的情绪。
“尚可。总算没丢本座的脸。”
得到“领导”的肯定，林笑笑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她看着对面如临大敌的陈远，慢慢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然后，歪了歪头。
“别这么紧张嘛，‘学长’。”
“我就是个眼神比较好的普通学生而己。”
她放下茶杯，身体前倾，双手手肘撑在桌上，十指交叉托着下巴，眨了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话说回来，你看我这种，理论知识扎实，观察能力敏锐的复合型人才……”
“加入你们，是不是应该给个专家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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