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砚声
第二十八章 宫墙内奸的狼头令牌
宫里的风裹着桂花味，却吹不散满殿的紧张。我们刚押着李默到宫门，就见陛下的贴身太监慌慌张张跑过来，袍子都跑歪了：“沈评事！崔少卿！不好了！存盟书的库房遭贼了！真盟书…… 真盟书不见了！”
“什么？” 我手里的备份盟书差点掉在地上，“看守库房的禁军呢？怎么会让贼进去？”
“禁军被打晕了！现在还没醒！地上只留了个…… 留了个狼头令牌！”
狼头令牌？又是幽州藩镇的标记！我心里一沉，转头看向被捆着的李默，他嘴角勾起抹冷笑：“别找了，你们找不到的。宫里的内奸，可比你们想的会藏。”
“你找死！” 秦武抬腿就往李默膝盖上踹，他 “噗通” 跪倒在地，却还在笑：“你们就算抓了我，也晚了…… 内奸拿到盟书，会去渭水跟真正的大军汇合，到时候长安……”
“真正的大军？” 崔少卿皱紧眉头，“之前截的十艘船不是？”
“那只是幌子，” 李默吐了口血，眼神疯狂，“真正的大军在渭水上游，有五十艘船！等拿到盟书，就能号令宗室，里应外合……”
没等他说完，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内奸是谁？在宫里什么职位？说！”
李默却闭紧嘴，任凭我们怎么问，都不吭声。崔少卿叹了口气：“先去库房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线索。沈砚，你跟我去，秦武，你带着李默去大牢，严加看管，别让他再耍花样。”
“好！” 秦武扛着李默就走，走之前还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再敢嘴硬，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我和崔少卿、苏晚、柳娘往库房跑，路上柳娘突然拽了拽我的袖子，小声说：“沈小哥，你还记得之前宫里的王福吗？他说过‘宫中有内应，姓王’，会不会…… 会不会是禁军里姓王的小校？”
我心里一动 —— 之前看守库房的禁军，领头的就是个姓王的小校，叫王勇，之前查曹王府余党时还跟我们一起出过力，难道是他？
到了库房门口，几个禁军正围着被打晕的同伴，地上果然有个狼头令牌，跟之前见过的一模一样。我捡起令牌，突然发现上面刻着个小小的 “勇” 字 —— 是王勇！
“是王勇！” 我赶紧对崔少卿说，“之前看守库房的是王勇，令牌上有‘勇’字！他肯定是内奸！”
崔少卿脸色一变：“快！派人去追！他刚走没多久，肯定还在宫里！”
我们顺着库房外的脚印追，脚印往宫墙方向去，还沾着库房里的灰尘。追到宫墙下，正好看见个穿禁军服饰的人翻上墙，手里还抱着个木盒 —— 是王勇！
“王勇！站住！” 我大喊一声，拔出戒刀就往墙下跑。王勇回头看了一眼，慌了，赶紧把木盒往墙外扔，自己也往下跳。
苏晚眼疾手快，冲过去一把抓住木盒的带子，没让它掉下去 —— 里面正是真盟书！王勇见盟书没扔出去，气得回头想抢，柳娘突然扔出手里的铃铛碎片，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大唐长安砚声 正好砸在他额头上，他 “哎哟” 一声，手松了。
我趁机冲上去，一脚踹在王勇膝盖上，他 “噗通” 跪倒在地，被赶上来的禁军捆了起来。“你为什么要帮幽州藩镇？” 我蹲下来，盯着他，“陛下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
王勇垂着头，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我娘…… 我娘在幽州藩镇手里…… 他们说要是我不帮他们，就杀了我娘…… 我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 苏晚攥着盟书，声音发冷，“你知道你要是成功了，长安有多少百姓会死于非命？多少人家会家破人亡？你娘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了？”
王勇的头垂得更低，眼泪掉在地上：“我…… 我知道错了…… 求你们…… 求你们救救我娘……”
崔少卿叹了口气：“你要是早说，陛下说不定还能想办法救你娘。现在你帮他们偷盟书，己经是通敌叛国的罪，谁也救不了你。”
就在这时，宫外传来马蹄声，秦武跑进来，手里拿着份文书：“崔少卿！沈砚！好消息！渭水上游的大军被我们截了！是崔少卿之前派去的人，提前在水里下了障碍，他们的船开不过来，还被我们抓了不少人！”
“太好了！” 我松了口气，手里的盟书终于安全了。柳娘也笑了，虽然胳膊还在疼，眼里却闪着光：“这下长安安全了！”
我们把王勇押去大牢，路过李默的牢房时，他听见大军被截的消息，一下子瘫在地上，再也没了之前的疯狂。秦武踹了踹牢门：“你他娘的不是很能吗？现在怎么不笑了？幽州大军被截，内奸被抓，你还有什么招？”
李默抬起头，眼神空洞：“没了…… 都没了…… 先生说的没错，我们赢不了……”
“先生？” 我心里一动，“什么先生？是你们幕后的人？”
李默却又闭紧嘴，再也不说话。崔少卿摇了摇头：“算了，先把他关着，等以后再审。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盟书放回库房，加强看守，别再出意外。”
往库房走的路上，天己经黑了，宫里的灯笼亮了起来，映着宫墙，暖暖的。苏晚抱着盟书，轻声说：“终于结束了，你父亲的冤屈洗清了，长安也安全了。”
柳娘也凑过来说：“沈小哥，以后我们还能一起查案吗？我还想跟你学怎么看脚印，怎么辨痕迹。”
秦武拍了拍我的肩膀：“对！以后京兆府的案子，我们还一起办！我还欠你顿酒，明天就去晚照茶馆！”
我看着他们，心里暖暖的。虽然李默提到的 “先生” 还没找到，说不定还有余党没抓干净，但现在，长安是安全的，父亲的冤屈也洗清了，这就够了。
走到库房门口，我把真盟书和备份都放进去，锁好门，心里像是卸了块大石头。夜风拂过，带着桂花的香味，长安的夜，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只是我没注意，远处的宫墙上，有个黑影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个 “先” 字，看着我们的方向，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 —— 李默提到的 “先生”，还在暗处盯着长安，这场平静，或许只是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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