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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梨花园外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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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园的梨花瓣还没落尽,阿豆就抱着个装满露水的陶罐跑进来,裤腿沾着泥,声音里带着急:“沈叔!王伯!园外有个穿突厥衣服的人,说找‘救过白狼部的苏伶姑娘’,还拿着块梨花绣布,跟苏伶姐姐绣的一模一样!”

我刚帮老鞋匠修好梨树下的石桌,听见 “白狼部” 三个字,手里的锤子顿了顿 —— 苏伶当年在白狼部救过阿史那云公主,怎么还会有别的白狼部人来长安?林雀也放下手里的除草铲,眼神里带着警惕:“会不会是突厥的探子?或者…… 影阁的余党没清干净?”

“先去看看再说。” 老鞋匠拄着拐杖站起来,往园外走,“要是真跟伶丫头有关,总不能把人晾在外面。”

园门外站着个年轻汉子,一身洗得发白的突厥长袍,腰间挂着把短刀,刀柄上缠着块旧布,布上绣着半朵梨花 —— 针脚歪歪扭扭,却能看出是模仿苏伶的双丝绣。见我们出来,他赶紧上前一步,双手递过个布包,声音有点发颤:“我叫巴图,是白狼部的。三年前,苏伶姑娘救了我们部落,还教我们种沙梨树,说‘梨花开时,就能安稳过日子’。现在沙梨熟了,部落长老让我来送些梨,顺便…… 问问苏伶姑娘还好吗?”

提到苏伶,巴图的声音低了些,眼神里满是期待,显然还不知道苏伶己经不在了。林雀攥了攥拳头,刚想开口,婉娘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对巴图说:“苏伶她…… 去了个好地方,能看到长安的太平,也能看到你们部落的沙梨树结果。”

巴图愣了愣,眼里的光暗了下去,慢慢低下头:“我就知道…… 去年听突厥来的商人说,长安有位姑娘为了护太子死了,穿着绣梨花的衣服,我还不敢信…… 苏伶姑娘是个好人,怎么就……”

老鞋匠拍了拍他的肩:“孩子,别难过。伶丫头用自己的命换了长安的太平,也换了你们部落的安稳,她没白死。”

巴图从布包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晒干的沙梨片,还有张羊皮纸,上面画着白狼部的地图:“长老说,要是苏伶姑娘不在了,就把这个交给帮她守护太平的人。去年冬天,有伙穿黑衣的人去部落,问我们要‘苏伶留下的东西’,我们没给,他们就烧了几间房子,还说‘不交出东西,就踏平白狼部’。我们怕他们再来,想请长安的官爷帮帮忙。”

“黑衣的人?” 我心里一沉,接过羊皮纸,上面标着黑衣人的去向 —— 是往西域的方向,跟之前黑鸦部的路线重合,“他们要什么东西?苏伶在白狼部留下了什么?”

巴图挠了挠头,想了想说:“好像是个木盒子,苏伶姑娘当年藏在沙梨树下,说‘不到太平的时候,谁也不能动’。我们部落的人一首守着,没敢告诉别人,那些黑衣人不知道怎么知道的,非要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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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雀突然说:“阿姐的日记里提过,她在白狼部藏了‘影阁的罪证’,是当年影阁跟西域部落勾结的密信,怕放在长安不安全,就藏在了沙梨树下。那些黑衣人,肯定是影阁的余党,想销毁罪证!”

“不行,得去白狼部!” 裴烈不知何时来了,手里还拿着个刚买的糖葫芦,见我们在说正事,赶紧把糖葫芦递给阿豆,“影阁的余党要是拿到罪证,说不定会跟西域部落勾结,再犯长安!我们得赶在他们之前,把罪证拿回来!”

巴图一听,眼睛亮了:“真的吗?要是官爷能去,我们部落的人肯定感激不尽!我们还备了骆驼,能走沙漠,比马快!”

婉娘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担忧:“你们去西域,路途远,还危险,要不要跟陛下禀明,派些禁军一起去?”

“不用。” 我摇了摇头,摸了摸怀里的青铜符牌,“我们几个人去,目标小,不容易被发现。裴烈、林雀、我,再加上巴图,足够了。赵默兄弟留在长安,帮我们盯着城里的动静,有情况随时传信。”

老鞋匠从屋里拿出个布包,里面是几包梨花解毒粉,还有两双新做的布鞋:“路上不安全,带着这个,能解‘腐骨草’的毒。这布鞋是我刚做的,结实,能走沙漠。”

阿豆抱着陶罐跑过来,把罐里的露水倒进几个水囊:“沈叔,这个给你们,沙漠里缺水,这个露水干净,能喝。还有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块胡饼,塞进我手里,“是我娘刚烤的,路上饿了吃。”

我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时,夕阳己经西下,梨花园的花瓣落在我们肩上,像是苏伶在跟我们道别。巴图看着满园的梨花,轻声说:“苏伶姑娘要是知道我们去拿罪证,肯定会开心的。她当年说,‘罪证在,太平就在’。”

林雀点头,手里攥着苏伶的绣布:“我们一定会把罪证拿回来,不让阿姐的心血白费。”

我看着长安的街景,西市的胡饼摊还冒着烟,卖糖葫芦的老人还在吆喝,心里满是坚定 —— 我们去西域,不仅是为了拿罪证,更是为了守护苏伶用命换来的太平,守护长安的每一缕烟火气。

裴烈拍了拍我的肩:“别想太多,我们很快就回来,到时候还来梨花园吃胡饼,看梨花。”

我点头,跟着巴图往城外走。风里还带着梨花的香味,像是苏伶在跟我们说:“沈哥,林雀哥,裴烈哥,路上小心,我在长安等你们回来。”

我知道,西域的路肯定不好走,影阁的余党也不会善罢甘休,但只要我们几个人在一起,只要我们记得苏伶的愿望,就一定能赢,一定能平安回来,回到这满是梨花香味的长安。

梨花园的梨花还在落,长安的灯笼也渐渐亮了起来,等着我们回来,继续守护这份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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