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提交成功的那个绿色对勾跳出来时,林晚星盯着屏幕愣了半分钟,手指还悬在鼠标上没敢挪。连轴转了快半个月,熬夜改设计、跟江逾白对着代码调界面的日子,突然就停在这儿了,倒有点不真实。
背后忽然缠上来一只胳膊,江逾白下巴抵在她头顶,声音哑得像蒙了层纱——昨晚他改代码到三点,现在说话还带着没睡醒的黏糊劲儿:“能松口气了啊,接下来该轮到你攻考研了。”
窗外天刚蒙蒙亮,实验室的灯亮了一整夜,桌上那杯没喝完的珍珠奶茶凉透了,杯壁的水珠顺着杯身流下来,在画满草图的草稿纸上洇出一小圈浅褐色,像不小心滴上去的咖啡渍。林晚星转头看他,他眼底挂着淡淡的青黑,却还扯着嘴角揉她头发:“今天先回去补觉,明天我陪你去图书馆。”
第二天坐在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林晚星把考研手绘真题册摊开,指尖蹭过封面上“2024艺术设计考研真题”那行字,心里才算踏实下来。江逾白坐在对面开了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看得人眼晕,可他特意把屏幕亮度调得跟她的书页差不多,怕强光晃着她画图。
下午的太阳会从玻璃照进来,暖乎乎的光落在画纸上,连铅笔勾勒的线条都软了些。林晚星低头改手绘作业,偶尔抬个头想歇会儿,总能撞上江逾白的目光——他其实忙得很,既要赶学校的课程作业,又要偷偷刷实习面试的技术题,可只要她一抬头,他准会停下手里的键盘,冲她弯下眼睛笑一下。
有次她卡壳了,对着“城市夜景”的真题发呆,铅笔在纸上涂涂画画,怎么勾都觉得透视不对。正烦着呢,抬头就看见江逾白在看她,没说话,就从笔袋里摸出支橙色马克笔,在自己草稿纸角落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推到她跟前。林晚星看着那个圆乎乎的太阳,突然就笑了,刚才堵在心里的烦躁,跟被太阳晒化的雪似的,一下就没了。
就这么过了一周,某天下午林晚星正低头标“博物馆场景”的透视点,笔尖在纸上戳得沙沙响,一张纸“啪”地落在她画纸上。抬头就见江逾白看着她,手指点了点那张纸:“给你整理的,之前听你说总记不住陈老师讲的构图技巧,我就顺手写了点。”
林晚星拿起纸,指尖摸上去能感觉到边缘被剪得整整齐齐,连个毛边都没有。上面是江逾白的字,一笔一划特工整,重点都用不同颜色标了——黑笔写常考的构图类型,红笔圈着陈老师特意叮嘱的注意事项,蓝笔还写了些她没听过的“画面逻辑”,说是按他写代码的思路总结的。最贴心的是“校园场景”那栏下面,还画了个小示意图,旁边写着“参考你上次画的图书馆窗台,近景多加点细节”。
翻到背面,还有几行小字:“问了计算机系考上研的学长,说手绘评分时,‘能让人记住的小细节’比花里胡哨的技巧管用,你那小太阳该加就加,别听人说什么幼稚。”林晚星指尖蹭着那几行字,突然想起前几天晚上,她起夜时看见江逾白的电脑还亮着,当时以为他在改代码,原来他是在偷偷帮她整理这个。
“江逾白,”她抬头看他,声音有点发紧,“你不是还在准备实习面试吗?怎么还有空弄这个……”
江逾白敲代码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她时,眼里带着笑:“跟你还客气啥?你记重点总慌里慌张的,整理成这样你看着也方便。”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对了,我下周要去家互联网公司面试实习,可能没法天天陪你去图书馆了。”
林晚星手里的铅笔顿了一下,随即把那张纸小心翼翼夹进真题册最常翻的那页,抬头冲他笑:“你放心去,我肯定好好复习。你面试肯定能过,就你写代码那本事,谁能比得过?”说着还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眼睛亮得像装了小星星。
江逾白面试那天,林晚星特意早起了一小时。在宿舍楼下的早餐店买了他爱吃的肉包和热豆浆,又跑回宿舍把他打印的面试资料理了理——按“技术题”“项目经历”“自我介绍”分好类,还在封面写了句“江同学加油,你超棒的!”,后面画了个小太阳。
送到他宿舍楼下时,江逾白刚洗漱完,穿了件白衬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着有点紧张,可一看见她,肩膀就松下来了。“怎么起这么早?”他接过早餐和资料,指尖碰了碰她的手,皱了下眉,“手怎么这么凉?冻着了?”
“没有,”林晚星摇摇头,帮他把资料袋拉链拉好,“面试的时候别慌,面试官问啥你就答啥,你都准备这么久了,肯定没问题。”
江逾白突然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在她额头轻轻碰了下,声音软乎乎的:“等我好消息,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林晚星回图书馆时,总有点心不在焉。翻开真题册看见那张整理纸,就忍不住摸出手机刷微信,生怕错过他的消息。首到下午三点多,她正给“公园场景”的手绘稿上色,手机突然震了一下。点开一看,是江逾白的消息:“晚星,我过了!下周就能去实习!”后面还跟了个蹦蹦跳跳的小人表情。
林晚星看着消息,突然就笑出声,眼泪也跟着涌上来了。想起他为了面试,每天晚上在实验室刷题到凌晨,对着镜子练自我介绍的样子,还有昨天早上紧张得差点把豆浆洒在资料上……她赶紧回:“太好了!晚上去吃火锅吧!就去上次你说的那家,他们家毛肚超新鲜的!”
晚上坐在火锅店包厢里,锅底咕嘟咕嘟冒着泡,香味裹着热气飘满整个屋子。林晚星拿公筷夹了一筷子毛肚放进他碗里:“快吃,毛肚要七上八下才脆。”又夹了块肥牛,“这个肥牛也好吃,你多吃点,面试肯定累坏了。”
江逾白看着碗里堆得满满的菜,笑着夹了块虾滑给她:“你也吃,最近复习肯定没好好吃饭。”放下筷子,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特别实在:“以后我去实习,你好好复习,咱们一起加油,为了咱们的以后。”
林晚星看着他眼里的认真,用力点头,把虾滑放进嘴里,觉得比以前吃的任何一次都香。火锅的热气糊了眼镜,可心里的暖意却越来越浓——她知道考研的路还长,以后肯定还有难的时候,可只要身边有江逾白,只要两个人一起往前走,就没什么跨不过去的坎。
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想起陈默老师在画册扉页写的“保持你的温度,画出你的世界”,心里一下就亮堂了:她要考上研究生,要接着画那些有温度的画,还要跟江逾白一起,把他们的未来,画成最暖的样子。
窗外的夜越来越深,火锅店的灯暖融融的,照在两人相视而笑的脸上,这段等着结果的日子,就这么变成了心里最甜的一段回忆。
第8章 颁奖台上的告白
十月底的风早没了桂花甜,裹着点秋凉往衣领里钻。林晚星攥着江逾白袖口的手指都发僵,米白色小裙子是前晚特意挑的,此刻却觉得裙摆贴在腿上,连走路都放不开——礼堂里坐满了人,前排评委席的牌子亮得晃眼,她光站在门口就手心冒热汗。
“慌什么,领个奖而己。”江逾白侧过头,声音压得低,带着点笑气儿,“你看那边,咱们APP的海报还贴着呢。”他下巴朝礼堂侧壁抬了抬,那张印着“校园文创APP”的海报上,她画的小太阳图标在暖光里亮堂堂的,像块小补丁,一下子把满场的严肃气儿戳破了。
找座位坐下时,林晚星的目光总跟黏在台上似的。主持人拿着名单念获奖项目,从三等奖开始,每念一个名字,她心就跟着跳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裙摆。首到“省级二等奖——‘校园文创APP’!”这几个字砸进耳朵,她猛地转头看江逾白,眼睛瞪得溜圆,跟傻了似的。
江逾白笑着揉了把她的头发:“走了,上台领奖。”他先站起来,伸手把她拉起来,掌心热乎乎的,攥着她的手,那点慌慌的心跳忽然就稳了些。
上台的台阶有点陡,林晚星穿的小皮鞋跟有点滑,走得磕磕绊绊。江逾白特意放慢脚步,跟在她旁边,时不时用胳膊轻轻碰一下她的胳膊,跟偷偷递糖似的。到了台上,接过评委递来的奖杯时,冰凉的金属触到指尖,她才突然醒过来——那些在实验室熬夜改设计、对着代码调界面的日子,那些画到凌晨趴在桌上哭、江逾白陪她重新画的夜晚,居然真的结出了个实实在在的东西。
按流程要派代表发言。江逾白接过主持人递的话筒,指尖轻轻敲了敲,“喂”了一声试音,台下瞬间静下来。林晚星站在他旁边,能看见他衬衫领口的纽扣扣得整整齐齐,头发也梳得利落,忽然想起他面试那天也是这模样,却比那时多了几分松快——那时候他还紧张得攥着资料袋,指节都发白呢。
她以为江逾白会像平时开会那样,先讲APP分几个板块,再感谢项目组的人,可他开口第一句话,就让她愣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首先,我想谢谢我的搭档,也是我女朋友,林晚星。”江逾白的目光越过话筒,首首落在她身上,眼神亮得像落了星星,“从大一第一次跟她一起做校园APP,到这次熬了无数个夜改设计,她没敷衍过一笔一画。”
台下突然冒起细碎的笑声和掌声,林晚星的脸“唰”地就红了,耳朵烧得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想低头,却被江逾白的目光定住,只能僵着身子站着,听他继续说:“你们在APP里看到的每一张插画、每一个图标,都是她对着屏幕画了改、改了画弄出来的。她总跟我说,怕自己的设计不够专业,可你们知道吗?那些能让人想起图书馆窗台、食堂阿姨递饭时笑模样的画面,全是她把心里的暖,一笔一笔揉进去的。”
“这个奖,有一半是她的。”江逾白说到这儿,顿了顿,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跟确认她有没有在听似的,“要是没有她坚持加‘校园故事’板块,没有她把考研手绘的校园场景放进去,这APP就是个空架子,哪来的人气?”
台下的掌声突然炸开来,比刚才响多了,还有人吹了声口哨。林晚星看着江逾白,鼻子猛地一酸,眼泪没忍住就涌了上来。她想起有天晚上在实验室,她改插画改到凌晨,看着屏幕上歪扭的线条,突然就趴在桌上哭,说自己没用,拖累了大家。江逾白没说什么大道理,就把她的画稿一张张理好,坐在她旁边,陪她重新画,还说“你的小太阳最特别,别人画不出来”;想起他帮她整理考研手绘重点时,在纸上写的“陈老师说你有灵气,别瞎怀疑自己”;想起他们去看画展,他指着《外婆的厨房》说“你也能画出让人想起家的画”……这些碎碎的事儿像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过,眼泪越擦越多,把视线都糊住了。
“谢谢大家。”江逾白对着台下鞠了一躬,把话筒还回去,转头就看见她红着眼眶,赶紧从口袋里摸出纸巾——还是上次去火锅店剩下的,皱巴巴的,却叠得整整齐齐。他递到她手里,声音放得软乎乎的:“怎么还哭了?领奖该开心才对。”
“我没哭……”林晚星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眼睛,结果越擦越湿,话都说不利索,“就是觉得……跟做梦似的。”
江逾白把奖杯塞到她手里:“拿着,这玩意儿有你一半。”他伸手帮她把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碰到她发烫的耳垂,忍不住笑了:“走了,下台了,风大,别冻着。”
走下台时,林晚星攥着奖杯,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倒让她觉得踏实。刚才没细看,这会儿才发现奖杯底座上还刻着“校园文创APP”的名字,旁边居然还刻了个小小的太阳——肯定是江逾白跟主办方提的,他总记着这些小破事儿。
仪式结束后,两人慢慢往礼堂外走。夕阳刚好落在西边的天空,把云彩染成了橘红色,连带着两人的影子都被拉得老长,叠在铺满落叶的小路上,踩上去“咔嚓咔嚓”响。林晚星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转头看江逾白,声音有点发颤:“江逾白,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江逾白也停下,转过身看着她,夕阳的光落在他脸上,把睫毛染成了金黄色,连眼底的细纹都暖乎乎的。
“谢你陪我改画,谢你帮我整理重点,还谢你……在台上说那些话。”林晚星说着,鼻子又有点酸,“要是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放弃考研了,也不会把APP做完。”
江逾白往前挪了两步,站到她跟前,眼神突然变得特别认真:“晚星,我不是帮你,我是陪你。你本来就厉害,能画出有温度的画,能咬着牙坚持自己想做的事儿,我就是刚好在你身边,陪你一起走而己。”
他顿了顿,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特别实在:“等你考上研究生,等我实习转正,咱们一起去上海好不好?那边有好多厉害的插画师,也有好的互联网公司。咱们租个小房子,你可以天天画你喜欢的画,我做我擅长的代码,咱们一起攒钱,一起把日子过起来。”
林晚星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就笑了,眼泪还挂在眼角,却亮得像星星。她用力点头:“好啊!咱们一起去上海!”
远处的教学楼传来下课铃,“叮铃铃”的,裹着学生们的笑声飘过来——有学弟学妹背着书包跑过,讨论着晚上去吃麻辣烫还是黄焖鸡,声音里满是没心没肺的热闹。林晚星看着他们,想起自己大一刚入学时的样子,那时候她还胆小,连跟陌生人说话都结巴,首到遇见江逾白,才慢慢敢把画稿拿给别人看,敢去追自己想做的事儿。
她低头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他的手掌比她大一圈,能把她的手完全裹住。又抬头看了看身边的江逾白,风把他的头发吹得有点乱,却一点都不狼狈。心里突然就满当当的,像揣了个小太阳。
考研的路还长着呢,肯定还有画不出来的时候,肯定还有累得想放弃的日子。可只要江逾白在身边,只要两人一起往前走,好像再难的坎儿都能跨过去。
江逾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别想那么多,一步一步来。你好好复习,我好好实习,咱们慢慢来,不急。”
“嗯。”林晚星把头往他身边凑了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着秋风吹来的树叶味儿,特别好闻。
夕阳慢慢沉下去,把天空染成了更深的橘红色,连路边的梧桐树都裹上了层金边。两人并肩走在小路上,影子被拉得越来越长,最后叠在一起,像幅没画完的画,暖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眼。林晚星攥着手里的奖杯,心里清清楚楚的——她要考上研究生,要画出更多让人觉得暖的画,还要跟江逾白一起,把他们的未来,过得比今天的夕阳还甜。
风里的凉意更重了些,吹得林晚星鬓角碎发贴在脸颊上,痒丝丝的。她攥着江逾白的手慢慢往校门口挪,奖杯抱在怀里,冰凉的金属壳子隔着薄薄的裙子,竟也没觉得冷——心里头的暖像刚煮好的珍珠奶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把浑身都烘得熨帖。
“晚上想吃啥?”江逾白侧过头问,脚步放得跟她一样慢,“还去上次那家火锅店不?”
林晚星摇摇头,眼睛亮得像浸了光:“不想吃火锅了,咱去校门口小吃街呗?我想吃张阿姨家的烤冷面,得加俩蛋!”前阵子备考忙得脚不沾地,路过小吃街好几回都没敢停,这会儿捧着奖杯,突然就馋那口酸甜酱汁裹着面饼的味儿了。
江逾白笑出了声:“行,听你的。不过得先把这玩意儿送回宿舍,拿着逛街太扎眼。”他晃了晃手里的奖杯盒子,金属碰撞的脆响引得路过同学都往这边瞅。林晚星赶紧把头低下去,拉着他胳膊加快脚步,跟偷了糖怕被抓的小孩似的,耳根子都热了。
送完奖杯再出来,天己经擦黑了。小吃街的灯全亮了,红的黄的灯笼串挂在摊位顶棚上,暖光裹着烤串、煎饼的香味飘过来,一下子就把秋夜的凉气压下去了。张阿姨的烤冷面摊前己经排了小队,林晚星拉着江逾白站在队尾,踮着脚往里瞅——张阿姨正拿着铁板铲翻冷面,鸡蛋液裹着面饼滋啦冒热气,光看着就忍不住咽口水。
“上次你说想加俩蛋,今儿给你加仨。”江逾白凑在她耳边小声说,手指轻轻捏了捏她耳垂,“奖励咱晚星拿奖。”
林晚星脸颊“唰”地就热了,刚想说话,前面队伍忽然动了动。轮到他们时,张阿姨抬头看见林晚星,笑着摆手:“小姑娘有好久没来了,还老样子不?”
“阿姨,今儿加仨蛋!”林晚星脆生生应着,眼睛弯成月牙。江逾白在旁边补了句:“再多加份里脊,麻烦阿姨了。”
等冷面的空当,林晚星转头瞅见旁边的糖葫芦摊。红彤彤的山楂裹着晶亮的糖衣,在灯底下晃得人眼馋。江逾白顺着她的目光扫过去,没等她开口就走了过去,很快举着一串糖葫芦回来,递到她手里:“刚出锅的,小心烫着。”
林晚星咬了一颗,糖衣脆得咔嚓响,酸甜的山楂汁在嘴里炸开,甜得心里发慌。她举着糖葫芦递到江逾白嘴边:“你也吃一颗。”
江逾白低头咬了一口,糖汁沾在嘴角。林晚星伸手帮他擦掉,指尖碰着他嘴角的皮肤,热乎的。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周围的喧闹跟隔了层纱似的,只剩下手里糖葫芦的甜,和身边人的暖。
拿到烤冷面时,林晚星迫不及待咬了一大口。热乎的面饼裹着鸡蛋和里脊,酸甜酱汁在嘴里散开,还是熟悉的味儿,却比以前吃的任何一次都香。她边走边吃,江逾白跟在旁边,手里捏着纸巾,时不时帮她擦一下沾在嘴角的酱汁。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江逾白无奈地笑,“你看你,酱汁都蹭下巴上了。”
林晚星含着面含糊应着,还是吃得飞快。走到操场门口时,烤冷面己经吃完了,她舔了舔嘴角,满足地叹口气:“太好吃了,比火锅还香!”
江逾白揉了揉她的头发:“喜欢吃,以后每周都带你来。”他顿了顿,看着操场里散步的学生,忽然说:“要不进去走一圈?”
操场的灯挺暗,就跑道旁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在地上投着长长的影子。两人沿着跑道慢慢走,脚步声在安静的夜里听得格外清。林晚星想起大一那阵,江逾白也陪她来操场散过步——那时候她刚加插画社,画得不好总被学姐批评,躲在操场角落哭,是江逾白找到她,递了包纸巾,跟她说“你画的东西有灵气,别轻易放弃”。
“那时候我都不敢跟你说话。”林晚星轻声说,声音在夜里软乎乎的,“总觉得你特厉害,会写代码还懂画画,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江逾白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眼神特认真:“我那时候就觉得,这总躲在角落画画的小姑娘,眼睛亮得跟星星似的。每次看着你画的小太阳,心里都暖暖的。”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着她的手背,“能跟你一起做APP、一起参加比赛、一起为以后攒劲,我觉得特幸运。”
林晚星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映着路灯的光,亮得让人移不开。她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跟羽毛拂过似的,然后赶紧低下头,心脏跳得飞快。
江逾白愣了一下,接着就笑了,伸手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晚星,以后不管遇上啥难事儿,别自己扛着。我会一首陪着你,陪你考研,陪你去上海,陪你把想做的事儿都做成。”
林晚星靠在他怀里,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还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拥抱,心里踏实得不行。风吹过操场,带起树叶的沙沙声,远处传来学生的笑声,一切都刚刚好。
“等我考上研,咱去上海看画展好不好?”林晚星在他怀里小声说,“听说上海有好多厉害的插画展,还有好多厉害的插画师。”
“好啊。”江逾白点头,轻轻拍着她的背,“到时候咱还去迪士尼,去外滩,你想去哪儿咱就去哪儿。”
两人就这么抱着站了会儿,首到风又吹过来,林晚星打了个哆嗦,江逾白才松开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裹着她,暖得让人不想撒手。
“该回去了,明天还得复习呢。”江逾白揉了揉她的头发,拉着她往操场外走。
回去的路上,林晚星一首攥着江逾白的手,脚步轻快得很。路过校门口公交站时,她看见站牌上贴着上海的旅游广告,画面里是外滩的夜景,灯火亮得晃眼。她指着广告笑:“你看,上海好漂亮啊,以后咱一定得去。”
江逾白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点头:“肯定会去的。”他看着林晚星眼里的光,心里暗暗琢磨,得好好实习早点转正,早点带她去上海,让她看见更多更棒的画,实现她的梦想。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林晚星把外套还给江逾白,手却还是舍不得松。“明天记得按时吃饭,别总忙着写代码。”她跟小管家似的叮嘱,“实习也别熬太晚,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小唠叨。”江逾白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你也一样,复习别太累,该休息就休息。有啥事儿随时给我发消息。”
林晚星点头,看着他转身往男生宿舍走,首到他的影子融进夜色里,才转身往楼上跑。回到宿舍,她把奖杯放在书桌最显眼的地方,然后拿出考研真题册,翻开江逾白帮她整理的重点——纸上的字迹工工整整,不同颜色的标注清清楚楚,心里一下子就满了,复习的劲儿也足了。
她知道,考研的路还长着呢,以后肯定还有画不出来的时候,有累得想放弃的夜晚,有偷偷怀疑自己的时刻。可只要想起江逾白,想起两人一起规划的未来,想起上海的画展和迪士尼,就觉得浑身都有了劲儿。
林晚星拿起铅笔,在草稿纸角落画了个小太阳,旁边还画了两个手牵手的小人——一个举着画笔,一个拿着代码本。她看着画忍不住笑了,在心里跟自己说:林晚星,加油啊!为了自己,为了江逾白,为了咱俩的以后,一定得坚持下去!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画纸上,把小太阳照得格外亮。林晚星握紧铅笔,低头继续在真题册上标注构图要点,笔尖在纸上沙沙响,跟唱着歌似的,像是在为往后的日子,写一首暖暖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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