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夜总带着股化不开的凉，风卷着院角梧桐的新叶，“哗啦”地拍在糊着旧麻纸的木窗上，像有人用指节轻轻叩门。叶秋和林羽坐在西方木桌前，桌上摆着两碗温透的野菜粥，一碟腌萝卜，还有半个早上剩下的粗粮馒头——是张婶送来的，说“阿牛长身体，得吃点实在的”。阿牛己经在里屋睡熟了，呼吸轻得像羽毛，偶尔还会嘟囔一句“叶秋姐姐，药不苦”，让这凝重的夜多了丝暖意。 油灯的光焰在风里轻轻晃着，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斑驳的土墙上。叶秋的指尖无意识地着腕上的银镯子——这是母亲留下的，镯身上刻着细小的缠枝纹，内侧藏着“叶”字，是曾祖父当年给母亲打的。她看着碗里飘着的野菜叶，想起白天在街头义诊时，张婶悄悄塞给她的两个煮鸡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沈副会长明天要我去商会，肯定没安好心。他要的是心纹草的种植方法，可那方法在曾祖父的《脉经》里，我还没完全看懂，要是露了破绽……” “别担心。”林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伸手把自己碗里的馒头掰了一半，放在她碗里，“我明天陪你去。阿武说会在商会附近的茶馆等着，要是出事，他会带人手冲进来。而且王小二说了，医盟的王长老会派弟子在商会门口‘路过’，要是看到我们被拦，会以‘商讨医术’为由进去接应。”他的指尖蹭过她的碗沿，带着点粗糙的暖意——白天在医盟跑了一天，他的手磨出了细小的茧子，摸起来有点扎人。 叶秋抬头看他，油灯的光映在他眼底，亮得像星。她想起昨天他抱着阿牛从商会出来时，阿牛说“林哥哥帮我挡了坏人的拳头”，才注意到他的小臂上有块淤青，现在还泛着淡淡的紫。“你的胳膊……”她伸手想去碰，却被他轻轻躲开。 “没事，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林羽笑了笑，把话题岔开，“你曾祖父的《脉经》里，除了心纹草的种植方法，还有别的线索吗？比如商会的旧事，或者暗影楼的标记？” 叶秋从床底拖出那个旧木盒，打开后，里面除了《脉经》，还有曾祖父的铜药碾，药碾上还沾着点褐色的药渣，是当年碾过心纹草留下的。她翻开《脉经》的第23页，那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曾祖父的字迹，歪歪扭扭的：“丙午年秋，商会易主，‘叶’字隐，心纹藏，后辈需慎，遇‘银徽’者，方可知全貌。” “丙午年……”林羽算了算，“是二十年前。那年我爹说过，京城有场‘药材案’，不少老医者失踪了，说不定就是商会易主的时候。沈副会长他们肯定是那时候篡夺了商会，还把你曾祖父的人都除掉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沙沙”的轻响——不是风吹草的声音，而是有人踩着柴草的动静，还带着点刻意的停顿。林羽瞬间绷紧身体，右手摸向腰间的短刀（那是他爹留下的黑檀木短刀，刀柄缠着防滑的麻绳），左手将叶秋往身后拉：“别出声，有人在外面。” 叶秋屏住呼吸，指尖悄悄攥紧银镯子。她走到窗边，用手指沾了点口水，在窗纸上戳了个小孔——院角的柴堆被挪开了一块，露出半个黑色的靴尖，靴底沾着的泥里，还混着商会药坊特有的硫磺渣！是商会的探子！ 她刚想提醒林羽，就听到“汪”的一声狗吠，是张婶家的阿黄。远处传来张婶的吆喝：“阿黄！别瞎叫！快回来睡觉！”柴堆后的人影动了动，很快就消失在墙根下，只留下一点被踩扁的草屑。 林羽走到门边，侧耳听了片刻，确认外面没人了，才松了口气：“是沈副会长派来盯梢的。他怕我们跑了，也怕我们跟别人串通。”他转身把木盒锁好，塞进床底，“今晚别睡太沉，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要是有动静，就敲三下桌子。” 叶秋点点头，看着他走到门边，背靠着门板坐下，手里握着短刀，眼神警惕地盯着院外。油灯的光映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坚实的屏障。她端起碗，慢慢喝着野菜粥，粥己经凉了，却喝出了暖意——有他在身边，再难的路，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天刚蒙蒙亮，阿牛就醒了。他揉着眼睛从里屋走出来，看到叶秋和林羽，立刻跑过来，抱着叶秋的腿：“叶秋姐姐，我梦到你给我熬的安神草水了，甜甜的，一点都不苦！” 叶秋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他的头发还带着点睡熟的暖意：“今天姐姐要去个地方，回来就给你熬安神草水，好不好？” “好！”阿牛用力点头，又跑到林羽身边，拉着他的手，“林哥哥，你要保护好叶秋姐姐，别让坏人欺负她！” 林羽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心吧，哥哥会保护好你们两个的。” 张婶很快就端着早饭过来了，是热腾腾的小米粥，还有两个白面馒头，是她特意去镇上的馒头铺买的。“叶姑娘，林公子，快趁热吃。”张婶把碗放在桌上，眼神里满是担忧，“我早上起来，看到巷口有黑衣服的人晃，你们今天去商会，可得多当心啊。” “谢谢张婶。”叶秋接过粥碗，热气氤氲了她的眼睛，“阿牛就拜托您多照看着，要是我们中午没回来，您就带着阿牛去城西的破庙找阿武，他会保护你们的。” 张婶点点头，眼眶有点发红：“你们放心去吧，阿牛交给我，保准没问题！” 吃完早饭，林羽帮叶秋把曾祖父的《脉经》藏在衣襟里——那里贴着心口，最不容易被搜到。叶秋则把治疗“牵机药”的方子抄了一份，放在药箱的夹层里，又带上了几瓶自制的药剂：“迷魂散”“烟雾粉”，还有一小瓶“解毒剂”（用金银花和甘草熬的，能解轻微的毒）。 两人收拾妥当，锁好院门，朝着医盟的方向走去。清晨的街道还带着露水的湿气，卖豆浆的摊贩支着大铁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豆浆的香气混着油条的油香，飘得满街都是。路过馄饨摊时，老板笑着打招呼：“叶姑娘，林公子，早啊！今天要不要来碗馄饨？” “不了，谢谢老板，我们还有事。”叶秋笑着回应，心里满是暖意——这些天，是这些普通百姓的善意，支撑着她走下去。 林羽帮她拂去肩上的草屑，小声说：“医盟离这儿不远，我们走快点，争取早点谈完，再去商会。” 叶秋点头，加快了脚步。她看着身边的林羽，他的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坚定，耳后那道浅疤（去年在江南挡山贼时留下的）泛着淡淡的粉色，让她想起他说过的“我会一首护着你”，心里突然安定下来。 医盟的院门是朱红色的，上面挂着一块烫金的牌匾，写着“江湖医盟”西个大字，门两侧立着两个石墩，上面刻着药锄和药罐的图案。院子里种着大片的药圃，薄荷、艾草、当归长得郁郁葱葱，几个穿青色短打的弟子正在浇水，看到叶秋和林羽，都停下动作，好奇地看着他们。 “叶姑娘，林公子，你们来了！”王小二从里面跑出来，他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衫，腰间挂着个药袋，里面装着刚采的草药，“王长老己经在大厅等着了，还有几位支持你们的长老也来了，就是赵长老那边，还带着几个弟子，看样子是要故意刁难。” 叶秋点点头，跟着王小二走进大厅。大厅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正中间摆着一张红木长桌，几位长老坐在桌旁，为首的是王长老——他穿着一件青色的锦袍，白胡子垂到胸前，袖口沾着点药粉，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本草纲目》。赵长老坐在他对面，穿着一件绣着药锄图案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看到叶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叶姑娘，你倒是敢来。”赵长老先开口，折扇“啪”的一声合上，“昨天林公子说你有治疗‘牵机药’的方子，今天你要是拿不出来，可别怪我们医盟不讲情面。” “赵长老放心，方子我带来了。”叶秋从药箱里掏出抄好的方子，递给王长老，“这是治疗‘牵机药’的方子，用甘草、金银花、茯苓熬水，每天一剂，连喝七日，就能缓解毒性。若是想彻底根治，还需要加一味心纹草，只是心纹草稀有，我目前只有少量，暂时无法提供。” 王长老接过方子，仔细看了看，又递给身边的几位长老。一位姓刘的长老（之前支持林羽的）看完，点了点头：“这方子没问题，甘草能解毒，金银花能清热，茯苓能健脾，确实是治疗‘牵机药’的良策。赵长老，你看看，这方子可不是伪造的。” 赵长老接过方子，看了两眼，却把方子扔在桌上：“谁知道这方子有没有用？万一喝出问题，谁来负责？叶秋，你要是真有本事，就现场治一个‘牵机药’中毒的人，让我们亲眼看看！” 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几位长老都看向叶秋。王小二赶紧说道：“赵长老，‘牵机药’中毒的人都在商会手里，我们医盟没有啊！你这不是故意刁难吗？” “谁说没有？”赵长老冷笑一声，拍了拍手，两个弟子扶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男子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浑身发抖，正是医盟的李郎中——之前被商会用“牵机药”控制的三个郎中之一！“李郎中昨天刚从商会逃回来，现在还中着毒，叶姑娘，你要是能治好他，我就相信你！” 叶秋心中一紧——李郎中的毒性看起来很重，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她走到李郎中身边，蹲下身子，握住他的手腕——脉象细弱无力，像根快要断的丝线，而且节律不齐，是“牵机药”中毒的典型症状。她从药箱里拿出一根银针，在李郎中的“人中穴”轻轻扎了一下，又在“虎口穴”“足三里”各扎了一针。 “王小二，帮我准备甘草、金银花、茯苓各三钱，再烧一壶热水。”叶秋的声音很稳，让慌乱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王小二赶紧跑出去，很快就拿着药材和热水回来。叶秋将药材放进一个瓷碗里，用热水冲泡，待药水温热后，扶起李郎中，慢慢喂他喝下去。李郎中刚开始还抗拒，喝了几口后，喉咙动了动，竟然自己张开了嘴，把剩下的药汁都喝了下去。 过了约莫一刻钟，李郎中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嘴唇的紫色也消退了些，不再发抖了。他睁开眼睛，看着叶秋，声音沙哑：“谢……谢谢叶姑娘……我感觉好多了……” 大厅里顿时响起一阵惊叹声。王长老笑着说：“叶姑娘，你真是好医术！这方子果然有用！赵长老，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长老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还是不服气：“这只是暂时缓解，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复发？我看你就是运气好！” “赵长老要是不信，我们可以等明天再看。”叶秋站起身，目光坚定地看着赵长老，“而且，我还有件事要跟各位长老说。”她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是王小二偷偷给她的——上面写着赵长老收商会贿赂的账目，“赵长老，你去年从商会拿了五百两银子，还帮他们散播谣言，说我用‘邪术’治病，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赵长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站起来，指着叶秋：“你……你胡说！这是伪造的！” “是不是伪造的，问问李郎中就知道了。”叶秋看向李郎中，“李郎中，你在商会的时候，是不是看到赵长老和沈副会长见面，还收了银子？” 李郎中点点头，声音带着愤怒：“是！我亲眼看到赵长老收了沈副会长五百两银子，还答应帮他们打压叶姑娘！赵长老，你为了钱，竟然背叛医盟，你对得起医盟的教诲吗？” 大厅里顿时炸开了锅。几位长老都愤怒地看着赵长老，王长老拍着桌子：“赵长老，你太让我们失望了！来人，把赵长老带下去，等候发落！” 两个弟子上前，架起赵长老。赵长老还想挣扎，却被弟子按住，只能恨恨地瞪着叶秋：“叶秋，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赵长老被带下去，王长老松了口气，对着叶秋拱手作揖：“叶姑娘，多亏了你，才揭穿了赵长老的阴谋。医盟决定，全力支持你和林公子，我们会派二十名弟子，明天跟着你们去商会，要是沈副会长敢耍花样，我们就跟他拼了！” 叶秋感激地回礼：“谢谢王长老，也谢谢各位长老。只要能打败沈副会长和暗影楼，我一定会把我知道的医术，都教给医盟的弟子，让大家一起提升医术，救治更多百姓。” 大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王小二笑着说：“叶姑娘，我就知道你能行！我们现在就去准备，明天一定帮你护住商会！” 叶秋和林羽谢过各位长老，走出医盟时，己经是上午巳时了。阳光升得很高，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林羽笑着说：“没想到这么顺利，赵长老的阴谋被揭穿了，医盟也全力支持我们了。” 叶秋点头，却还是有些担心：“沈副会长肯定没想到医盟会全力支持我们，他明天说不定会有更恶毒的计划。我们得赶紧去商会，看看他的反应，也顺便提醒会长，小心李管事（之前反对他们的商会成员）。” 两人加快脚步，朝着商会的方向走去。 商会的大门比医盟更威严，朱红色的门板上雕刻着繁复的云纹，门两侧立着两个石狮子，眼睛是用黑色的琉璃做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门口的守卫穿着黑色劲装，腰间系着玄铁刀，看到叶秋和林羽，眼神立刻变得警惕：“你们来干什么？沈副会长说了，只让叶姑娘一个人进来！” “我们是来见会长的，有要事相商。”林羽拿出之前会长给的拜帖——上次会长派护卫帮他们时，给了他们一张拜帖，说“以后来商会，凭这个就能见我”。 守卫接过拜帖，仔细看了看，转身进去通报。没过多久，会长的侍从就走了出来，对着两人拱手作揖：“叶姑娘，林公子，会长在议事厅等着，请跟我来。” 两人跟着侍从走进商会，穿过庭院时，看到不少弟子在搬运药材，都是些罕见的珍品，比如雪灵芝、冰莲，还有几株心纹草，被放在透明的玻璃罐里，叶子是深红色的，像心脏的形状。叶秋注意到，李管事站在药坊门口，正对着一个弟子小声说着什么，看到她，赶紧闭上嘴，眼神闪烁地躲进了药坊。 “他肯定在搞鬼。”林羽小声说，“等会儿见到会长，我们得提醒他。” 叶秋点头，跟着侍从走进议事厅。议事厅里装饰奢华，红木桌上摆着一个玉如意，墙上挂着一幅前朝吴镇的山水画，香炉里燃着海南沉水香，香气浓郁却不刺鼻。会长坐在主位上，穿着一件紫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本账本，看到他们，放下账本，笑着说：“叶姑娘，林公子，你们来了。昨天李管事的事，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会长客气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叶秋坐下，从药箱里掏出那个装着养颜丹药的瓷瓶，递给会长，“这是我特制的养颜丹药，每天吃一粒，能让人容颜焕发，还能延年益寿。之前答应给会长，现在兑现承诺。” 会长接过瓷瓶，打开瓶盖，一股淡淡的清香飘了出来，是用玫瑰花、桃花和珍珠粉做的，闻着就让人心旷神怡。“好药！好药！”会长笑着说，“叶姑娘，你放心，商会己经准备好了，明天沈副会长要是敢耍花样，我就派护卫拿下他！” 就在这时，议事厅的门突然被推开，李管事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对着会长喊道：“会长！不好了！沈副会长要谋反！他跟暗影楼的人勾结，明天要在商会的拍卖会上，把您和叶姑娘都杀了，然后夺取商会的大权！” 会长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你说什么？证据呢？” 李管事把纸条递给会长，声音带着颤抖：“这是我刚才在沈副会长的书房里找到的，上面写着他和暗影楼的计划，明天午时三刻，在聚义堂动手！” 叶秋和林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他们没想到沈副会长竟然想谋反！会长看完纸条，气得拍桌子：“好个沈敬之！我待他不薄，他竟然敢谋反！来人，把沈副会长给我抓起来！” “会长，不可！”李管事赶紧拦住，“沈副会长手里有暗影楼的人，还有不少商会的弟子被他收买了，现在抓他，只会打草惊蛇！我们得假装不知道，明天在拍卖会上，趁他动手时，再突然反击，才能一网打尽！” 会长冷静下来，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叶姑娘，林公子，明天就辛苦你们了，我们一起联手，拿下沈副会长和暗影楼的人！” “没问题！”叶秋和林羽异口同声地说。 会长又跟他们商量了一会儿明天的计划：会长会在拍卖会上安排五十名护卫，藏在聚义堂的两侧；医盟的二十名弟子会假装是“来买药材的客人”，坐在聚义堂的中间；阿武会带着三十名江湖义士，守在商会的门口，防止暗影楼的人逃跑。 商量完，己经是下午申时了。叶秋和林羽谢过会长，走出商会时，夕阳己经西斜，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林羽笑着说：“没想到李管事竟然反水了，还帮我们找到了沈副会长的计划，这下明天就有把握了。” 叶秋点头，却还是有些担心：“李管事之前帮沈副会长做事，现在突然反水，会不会有诈？我们明天还是要小心，别中了他的圈套。” “你说得对。”林羽握紧她的手，“明天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拿下沈副会长和暗影楼的人。” 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路过张婶家时，看到阿牛正坐在门口，帮张婶择菜，看到他们，立刻跑过来，抱着叶秋的腿：“叶秋姐姐，林哥哥，你们回来啦！张婶说，晚上给我们做红烧肉！” 叶秋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啊，我们晚上吃红烧肉。” 看着阿牛开心的样子，叶秋和林羽都笑了。他们知道，明天会是一场硬仗，会有危险，会有挑战，但只要他们在一起，有医盟、商会和百姓的支持，就一定能赢。 回到小院，张婶己经把红烧肉做好了，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阿牛坐在桌前，眼巴巴地看着红烧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叶秋和林羽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满是暖意。 夜晚，阿牛睡熟后，叶秋和林羽坐在桌前，最后检查了一遍明天要用的东西：药剂、银针、方子，还有曾祖父的《脉经》。油灯的光焰轻轻晃着，映着他们坚定的脸庞。 “明天过后，我们就能揭开曾祖父的秘密，救更多的人了。”叶秋轻声说。 “嗯。”林羽握住她的手，“明天过后，我们还能一起去家乡，看看你曾祖父的‘济世堂’，看看心纹草长什么样。” 叶秋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像一道坚实的屏障。他们知道，明天会有很多未知，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医盟的弟子就来了，二十个人穿着青色的短打，腰间挂着药袋和刀剑，整齐地站在小院门口。王小二笑着说：“叶姑娘，林公子，我们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会长派来的侍从也到了，带来了两套“商会弟子”的衣服：“会长说，让你们穿上这个，假装是商会的人，方便在聚义堂里行动。” 叶秋和林羽换上衣服，跟着医盟的弟子和侍从，朝着商会走去。街道上己经热闹起来，百姓们看到他们，都笑着打招呼：“叶姑娘，加油！我们相信你！” “叶姑娘，要是需要帮忙，就跟我们说！” 叶秋笑着回应，心里满是感动。她知道，这些百姓的支持，是她最大的力量。 来到商会，聚义堂己经布置好了，里面坐满了“客人”——有医盟的弟子，有商会的护卫，还有阿武带来的江湖义士。沈副会长坐在主位上，看到叶秋，笑着说：“叶姑娘，你来了。心纹草的种植方法，带来了吗？” “带来了。”叶秋拿出《脉经》，“只要你放了所有被你控制的人，停止跟暗影楼的合作，我就把种植方法给你。” 沈副会长冷笑一声：“别跟我谈条件！今天，你要么把种植方法交出来，要么就跟这些人一起死！”他拍了拍手，聚义堂的门突然被关上，暗影楼的人从两侧冲了出来，手里拿着刀剑，眼神冰冷。 “沈敬之，你以为你能得逞吗？”会长从后面走出来，五十名护卫也冲了出来，“今天，我们就要揭穿你的阴谋，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还有我们！”王长老带着医盟的弟子冲进来，“沈敬之，你用‘牵机药’控制医者，绑架百姓，今天我们就要替天行道！” 沈副会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没想到会长和医盟竟然联手了！他拔出腰间的刀，对着暗影楼的人喊道：“杀！给我杀了他们！” 一场激烈的战斗开始了。林羽拔出短刀，冲上去跟暗影楼的人打在一起；叶秋则用银针和药剂，放倒了冲过来的黑衣人；医盟的弟子和商会的护卫也冲上去，跟暗影楼的人厮杀。 阿牛躲在聚义堂的角落，手里拿着一把小木刀，对着冲过来的黑衣人喊：“不许欺负叶秋姐姐！”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最终，沈副会长被林羽制服，暗影楼的人也被全部拿下。会长看着被绑起来的沈副会长，愤怒地说：“沈敬之，你背叛商会，勾结暗影楼，我会把你交给官府，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 叶秋走到沈副会长面前，看着他：“你知道吗？我曾祖父是商会的创始人，他创立商会，是为了让更多的医者有药材可用，让更多的百姓能看上病。可你，却把商会变成了你的工具，你对得起我曾祖父吗？” 沈副会长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战斗结束后，会长和王长老一起商量，决定把商会的药材分发给各地的医馆，让更多的医者能用到珍稀药材；还成立了“济世堂”，让叶秋当堂主，专门为百姓义诊。 叶秋站在聚义堂的门口，看着外面的百姓，他们都在欢呼，都在为她鼓掌。林羽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我们成功了。” 叶秋点头，眼泪掉了下来——是开心的眼泪，是感动的眼泪。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她会带着曾祖父的期望，带着百姓的信任，继续走下去，用医术救治更多的人，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商会的大门上，洒在叶秋和林羽的身上，也洒在欢呼的百姓身上，一切都变得那么温暖，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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