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水逆尽头是玄学
林溪站在写字楼门口，手里捏着薄薄的离职证明，感觉今天的太阳格外刺眼。
第101次失业。
这次的理由很新颖——“岗位优化”。HR说这话时眼神飘忽，大概自己也觉得离谱，一个入职刚三个月的新人，有什么可“优化”的？
“祝你前程似锦。”HR最后补充道，语气虚伪得连她自己可能都不信。
林溪扯了扯嘴角，连假笑都欠奉。她抬头望天，努力把眼眶里那点酸涩憋回去。倒霉？这个词己经不足以形容她的人生了。从毕业那天起，她就像被衰神附了体，去哪家公司，哪家倒闭；接什么项目，什么黄汤。同学群里都管她叫“行业冥灯”，劝她远离职场，造福社会。
手机震动，是房东发来的催租短信。林溪叹了口气，银行卡余额像她的求职希望一样，干净得能照出人影。她划开屏幕，看着通讯录里寥寥无几的联系人，最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妈……我最近休假，想回老宅住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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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老家的空气带着一股熟悉的柴火味儿。林溪拖着行李箱走在坑洼的土路上，老宅的轮廓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破败。那是奶奶留下的房子，自从奶奶去世后，就再没人住过。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灰尘扑面而来。林溪被呛得咳嗽几声，打开手机手电筒。屋里还保持着奶奶生前的样子，老式家具蒙着厚厚的灰尘，墙上的挂历停留在五年前。
她本想去城里找个短工，可投出去的简历都石沉大海。走投无路之下，她才想起这个几乎被遗忘的老宅。至少，这里不用交房租。
简单打扫后，林溪在奶奶的旧木箱底层发现了一个用红布包裹的物件。打开一看，是块巴掌大的黑色木牌，上面刻着看不懂的符文，入手冰凉。
木牌旁边，压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娟秀的字迹写道：“林氏后人，若遇绝境，可至祠堂一试。”
祠堂？林溪皱眉。她从小在城市长大，对老家的记忆模糊，只隐约记得奶奶提过，林家祖上好像出过什么能人。
好奇心驱使下，她举着手机在老宅里转悠，终于在后院杂货间后，发现了一扇几乎被藤蔓完全掩盖的木门。用力推开，霉味更重。里面空间不大，像个储藏室，正中摆着个神龛，上面却没有神像，只供着一面铜镜。
鬼使神差地，林溪把那个黑色木牌放在了神龛前。就在木牌接触桌面的瞬间，铜镜突然闪过一道微光。她吓了一跳，凑近去看，镜面却只映出她自己苍白疲惫的脸。
“错觉吧。”她喃喃自语，压力太大了。
就在这时，整间祠堂的温度骤降。林溪哈出一口白气，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神龛上的铜镜开始剧烈震动，发出低沉的嗡鸣。她惊恐地后退，却发现那扇木门不知何时己经无声地关上了。
“咔哒”一声，门闩自己落了下来。
“谁？谁在那儿！”林溪背靠墙壁，声音发颤。
没有人回答。但祠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从西面八方涌来，挤压着她的胸腔。她看到铜镜表面，她的倒影旁边，缓缓浮现出另一双眼睛——一双冰冷、锐利，不带丝毫人类感情的眼睛。
林溪头皮发麻，想尖叫，喉咙却像被扼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拼命去拉门闩，那木闩却像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绝望中，她抓起墙角的破扫帚，对着空气胡乱挥舞。
“滚开！别过来！”
一个低沉的、带着几分慵懒和嘲弄的男声，首接在她脑海中响起：
“一百年了……终于来了个像点样子的。”
林溪僵在原地，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她循声望去，只见神龛前方，空气微微扭曲，一个修长的人影逐渐凝聚成形。
那是个穿着玄色古装的男人，长发如墨，肤白似雪。他悬浮在离地一尺的空中，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银光，俊美得不像真人，却也冰冷得不似活物。最慑人的是他那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瞳孔是罕见的琥珀色，此刻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眼神里带着审视，还有一丝……嫌弃？
“凡人，”他开口，声音依旧首接传入林溪脑内，“放开你的心神。”
林溪牙齿打颤：“你、你是什么东西？鬼吗？”
男人嗤笑一声，带着千年积攒的傲慢：“鬼？那种低等玩意儿，也配与本君相提并论？”
他飘近一些，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林溪想后退，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
“听好了，”他指尖凝聚起一点幽光，“本君乃墨渊，被困于此地百年。今既放我出来，便是一场因果。与你结契，暂借你身躯栖身，是你几世修来的造化。”
那点幽光朝着林溪的眉心飞来。强烈的危机感让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她猛地偏头，幽光擦着她的太阳穴飞过，没入墙壁，留下一个焦黑的小洞。
墨渊挑眉，似乎有些意外这蝼蚁竟敢反抗。“嗯？倒是有点意思。可惜，由不得你。”
更强大的威压落下，林溪感觉全身骨头都在呻吟。又一点幽光在墨渊指尖亮起，比之前更耀眼。
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林溪脑中闪过自己倒霉透顶的一生，失业、欠租、被嘲笑……难道最后还要死得这么不明不白？一股不甘和愤怒猛地冲上头顶。
“等等！”她用尽力气喊道，“合作！我们可以合作！”
威压稍减。墨渊眯起眼：“合作？”
“你……你需要个地方住，对吧？”林溪语速飞快，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我可以帮你！但必须是平等的！签合同那种！不然你杀了我，再去等下一个一百年？”
她紧紧盯着那双非人的琥珀色眼睛，手心全是冷汗。她在赌，赌这个看起来牛逼哄哄的“东西”，可能没那么容易找到下一个合适的“房东”。
祠堂里死一般寂静。只有林溪粗重的呼吸声。
许久，墨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合同？”他轻轻咀嚼着这个词，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他身形一晃，瞬间逼近到林溪面前，冰冷的手指虚点在她的眉心。
“凡人，你或许没搞清楚状况。”
“本君需要的，不是合作者。”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一种古老的蛊惑和不容置疑的强势。
“是一具……完美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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