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不平等条约
冰冷的触感从眉心蔓延开，像一条毒蛇钻进了林溪的脑子。她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连呼吸都忘了。
完美的……肉身？
夺舍？附身？无数恐怖片的桥段在她脑子里闪过。她以为自己最多是惹上了个难缠的鬼，没想到是个想要她命的千年老妖怪！
强烈的求生欲让她猛地一偏头，同时膝盖狠狠往上一顶——尽管她知道这很可能对非人生物无效。
墨渊似乎没料到她会反抗，虚点在她眉心的手指微微一顿。林溪趁机连滚带爬地往后缩，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震下簌簌灰尘。
“你……你冷静点！”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双手胡乱地在身前挥舞，像是要挡住什么无形的攻击，“杀了我对你没好处！你看我这么倒霉，体质肯定不好！当肉身会、会影响你修为的！”
墨渊悬浮在原地，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被更深的玩味取代。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徒劳地挣扎。
“哦？”他尾音微微上扬，“本君倒是觉得，你这‘倒霉’体质，颇为有趣。寻常凡人，可没本事触动祠堂的封印。”
林溪一愣。封印？是那个黑木牌？
没等她细想，墨渊的身影再次如鬼魅般飘近，这次，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将她死死摁在墙上，动弹不得。
“本君的耐心有限。”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要凝结成冰。“给你两个选择。一，主动放开身心，与本君结契，日后或许还能留你一丝神智，苟延残喘。”
林溪心脏狂跳，几乎要窒息。
“二，”墨渊的指尖，幽光重新凝聚，这次对准了她的心脏，“本君亲自来取，只是过程……会痛苦千万倍。你选哪个？”
选个屁！哪个都是死路一条！
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像火山一样在她胸腔里爆发。凭什么？她只是失业回个老家，凭什么就要被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妖怪夺舍？
她瞪着那双非人的眼睛，牙齿咬得咯咯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我签合同！打工还要签劳动合同呢！卖身……卖魂也得有个说法！死也得死个明白！”
“合同？”墨渊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词，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狭小的祠堂里回荡，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凡人，你与吾谈合同？”
“对！合同！”林溪豁出去了，语速快得像开枪，“甲方乙方，权利义务，违约责任！你得告诉我，结契后你想干嘛？要我身体做什么？有什么副作用？期限是多久？有没有五险一金……呸，有没有工伤补偿？！”
她一股脑地把职场里那套谈判技巧全用上了，尽管对象是个千年狐仙，场面荒诞得让她自己想哭。
墨渊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他静静地看着她，目光里审视的意味更浓。这个凡人，怕得要死，却又强撑着要谈条件……愚蠢，却也有点意思。
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就在林溪以为他就要失去耐心首接动手时，墨渊忽然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
“说说你的‘合同’。”
林溪猛地吸了口气，作者“乐之光”推荐阅读《第101次失业后，我被狐仙缠上》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感觉自己又从死亡线上抢回几秒钟。“第一，不能伤害我，不能夺舍！这是底线！第二，你要住下可以，但不能干涉我的正常生活！第三，我们是合作关系，你得帮我……帮我摆脱这倒霉运气！作为回报，我……我给你提供住宿！”
她飞快地说着，紧紧盯着对方的反应。
墨渊指尖的幽光闪烁了一下，似乎觉得她的条件十分可笑。“帮你？本君为何要帮你？”
“因为我们是合作伙伴啊！”林溪试图洗脑，“你看，我运气好了，赚到钱，才能给你提供更好的……住宿环境！对吧？这祠堂又破又旧，你住着也不舒服吧？我们可以换个大别墅！”
她开始画饼，尽管这饼她自己都不信。
墨渊没说话，只是微微歪头，那双狐狸眼里光芒流转，仿佛能看透她所有的虚张声势。
突然，他伸出手，凌空一划。
一道泛着银光的复杂图案凭空出现，由无数细密的符文构成，缓缓旋转，散发出古老而威严的气息。
“契约在此。”墨渊淡淡道，“内容很简单：你供吾栖身，吾可借力于你。遇危难时，吾或可出手。但……”
他话音一顿，图案中央亮起一点刺目的红芒。
“吾需灵力恢复，必要时，会汲取你的精气。不得抗拒，不得反悔。违者，魂飞魄散。”
汲取精气？林溪头皮一麻，这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词！这根本就是个霸王条款！
“这不行！这……”
她的话还没说完，墨渊手指轻弹，那道符文契约猛地朝她飞来，不等她反应，就首接印入了她的眉心！
“呃！”
一股灼热感瞬间传遍全身，仿佛有滚烫的烙铁刻进了她的灵魂深处。无数陌生的信息碎片涌入脑海，伴随着一种诡异的、与眼前这个强大存在产生了微弱联系的感觉。
痛苦只持续了几秒便潮水般退去。林溪在地，大口喘着气，浑身被冷汗浸透。
契约……成立了？
她抬头，惊恐地看着墨渊。他依旧悬浮在那里，神色淡漠，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现在，”他飘到神龛旁，身影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似乎消耗不小，“本君要休息了。无事，勿扰。”
说完，他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了那块黑色的木牌之中。祠堂内的低温和威压也随之消失，只剩下林溪一个人，靠着冰冷的墙壁，感受着眉心处若有若无的异物感，以及脑海里多出来的那道该死的契约印记。
她……她这算是签了卖身契了？
就在这时，祠堂外面，突然传来几声凄厉的猫叫，紧接着，是某种东西用指甲刮擦木门的“刺啦”声，由远及近，听得人毛骨悚然。
林溪浑身一僵，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头顶。她能感觉到，门外有什么东西……被吸引过来了。
墨渊慵懒的声音在她脑中首接响起，带着一丝刚被吵醒的不悦：
“哦，忘了说。结契后，你这‘唐僧肉’的味儿，好像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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