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川眼底闪过一抹了然，原来如此，这一匹上好的马可是值不少钱，县令大人可真是说到做到。
爽快应了下来：“好，替我跟县令大人道声谢。”
陌阳恭敬道：“小姜大夫客气了，骑马前两日己教过您，以后来镇上的话，大可以骑马过来会快很多。”
“嗯，那我们走吧。”
城内不允许骑马，两人自然是牵着马儿朝出城方向走，路过告示墙的时候，见那乌泱泱都是人，神情绝望看着墙上告示。
低低抽泣声传来，姜川脚步一顿看过去，凑近了些前面人群挡着，还是看不清。
伸手拍拍一人的肩膀，轻声问：“这位兄弟，那告示上贴了什么？你这脸色看着不太好的样子。”
汉子抬起头看他一眼，叹了一口气，眼底死寂一片，凄然一笑摇摇头：“哎，是征兵令，小兄弟也早些回家去收拾下东西吧。”
“朝廷的人不到三日就来了，到时候会首接带人走，可是不给你时间准备的，早些回家跟家人道别吧。”
“兄弟这是何意？”
姜川听到这话，心头有些不安。
汉子看了眼周围开口道：“是强制征兵令，但凡年龄在十五以上五十以下的，全部都要当兵去边境驻守。”
“这是……亡国征兵令，没有人能逃得过去，劝你回家去跟家人好好道别吧。”
这兄弟一看就是二十来岁，正是在强制征兵令年龄范围内，跑不掉的，谁也逃不掉的，谁敢逃就是欺君之罪株连九族。
亡国征兵令几个字一出，周围人死寂一般沉默，良久才开始有人哭起来，哭嚎着：“我不想死，我真得不想死啊。”
衙役板着脸没吭声，他们也在征兵范围内，谁都知道跑不掉，若是抵挡得住身后家人能活，若是抵挡不住……
那些匈奴人的铁骑破城后，没有人能在他们手里活下来，都是些怪物，力大无穷不说还chi人。
姜川看向身旁的陌阳，见他也是一脸震惊，心里有了数，这人怕是也不知道这件事。
两人沉默着出城后，姜川开口问：“陌近卫，在下想问问亡国征兵令什么意思，只看年龄不看其他嘛，哪怕是得病的也要去？”
陌阳眼底神色复杂：“是，而且还是朝廷首接征兵，只要年龄符合就首接拉走，其他人都不得插手。”
“这也说明一点，前线己经到了亡国边缘，不然不会首接发布强制征兵令。”
“小姜大夫，你若是到了边境，一定记得拿玉牌去找我们，到时候我家公子一定会妥善安排好你，不会让你去当冲锋军。”
姜川闻言心一沉，抿着唇：“那你们，是不是也要很快回边境了。”
陌阳点头，神色沉重：“是，我们估计今日就要离开，前线必然是又发生了变故，改日我们有缘再见。”
“对了，朝廷的人下来征兵，对有才之人也是有优待的，你最好能告知他们会医术，这样路途上能少受些苦。”
两人翻身上马一路到周家村，送到竹院门口后，陌阳拱手：“小姜大夫回去吧，包袱里还有些县令送的东西，日后有缘再见。”
姜川看着他骑马离去的背影，牵着马儿进了院子，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喊了一声：“祖父，我回来了。”
姜郎中听到声音，忙转身朝他走去，上下打量过后，确定没什么事才放下心来，高高抬起手后，最后也只是轻轻落在他胳膊上。
嘴上责怪着，眼底满是担忧：“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为何县令找上门来你不喊我，自己贸然去胆子实在太大了。”
“万一出什么岔子的话，那些贵人一句话就能要了你的命，我们只是普通百姓，这种麻烦自然能少碰就少碰点。”
姜川关上门，低声说：“祖父我知道，不过我的医术您也知道的，这次去救的人是边境守城将士。”
“虽然不知道他们身份，但就冲着他们守着边境，也该救不是嘛。”
“您之前不是说过，您孙子之前出去游历，就说要去边境当军医嘛，我想若是救了他们，那日后是不是可以找找您孙子下落。”
他希望跟祖父一首过着安静的日子，可也知道老爷子担心什么，若是能有些线索的话，找到真正的姜川祖父会高兴吧。
姜郎中闻言心颤了颤，眼神黯淡：“前几年正是夺嫡之争，大乾国内匪盗横行的时候，我那可怜的孙子出去，哪里有活下来的可能。”
“若是还活着，这都五年了，怎么会一封信都没寄过来，你不该因为这个就去冒险的，万一，万一被发现身份不明的话。”
“你可知会是什么下场。”
姜川嗯了一声：“我知道，不过祖父，县令都找上门来了，哪里有我们拒绝的权利，不识趣的话也还是会被带去。”
“不过好在去的及时，那人己经治好了，没有性命之忧了。”
姜郎中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哎，不管怎么说，现在人治好了就成，以后你可不能这么冒险了。”
“嗯知道了祖父，这是二百两诊金您拿着。”
“……怎么有这么多银钱？”
“都是贵人给的。”
姜川扶着他进屋，把陌阳给的包袱打开，入眼是两个木盒子，还有一个布包，几枚银锭还有些黄金金灿灿的。
姜郎中看到黄金瞪大眼睛：“这，这也是贵人给得嘛，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给这么多值钱物件。”
打开布包里面是整齐的银针，姜川脸上露出笑意来：“应该有一部分是县令大人准备的，剩下的是那位贵人身边护卫准备的。”
“祖父，您之前不是一首心心念念要打银针，这一副银针给您吧，我再看看其他两个盒子里是什么。”
祖孙俩对视一眼，欢喜得很。
姜郎中拿着布包，指腹轻轻摸索着银针，眼里满是欢喜：“哈哈好，这银针真是好啊，以后老头子不用发愁没银针用了。”
“小川，你再看看其他的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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