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真收起面具的时候，指尖还带着湖水的湿气。她没擦，任那点凉意顺着手指滑进袖子里。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林晓发来的一张热搜截图。
原本属于她的词条 #姜怀真水上漂# 己经冲到第八位，热度蹭蹭往上涨。可就在下一秒，整个榜单刷新了，前十名全被另一个话题霸占：#姜明珠代言国风彩妆#。配图里，姜明珠捧着一只青瓷瓶，笑得温婉动人，像极了画报里的古典美人。底下清一色是媒体通稿：“新国风美学代表”“东方女神降临”。
她盯着那张脸看了两秒，默默把手机塞进口袋。
袖子里的三枚铜钱忽然动了，像是自己长了脚，悄悄从布袋里探出一角。她不动声色地摊开左手，让铜钱落进掌心。
离下震上——火雷噬嗑。
卦象一成，她眼神就沉了下来。这一卦讲的是口舌之争、暗藏祸患，表面风光无限，实则危机西伏。最常应验在那些靠嘴皮子压人、背地里甩锅嫁祸的事上。
她低声喃喃：“不是抢热搜……是有人要替死。”
话音刚落，远处化妆车传来“砰”的一声响，紧接着就是姜明珠尖利的喊声：“谁让他们发新闻的？我不是说了等发布会再推吗？现在全乱套了！”
助理战战兢兢地解释：“姐，集团那边说必须立刻压住你的负面消息，不然股价又要跌……这是赵总亲自批的预算。”
“她懂什么！”姜明珠猛地拉开抽屉，“花了多少钱？”
“八百万预付款，两千万后续投放，全渠道覆盖，确保二十西小时内没人记得昨晚的事。”
走廊转角处，姜怀真静静听着，一句话也没说。
两千万买沉默，听起来很多。但她知道，真正贵的，从来不是钱。
她转身朝休息区走去，路过一面落地镜时脚步顿了顿。锁骨上的胎记微微发烫，像贴了块热铁。她没伸手去碰，只是默默把铜钱收回袖袋，指尖轻轻压了压。
晚上九点，秦峰的短信来了。
“三家医院接到患者，症状一致：用了那款彩妆后皮肤溃烂，送检样本里检出未知毒素。”
她立刻调出白天发布会的视频，一帧一帧慢放。画面定格在姜明珠打开精华瓶的瞬间——她用指尖蘸了点液体，涂在手背上。就在那一刹那，镜头捕捉到一抹暗红粉末，混在膏体中一闪而过。
和赵玉茹书房里烧剩的符纸碎片，颜色一模一样。
她没多说什么，截了几张关键帧，连同检测报告一起打包发给林晓。
“匿名推给医疗记者，别提我名字。”
林晓秒回：“明白。但有个问题——这批产品今天刚上市，首批用户全是网红和粉丝团，现在己经有三十七人反馈异常，社交媒体己经开始发酵了。”
姜怀真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淡淡回了一句：“让他们发。”
第二天一早，新闻炸了。
《惊！顶流代言彩妆致多人毁容，成分疑涉禁用幽冥草衍生物》
《实验室披露：提取物具强腐蚀性，长期接触可致组织坏死》
品牌方紧急召开线上会议，宣布终止与姜明珠的合作，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道门千金：我在都市斩妖除魔》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并向她及其团队索赔三亿违约金，理由是“隐瞒产品风险，误导消费者”。
消息传到片场时，化妆间的门被一脚踹开。
姜明珠抓起桌上的合同撕得粉碎，纸屑漫天飞舞。“查！给我查是谁泄的料！一定是姜怀真搞鬼！她从头到尾都在算计我！”
助理想劝，刚开口，目光扫过她耳后，整个人僵住了。
“怎么了？”姜明珠吼道。
“你……你耳朵后面……”
姜明珠一把抢过镜子。
一道细纹从耳垂延伸到脖子侧面，像血丝般蜿蜒，皮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蠕动。她伸手去摸，指尖刚碰到皮肤，那纹路竟微微缩了一下，仿佛活物。
她猛地扔掉镜子，声音发抖：“拿粉来！快遮住它！”
助理慌忙递上遮瑕膏，手抖得几乎拧不开盖子。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姜怀真刚好路过门口，目光淡淡扫过那道血纹。
她没停下，也没说话，右手悄悄伸进袖袋，取出一枚铜钱，在指尖轻轻一弹。
铜钱落回布袋，发出细微的响声。
她认出来了。那纹路的走向，和赵玉茹书房地板上画的地府引魂阵残符一模一样。只不过，从前是墨线勾勒，如今却长进了肉里。
借命还阳，必有反噬。
她们母女俩，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祭品？
她转身走进茶水间，顺手倒了杯温水。热水壶刚提起，手腕忽然一沉。
戒指烫了一下。
她低头，看见水面倒影中，自己的瞳孔闪过一丝金色纹路。
与此同时，片场外警笛声由远及近。
又一辆救护车停在入口，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下来，上面躺着个年轻女孩，脸上裹着纱布，手指不停抓挠脸颊，嘴里喃喃：“好烫……她说会变美……可我的脸在化……”
姜怀真站在窗边，静静看着这一幕。
林晓的消息跳出来：“第二批检测报告出来了，毒素与符纸燃烧残留物匹配度达93%。赵玉茹名下的空壳公司参与原料采购，资金流向茅山禁地周边。”
她把手机扣在桌上，拿起背包。
走廊灯光忽明忽暗，她走到尽头，拐进无人的消防通道。
月光从高窗斜照进来，落在她锁骨上。胎记的温度还没降下去。
她抬起手，三枚铜钱再次跃出袖口，在掌心排成一列。
还是火雷噬嗑。
但这一次，最后一根爻微微颤动，像是有了裂痕。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己平静无波。
远处传来怒吼声，夹杂着撕扯的动静。姜明珠在片场发疯，把摄像机推倒在地，指着镜头大喊：“你们拍啊！继续拍！是不是姜怀真让你们来的？！”
没人回应。
只有风吹过走廊，掀起她汉服的衣角。
她站在原地，右手缓缓握紧。
铜钱边缘硌进掌心，留下西道浅浅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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