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真默默把手机塞进袖子里，屏幕最后停在那条群聊截图上。她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脚步很稳，像是踩着什么节奏。林晓在后面喊了她一声，声音却被走廊尽头吹来的风卷走了。
片场的灯己经亮了一半，剧组早就开工了。她穿过道具间的时候，眼角不经意扫过第三个柜子——门虚掩着，一截红漆桶露在外面。没人碰它，也不该有人碰。
她走进主棚，摄影机稳稳架在三脚架上，导播正在调试信号。姜明珠正坐在化妆镜前，助理给她补粉，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一场梦。看到姜怀真进来，她手指微微一顿，随即笑了：“二姐今天来得挺早啊。”
姜怀真没理她，走到自己位置坐下，从包里拿出水杯——透明玻璃杯，装了半杯温水。她刚拧开盖子，姜明珠忽然起身，端着咖啡朝这边走来。
“我让助理给你带了热的。”她说着，手一歪，整杯咖啡首首撞向姜怀真的杯子。
“啪！”一声脆响。
玻璃碎了一地，碎片溅到桌面上，有一片划过姜怀真的手背，瞬间渗出血珠，顺着指尖往下滴。
现场安静了两秒。
“啊！”姜明珠立刻惊叫出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往后退一步，眼眶一下子红了，“镜头都开着呢，你们快拍下来，这要是传出去多难听……”
导演从监视器后抬起头，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姜怀真低头看着伤口，血还在流。她抬起指尖，在血滴落之前轻轻一抹，沾了点血。
然后，她抬手，在空中画了一道符。
动作太快，几乎看不清轨迹。只有离得近的摄像师后来回放才发现——那一笔是从逆时针起的，最后一勾还绕了个小圈，像是锁住了什么东西。
一道金光闪了一下。
不是反光，也不是特效，是实实在在的光！从她指尖冒出来，沿着符的边绕了一圈，钻进了她的皮肤里。
伤口，没了。
连个印子都没留下，就像从来没伤过一样。
全场鸦雀无声。
导演猛地站起来，冲技术台吼：“回放刚才那段！第三机位！慢放！”
画面切到大屏，时间轴拉到0.5倍速。所有人都看清了——蘸血、抬手、画符，三个动作一气呵成。而那道符成型的瞬间，真的亮起了微弱的金芒，持续不到半秒。
“这……这是贴片？”副导演喃喃。
“哪有贴片能飘在空气里？”灯光师小声反驳。
姜怀真淡淡开口：“要不，再试一次？”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弯腰捡起一片碎玻璃，轻轻在左手食指上一划。
血，又流了出来。
她举着手，在所有人注视下，再次画符。这次慢了些，嘴里还念了一句：“血为引，心为炉，一点灵光化太虚。”
符成刹那，金光暴涨！
不只是她的伤口愈合了，周围几台设备的屏幕突然一闪，浮现出半个太极图案，转瞬即逝。
导播傻了：“我们……根本没接任何信号源啊！”
导演呼吸都重了几分。他盯着监视器里的慢镜头，又抬头看姜怀真，眼神变了。
“把这段接进花絮首播。”他说，“现在就上。”
提示音响起，三分钟后，弹幕炸了。
【卧槽我没眼花吧？她用血画符了？】
【镜头根本没动，特效组不可能介入！作者“卖盒饭的小姑凉”推荐阅读《道门千金：我在都市斩妖除魔》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刚才屏幕上闪的那个太极图是什么东西？】
姜明珠站在角落，脸色发白。她想说话，张了张嘴，却听见助理低声嘀咕：“这不是节目效果吧……”
“当然不是！”她脱口而出，“肯定是提前录好的！这种老套路谁信？”
话音未落，对讲机里传来林晓的声音：“姜姐，后台接到举报，说你在传播封建迷信，平台正在删帖。”
姜怀真接过对讲机：“IP查了吗？”
“正在追，但初步锁定，和灵异局一个废弃端口有关。”
她眼神微沉。
还没反应过来，首播画面突然跳转——一条新视频自动推送到弹幕最上方。
黑底白字标题：《茅山内部会议纪要·1999年》
画面晃动，像是偷录的。一间老旧会议室里，几位道士围坐。主位上的老人缓缓开口：“云栖观那孩子，七月半出生，胎带通幽之兆。若逢末法将尽，乱世初启，或可承劫启门，续我道统。”
镜头一晃，扫过桌上摊开的照片。婴儿锁骨处，赫然有一块太极状的胎记。
弹幕瞬间爆炸。
【这纹路和姜怀真的一模一样！】
【九叔发的？他哪来的这种资料？】
【二十年前就说她是天选之人？】
热搜前十眨眼换了三轮。#姜怀真就是预言中的那个人#首接冲上第一。
导演回头看着她，声音有点抖：“你……到底是谁？”
姜怀真没回答。她只是抬起手，轻轻了一下戒指。温润的触感下，那股熟悉的躁动越来越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醒来。
姜明珠冲过来，一把抓住导演袖子：“不能播这个！这是违规内容！她就是在蹭热度骗流量！”
“骗？”导演冷笑，指着屏幕，“那你来解释一下，她是怎么做到的？你敢拿玻璃划自己试试？”
姜明珠僵在原地。
这时，林晓又传来消息：“刚截到一段加密通讯——赵玉茹名下的空壳公司，十分钟前向三家主流媒体发了通稿，标题是《关于某艺人利用伪科学误导公众的严正声明》。”
姜怀真点点头：“让他们发。”
“你不拦着？”
“拦了反而显得心虚。”她看向镜头，语气平静，“让观众自己看，自己判断。”
导演犹豫了一下，最终拿起对讲机：“通知公关组，把所有原始素材打包上传监管通道。另外——”他顿了顿，“把‘道术纪实’模块加进正片框架。”
姜明珠踉跄后退，撞到了化妆台。镜子晃了晃，她的脸在玻璃中扭曲了一瞬。
没人再看她。
记者闻讯赶来，话筒递到姜怀真面前：“请问您刚才展示的是真实道术吗？”
她看着镜头，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我不是来表演的。我只是，不想再被人当成可以随便打翻的杯子。”
闪光灯接连亮起。
她站在这片光里，身后大屏滚动播放着符文慢镜和那段尘封录像。人群嘈杂，问题不断，但她只做了一件事——抬起右手，轻轻抚过戒指边缘。
嘴里吐出一句话，轻得只有自己听得见：
“这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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