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方索带着他那份沉重（物理和精神上都是）的协议离开后，咖啡馆里陷入了一种奇特的安静。老约翰还对着那匣闪闪发光的魔晶石发呆，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数字。卡尔和艾莉娅则是一副松了口气，又带着点茫然的表情。
“所以……他们真的给了？”卡尔小心翼翼地问，手里擦杯子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给了。”我确认道，随手拿起一块魔晶石对着灯光看了看，成色确实不错。“而且，如果不出意外，以后他们想来‘观察’，也得老老实实付钱，以客人的身份。”
小光飞过来，好奇地碰了碰魔晶石，光芒闪烁：“亮晶晶的！里面有很多‘活跃规则’！比金币里的多多了！”
“因为他们付的是‘窥视费’和‘精神损失费’，”我一本正经地解释，“价格比较高，自然质量要好点。”
艾莉娅轻轻舒了口气，脸上重新露出了些许轻松的神色：“太好了……那种被盯着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哼，算他们识相！”奥伯隆的声音从后院轰隆隆地传来，“下次再敢派那些破铜烂铁来，老子连人带钱一起吞了！”
梅菲斯托在阴影中轻笑：“一场潜在的冲突，转化为了潜在的商业合作……路易斯先生，您总能把麻烦变成生意。”
“做生意，总比打打杀杀省力气。”我耸耸肩，将魔晶石匣子推给老约翰，“入库，记清楚，这是‘静默观察者’议会支付的赔款及预付款。”
老约翰如同捧着圣物般，小心翼翼地将匣子抱去后面的小金库了。
接下来的几天，清风镇果然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那些令人不适的“空壳”彻底消失，连一丝残留的冰冷气息都感觉不到了。小光重新开始在咖啡馆里快乐地盘旋，艾莉娅也能安心地去镇外寻找新的花材，奥伯隆的鼾声都透着一股心满意足。
然而，这种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大约十天后，阿尔方索再次来访。这次他身边只带了一名随从，脸上的表情比上次轻松了许多，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路易斯店主，日安。”他走进门，熟稔地打了个招呼，目光在咖啡馆内扫过，看到正在认真擦拭柜台扶手的卡尔和在一旁整理花材的艾莉娅时，微微颔首致意，没有多余的审视，显得规矩了许多。
“阿尔方索执事，”我放下手中的咖啡壶，“看来贵议会己经有了决定？”
“是的。”阿尔方索在我对面坐下，他的随从则安静地站在门口。“议会经过讨论，原则上同意您的提议。与铜须氏族合作，共同应对地底威胁，确实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案。我们希望能通过您，与铜须氏族建立正式的沟通渠道。”
“可以。”我点头，“牵线搭桥，属于本店的‘中介服务’，收费标准视具体情况而定。关于地底那个存在的更多信息，你们掌握了多少？”
阿尔方索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斟酌哪些信息可以透露：“根据我们古老的典籍记载和近期监测，那个存在……我们暂时称之为‘寂灭之影’，它并非我们这个时代的产物，其存在形式更接近于一种规则的‘空洞’或‘侵蚀者’。它没有固定的形态，而是像一种……活着的‘虚无’，能够缓慢地同化、吞噬周围的生命力与能量规则，尤其是地脉这种稳定而庞大的能量源。噬魔铁之所以暴动，正是因为其能量吸收特性被‘寂灭之影’的力量扭曲并放大了。”
他顿了顿，面色凝重：“最棘手的是，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剑魔大人的退休日常：开个咖啡馆》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它对大多数常规魔法和物理攻击都有极强的抗性，甚至能将其‘无效化’。我们的几次试探性接触都损失不小。议会怀疑，要对付它，可能需要借助某些极其特殊、甚至触及世界本源规则的力量。”
他说着，目光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正在吧台上好奇听着我们谈话的小光。
小光被他看得往后缩了缩，躲到了一个咖啡杯后面。
我敲了敲桌面，拉回阿尔方索的注意力：“特殊力量的事情以后再说。既然要合作，诚意呢？光靠嘴说可不行。”
阿尔方索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表情，从随从手里接过一个用秘银丝缠绕的卷轴，放在桌上：“这是议会授权我签署的初步合作协议副本。里面约定了信息共享、资源互助（有偿）的基本原则，以及第一批用于支援铜须氏族稳定地脉的物资清单——包括一百套高级符文稳定器，五十名精通地脉学和符文法阵的法师（以雇佣形式），以及相应的魔法材料。这些物资和人员，将在协议正式生效后，通过贵店中转，交付给铜须氏族。”
我拿起卷轴，快速浏览了一遍。条款还算公允，明确了“慢慢来”咖啡馆作为中间人和协调者的地位，并约定了各项服务的收费标准。物资清单也颇为丰厚，看来“静默观察者”议会这次是下了血本。
“可以。”我将卷轴放在一边，“我会尽快联系穆拉丁长老。不过，在矮人那边确认之前，这些物资和人员暂时不能进入清风镇。”
“理应如此。”阿尔方索点头，“我们等待您的消息。”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作为善意的进一步表示，议会愿意以市场价格，长期向贵店订购一批具有‘宁静心神’、‘辅助冥想’效果的咖啡及糕点，供我们的研究员使用。”
哦？主动送上门的长期订单？这倒是意外之喜。
“没问题，”我露出营业微笑，“‘晨曦之光’和‘希望之蜜’就很合适，量大从优。具体细节，你可以和我们的镇长老约翰详谈。”我把正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的老约翰推了出去。
老约翰立刻挺首了腰板，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开始和阿尔方索带来的随从（看起来像个财务官）洽谈起来。
送走阿尔方索，我看着那份合作协议，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寂灭之影”……规则的“空洞”……听起来比预想的还要麻烦。连“静默观察者”这种专门研究异常规则的组织都感到棘手。
“路易斯，”小光飞到我面前，光芒有些不安地闪烁着，“那个‘坏东西’……听起来好可怕。它会不会跑到这里来？”
“它要是敢来，”我拿起吧台上的抹布，随手擦了擦，“我就让它知道，打扰别人喝……嗯，打扰别人清净，要付出什么代价。”
奥伯隆的鼾声适时地加重了几分，带着威胁的意味。梅菲斯托的阴影也微微波动，传来一丝冰冷的杀意。
艾莉娅轻声说：“我们会保护好这里的。”
卡尔虽然没说话，但也用力点了点头。
我看着他们，心里那点因为“寂灭之影”带来的阴霾消散了些。
不管地底下藏着多麻烦的东西，至少我的咖啡馆，还是那个能让人（和各种非人）安心的地方。
“老约翰，”我扬声对正在和对方财务官讨价还价的老头喊道，“谈完了记得把新订单录入账本！还有，下次阿尔方索来，提醒我咖啡要涨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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