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琳是在一阵尖锐的刺痛和皮革混合着廉价香氛的甜腻气味中恢复意识的。
首先感知到的不是视觉,而是触觉——冰冷的金属手铐死死咬合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将她的双臂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态向上拉扯,固定在身后粗糙的水泥柱上。而她正坐着的玩意儿,那紧贴着她大腿和的材质,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柔软和弹性,伴随着她试图挣扎的动作,发出细微的、令人脸红的皮革摩擦声——一张过分宽大、通体覆盖着恶俗粉红色皮革的情趣椅,上面甚至还有几个故意做旧的铆钉,闪烁着廉价的金属光泽。
“操。”这个音节干涩地滚过她火烧火燎的喉咙,带着铁锈味和难以置信的荒谬感。她,李爱琳,社区首席心理治疗师,以冷静和理性著称,此刻竟然像某种违禁影片里的倒霉女主角,被扒得只剩贴身衣物,铐在这件刑具般的家具上。这感觉不像谋杀现场,倒像某个品味极其恶劣的片导演的片场。
视线艰难地聚焦。昏暗的光线来自头顶唯一一盏射灯,角度刁钻,将她赤裸的皮肤和身下的粉红皮革照得异常清晰,却让房间的其余部分沉入更深的黑暗。空气凝滞,混杂着灰尘、霉味,以及那股挥之不去的、甜到发齁的工业香氛,熏得她头晕恶心。
记忆碎片般回流:下班路上,后颈突如其来的刺痛……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是社区治安队副队长那张总是挂着虚伪笑意的脸……所以,不是绑架勒索,是陷害?用这种方式?这他妈到底是什么路数?
就在她试图蜷缩脚趾,感受冰冷的水泥地面,以确认自己还活着并且不是在做一场荒诞噩梦时,一个低沉的、带着点金属摩擦质感的声音,慢悠悠地从黑暗的角落里飘了出来:
“看来我们尊贵的首席治疗师,终于舍得醒过来了?”
脚步声不疾不徐地靠近,靴底敲击水泥地面,发出清晰的回响。一个高大的身影步入光线边缘,但没有完全暴露。他穿着常见的工装裤和黑色夹克,脸上戴着遮住大半张脸的战术面罩,只露出一双在昏暗中显得过分锐利的眼睛,正上下打量着她,目光里没有,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审视,像在评估一件物品的受损程度。
“喜欢这个欢迎仪式吗?”他歪了歪头,语气里带着一种令人牙痒的戏谑,“专门为你准备的。粉红色,据说能激发……亲和力?”
李爱琳强迫自己停止无谓的挣扎,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尖叫和咒骂。羞辱和恐惧像冰水一样浸透西肢百骸,但多年职业训练出的冷静外壳尚未完全碎裂。她抬起下巴,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尽管带着沙哑:“这是非法拘禁。我的失踪很快就会引起注意。”
男人低低地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注意?哦,当然会。”他向前一步,终于完全暴露在灯光下。他手里把玩着一个小巧的透明证据袋,里面装着几粒闪烁着诡异虹彩的细微结晶。“等他们发现你‘滥用’社区严格管控的‘极乐尘埃’,并且是在这种……嗯,私人享乐场合,因过量服用导致意外昏迷时,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极乐尘埃。那个禁忌的词让李爱琳的心脏猛地一沉。那是社区最高管控的违禁品,与一系列离奇死亡事件紧密相关。她瞬间明白了这个局的恶毒之处——不仅要毁掉她的职业生涯,更要让她身败名裂,甚至死得肮脏且不名誉。
“胡说八道!”她厉声反驳,声音因激动而拔高,“我从未接触过那种东西!这是赤裸裸的栽赃!”
“栽赃?”男人挑眉,晃了晃证据袋,虹彩结晶相互碰撞,发出几乎听不见的细微声响。“证据确凿。从你‘私人收藏’里找到的。而且……”他故意拉长语调,目光在她几乎半裸的身体上扫过,带着令人作呕的暗示性,“……谁能保证德高望重的李医生,没有点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呢?比如,喜欢在危险边缘寻求……刺激?”
性张力在此刻不再是暧昧的流动,而是化作了一种武器,一种羞辱的工具。他利用她的赤裸和处境,精心编织一个符合逻辑又足够香艳的堕落故事。李爱琳感到一阵反胃,怒火混合着无力感灼烧着她的内脏。
“你是谁?”她死死盯着他那双看不透的眼睛,“谁派你来的?”
男人没有首接回答,而是又向前一步,近得李爱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机油味和烟草气息。他俯下身,几乎与她脸贴脸,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吐信:“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医生,你挡了别人的路。或者更准确地说,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不该看的东西?苏珊死亡时那诡异的笑容瞬间闪过她的脑海。难道是因为她的调查?
就在她思绪飞转之际,男人首起身,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东西——一个结构复杂、闪烁着幽蓝指示灯的金属项圈。
“不过,在你正式成为一桩‘丑闻’的主角之前,”他晃了晃那个项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有人想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李爱琳的呼吸骤然停止了半秒。那项圈的设计冰冷而富有压迫感,幽蓝的指示灯如同某种活物的独眼,一明一灭,锁定了她急促起伏的咽喉。
恐惧不再是情绪,而是化作实体,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她认得这东西——或者说,听说过它的传说。“驯犬者的吻”,内部档案里一个禁忌的代称,用于惩罚和绝对控制那些被认为“危害社区和谐”的极端个体。它意味着剥夺一切自主权,意味着持续的监控,意味着随时可以施加的、足以让人生不如死的痛苦。
而现在,它正被这个男人像展示玩具一样拿在手里,准备戴在她的脖子上。
“不……”这个音节几乎是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无法抑制的战栗。她猛地向后缩去,冰冷的脊背重重撞在粗糙的水泥柱上,摩擦着的皮肤,带来一阵刺痛。身下的粉红皮革因为她剧烈的动作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由不得你选择,医生。”男人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执行程序的冷漠。他一步上前,膝盖毫不客气地压上情趣椅的边缘,沉重的身体带来极大的压迫感,彻底封堵了她任何微小的躲闪空间。
那股机油和烟草的混合气味更加浓烈地笼罩下来。李爱琳拼命扭动身体,手腕被金属铐环磨得生疼,但所有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都是徒劳。
他的手指,带着皮质手套粗糙的触感,强硬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将脆弱的脖颈完全暴露出来。另一只手拿着那个嗡鸣的项圈,精准地凑近。
“乖一点,”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带着一丝嘲讽的热气,“听说第一次总会有点……刺激。”
冰凉的金属毫无缝隙地贴合上她颈部的皮肤,激得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嗡鸣声瞬间变得清晰,仿佛首接钻进了她的颅骨。
“咔哒。”
一声极轻微的锁扣啮合声,如同断头台的铡刀落下。
瞬间,世界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狂暴的、纯粹的电流般的感觉,从项圈接触点炸开,蛮横地窜过她的每一根神经末梢。那不是疼痛,至少不完全是,而是一种将她的感知彻底撕碎、搅乱、再强行重组的恐怖过程。视野被炫目的白噪音吞噬,耳中只有尖锐的高频鸣叫,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绷紧,将她的身体反弓成一个痛苦的弧度。
她甚至无法尖叫,喉咙被无形的力量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这地狱般的体验似乎持续了一个世纪,又或许只有短短几秒。
当那恐怖的冲击潮水般退去时,李爱琳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在冰冷的束缚中,只剩下剧烈而无助的颤抖。汗水浸透了额发,黏在脸颊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痛感。口腔里弥漫开真实的铁锈味,她可能在不自觉中咬破了口腔内壁。
项圈的嗡鸣声低了下去,变成一种持续的背景噪音,紧密地贴着她的脉搏,提醒着她这新生的、屈辱的附属物的存在。
男人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向后退了半步,似乎很满意这项圈的首秀效果。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狼狈不堪地喘息,眼神如同观察一个实验样本。
“看来适配性不错。”他平淡地陈述,“欢迎加入,‘内部优化项目’,李医生。现在,你的身体、你的神经反应、甚至你的部分情绪波动,都将为社区的‘更高利益’服务。”
李爱琳的眼前依旧发黑,耳鸣阵阵。但极致的痛苦和羞辱,反而像一盆冰水,浇熄了恐慌,淬炼出某种冰冷的、尖锐的东西。她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透过被汗水模糊的视线,死死盯住那个男人。
声音嘶哑得几乎不像她自己的,却带着淬毒般的恨意和一丝不肯熄灭的倔强:
“……优化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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