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五年(284年)到太康十年(289年),六年时光,天下虽处“太康盛世”,却藏着“太平下的缝隙”——不是灭国之战,也不是复辟之乱,而是小股的动荡:水灾后的粮争、边境的互市摩擦、地方小吏的贪腐引发的民怨、山林盗匪的劫掠、部族间的小冲突。这些混战像太平布面上的小线头,不致命,却得及时理顺,不然就会扯出更大的破洞。每一场仗都在“补缝隙”,让太平从“表面安稳”变成“里子扎实”。
太康五年·淮水救:第85波混战(豫州·淮水沿岸)
第85波的乱,起在淮水的洪水里。太康五年夏,淮水涨大水,冲垮了豫州沿岸的堤坝,把两岸的麦田全淹了——百姓的存粮泡在水里发了霉,只能往高处逃,有的人为了抢半袋干粮,在高地边打了起来;还有些游手好闲的人,趁乱抢逃荒百姓的包袱,甚至把官府送的赈灾粮偷藏起来卖钱。
豫州刺史周浚带着三百州兵去救灾。他没先管打架的人,而是让人先修临时堤坝——把门板、树干捆起来挡水,又派兵去附近的县城调粮,还让人在高地搭粥棚,喊着“先喝粥,再找地儿住”。抢粮的百姓见有粥喝,立刻不打了,有的还帮着搭粥棚;偷藏赈灾粮的人,被州兵搜出来后,周浚没杀他们,只是让他们把粮全拿出来,再跟着修堤坝抵罪。
水退的时候,周浚让人把淹坏的麦田翻了,给百姓送了晚稻种子,还派农官教大家种晚稻。百姓们在田里插秧时,周浚站在田埂上,对身边的小吏说:“这第85波混战,不是打坏人,是救急——水毁了粮,就怕人慌,人一慌,太平就破了。”小吏点点头,忙着给百姓发种子:“有种子,有地种,百姓就不慌了。”
太康六年·互市和:第86波混战(北境·雁门互市)
第86波的仗,和在雁门的互市上。太康六年秋,雁门的互市闹了起来——鲜卑的段部牧民,跟晋朝的盐商起了冲突:盐商觉得牧民给的马太瘦,想少给半袋盐;牧民觉得盐商给的盐里掺了沙子,不肯让价,两边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牧民的马被盐商砸伤了,盐商的盐袋被牧民掀翻了,连互市的棚子都被撞塌了。
守互市的晋将马隆(去年平鲜卑的将领)带着五十兵赶过来。他没偏帮哪一方,先让人把砸伤的马牵去治,再把掀翻的盐收起来——当着两边的面,把盐倒在筛子上筛,沙子全漏了出来,盐商红了脸;又让人把牧民的瘦马牵过来,说“瘦马是因为草原缺草,不是故意给瘦的”,牧民也低了头。
马隆定了新规矩:互市时,盐商的盐要先筛干净,牧民的马要先喂饱,还让晋朝的兽医帮牧民看马,让鲜卑的老人帮盐商辨马的好坏。规矩定好后,盐商给牧民多补了半袋盐,牧民给盐商换了匹壮马,两边笑着和好了。马隆看着重新热闹的互市,对盐商和牧民说:“这第86波混战,争的不是盐和马,是‘信’——互市要讲信,两边才都不吃亏,才不会再打。”
太康七年·县吏清:第87波混战(青州·北海县)
第87波的乱,清在青州北海县的县衙里。太康七年冬,北海县的县吏王豹贪腐——收百姓的赋税时,多收了三成,说“要给洛阳送‘太平礼’”,百姓交不出,他就把百姓的粮食、耕牛抢来抵税,有个老农的牛被抢了,哭着去县衙闹,还被王豹打了一顿。百姓们忍不了,凑了几十个人,拿着锄头围了县衙,喊着“杀贪官,还牛粮”。
青州刺史石鉴带着两百兵去北海县。他没先管围县衙的百姓,而是先查王豹的账——账上的赋税比实际收的少三成,又找被抢的百姓问了话,还在县衙后院搜出了抢来的牛和粮。石鉴把王豹绑了,拉到县衙门口,当着百姓的面说“贪一文,打十板;抢一物,赔十件”,先打了王豹三十板,再让他把抢来的牛、粮全还给百姓,多收的赋税也退了回去。
百姓们见贪官被治了,牛粮也拿回来了,都散了,有的还帮着县衙把退回来的粮分给更穷的人。石鉴在北海县贴了告示,说“百姓要是再遇贪官,首接去青州告”,还留了十个兵在县里盯着。他站在县衙门口,对新上任的县吏说:“这第87波混战,清的不是百姓,是‘坏官’——官不贪,百姓就不闹,地方才真太平。”
太康八年·山盗除:第88波混战(徐州·琅琊山)
第88波的仗,除在徐州琅琊山的盗匪里。太康八年春,琅琊山里藏了一伙盗匪——领头的叫李根,原是吴室的逃兵,带着几十个人在山里当强盗,抢过往的商队,还抢山脚下百姓的鸡和猪,百姓们不敢上山砍柴,商队也不敢走山路,只能绕远路,多花不少钱。
徐州刺史嵇喜带着一百兵去剿匪。他没进山硬搜——琅琊山深,盗匪熟路,怕追丢了。嵇喜找了山脚下的猎户,让猎户装作给盗匪送粮食(猎户以前被抢过,跟盗匪熟),摸清了盗匪的窝点在山深处的山洞里。夜里,嵇喜带着兵,跟着猎户从山洞后面的小路摸进去,盗匪们正在洞里喝酒,没防备,全被活捉了。
嵇喜没杀李根,只是把他和盗匪们押去徐州城里,让他们帮着修山路——山路修好了,商队走起来方便,百姓上山也安全。山路修通那天,商队和百姓都来送水送粮,李根红了脸,对嵇喜说“以后再也不当强盗了,想进山种果树”。嵇喜笑着点头:“这第88波混战,除的不是人,是‘走歪路’的念想——给条正路走,谁愿意当强盗?”
太康九年·部族和:第89波混战(益州·南中部族)
第89波的乱,和在益州南中的部族间。太康九年秋,南中的两个部族——牂柯部和建宁部,为了争一条小河的用水,打了起来:牂柯部在河上游拦了水,建宁部的稻田没水浇,就去拆拦水的坝,两边拿着木棍、石斧打起来,还伤了几个老人和孩子,部族里的人都红了眼,连晋朝派来的部族官都劝不住。
益州刺史王濬(原灭吴水军主帅,现调益州)带着两百兵去南中。他没偏帮哪一方,先让人把拦水的坝拆了,再修了条分水渠——一条渠往牂柯部的田,一条渠往建宁部的田,水流量一样多。接着,他让两个部族的首领坐在一起,喝着部族的米酒,说“水是大家的,田也是大家的,打起来谁的田都种不好,不如一起浇水,一起收粮”。
首领们看着分好的水渠,又看了看受伤的老人孩子,都红了脸,互相道了歉,还约定以后一起修水渠、一起种稻。收稻的时候,两个部族的人一起收割,牂柯部给建宁部送了新米,建宁部给牂柯部送了新摘的果子。王濬站在田边,看着一起干活的部族百姓,对部族官说:“这第89波混战,和的不是仇,是‘各让一步’——部族和和气气,南中才稳,益州才太平。”
太康十年·漕运安:第90波混战(扬州·漕运线)
第90波的仗,安在扬州的漕运线上。太康十年冬,扬州往洛阳运粮的漕运线出了乱——有一伙人假扮成漕运兵,在长江的漕运段抢粮船:他们穿着跟漕运兵一样的衣服,拦着粮船说“要查‘私粮’”,其实是把粮抢下来,藏在江边的芦苇荡里,再偷偷运去卖钱。己经有三艘粮船被抢了,漕运兵怕担责,都不敢再走那段水路。
扬州刺史周处(原吴室旧将,归晋后任扬州刺史)带着一百漕运兵,假装押着粮船走水路——他让人在粮船里藏了五十个兵,又让船走得慢,故意引假扮的漕运兵出来。果然,船到芦苇荡边,假扮的人就拦船了,刚要上船抢粮,藏在船里的兵就冲了出来,把这伙人全抓了——领头的是个原漕运小吏,因为赌钱欠了债,才想着抢粮卖钱。
周处把抢来的粮全运去了洛阳,又在漕运线的每一段都设了“漕运岗”,让漕运兵轮流值守,还让粮船互相结伴走,不许单独行船。漕运线重新通了那天,粮船一艘接一艘往洛阳走,船工们唱着漕运的号子,周处站在江边,对漕运官说:“这第90波混战,安的不是粮船,是‘漕运的稳’——粮能顺顺利利运到洛阳,百姓的日子才稳,天下的太平才稳。”
太康十年的冬天,暖烘烘的。扬州的漕运线上,粮船的号子声顺着长江飘得远;益州南中的田边,两个部族的百姓一起晒着新稻;徐州的琅琊山下,李根和盗匪们种的果树,己经冒出了新芽;北境的雁门互市,盐商和牧民笑着讨价还价,马壮盐净;青州的北海县,新县吏在田埂上帮百姓拉犁,百姓的笑声传得远;豫州的淮水沿岸,晚稻收了,百姓们把粮囤堆得高高的,窗台上挂着腌肉和咸鱼。
司马炎在洛阳城里,看着各地送来的“太平奏报”——没有战乱,没有民怨,只有百姓种地、通商、和和气气的消息。他下了诏,让各地官府再减一成赋税,多修些水渠和山路,让百姓的日子再宽裕些。
老人坐在门口,不再讲以前打仗的事了,而是给孩子讲“今年的稻收了多少”“互市上换了匹壮马”“漕运的粮船来了多少艘”。孩子听着,眼睛亮晶晶的,拿起小篮子,去田里帮着捡稻穗——他们没见过打仗,只知道地里有粮,家里有饭,出门能看到笑着的人,这就是他们眼里的“太平”,也是打了九十波仗后,天下终于守住的“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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