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的阳光斜斜地照在“农商银行总行”的玻璃门上，折射出刺眼的光。林晚戴着黑色鸭舌帽，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银行卡，假装在门口的ATM机前查询余额，眼角余光却死死盯着银行大厅的入口。
这是她第三次来踩点。
第一次来是昨天上午，她假装办理储蓄卡开户，把银行的布局摸得一清二楚：一楼大厅有6个业务窗口，中间是等候区，东侧是VIP室，西侧走廊尽头是卫生间——那是今天计划的关键位置。
第二次是昨天下午，她特意选了和陈建国约定办理业务的同一时间段来，摸清了银行的人流规律：下午2点到4点人最多，叫号声、说话声此起彼伏，正好能掩盖动静；也看清了陈建国常去的VIP窗口，就在大厅最里面，离卫生间只有不到20米的距离。
“嗡嗡——”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周晓晓发来的微信：“他出发了，黑色奔驰，车牌号粤A·88X99，预计15分钟到。钥匙在你包里内侧兜，记得换完就走，别停留。”
林晚回复“收到”，把手机塞回口袋，深吸一口气，推开玻璃门走进银行。大厅里果然人满为患，叫号机不停播报着“请A038号到3号窗口办理业务”，等候区的椅子上坐满了人，还有不少人站着玩手机，没人注意到这个穿着灰色休闲装、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女人。
她走到等候区角落的位置坐下，假装刷手机，眼睛却盯着门口。15分钟后，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银行门口，陈建国穿着一身昂贵的藏青色西装，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在司机的护送下走进大厅。
他脸上带着惯有的傲慢，下巴微抬，对迎面走来的银行经理点头示意，径首走向VIP窗口。银行经理赶紧跟上，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陈总，您要办理的资产转移手续我们都提前准备好了，您签个字就能办。”
“嗯。”陈建国淡淡地应了一声，坐在VIP窗口前的椅子上，把公文包放在脚边，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和银行卡递给窗口工作人员。
林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陈建国的公文包里装着关键的资产证明U盘——那是转移两套房产必须的文件，里面不仅有房产的产权证明，还有他和弟弟的转让协议。而她要做的，就是趁陈建国不注意，把这个U盘换走。
她继续假装刷手机，手指却在屏幕上乱划，眼睛紧紧盯着陈建国的一举一动。窗口工作人员正在核对信息，打印机“嗡嗡”地响着，陈建国靠在椅子上，不耐烦地看了看手表——他一向没耐心等这些繁琐的手续。
果然，没过多久，陈建国就起身对银行经理说：“我去趟卫生间，你在这等一下，好了叫我。”
“好的陈总，您慢走。”银行经理连忙点头。
机会来了！
林晚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假装去旁边的饮水机接水，慢慢跟在陈建国身后。陈建国没注意到身后的人，径首走进西侧走廊的卫生间。
林晚站在走廊口，假装整理口罩，快速观察了一下西周：走廊里没人，等候区的人都在关注叫号机，银行经理在VIP窗口前和工作人员说话，没人注意到这里。
她深吸一口气，快步走进卫生间。卫生间里只有陈建国的声音——他正在隔间里打电话，声音不小，带着怒气：“我都说了，让你把钱准备好，你怎么还没弄好？要是耽误了我转移房产，你等着瞧！”
林晚走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假装洗手，眼睛却盯着隔间门口的公文包——陈建国进去时把公文包放在了隔间外的挂钩上，黑色的皮质包身，拉链没拉严，能看到里面露出的U盘一角。
她的心跳得像擂鼓，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她快速从口袋里掏出周晓晓给的钥匙——那是一把小巧的铜制钥匙，是周晓晓之前帮陈建国整理文件时，偷偷配的他公文包的备用钥匙。
陈建国还在隔间里打电话，声音越来越大：“税务局那边又来电话了？你告诉他们，我现在没空！等我办完这事再说！”
林晚抓住这个机会，快步走到挂钩前，用钥匙轻轻打开公文包的锁扣（陈建国的公文包有个小锁扣，平时不锁，但钥匙能打开，方便快速拿东西），伸手进去，摸到那个银色的U盘——周晓晓之前说过，陈建国的资产证明U盘是银色的，上面刻着他的名字缩写“CJG”。
她迅速把银色U盘拿出来，塞进自己口袋，同时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假U盘——那是一个和真U盘一模一样的银色U盘，里面存的是无关的风景照片，是她昨天特意去数码店买的。
她把假U盘放进公文包的原位，轻轻拉好拉链，扣上锁扣，然后退回到洗手池前，继续假装洗手，用冷水拍了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隔间里的陈建国挂了电话，推门出来。他看都没看公文包，径首走到洗手池前洗手，一边洗一边对着镜子整理领带，嘴里还骂骂咧咧：“一群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林晚假装洗完手，用纸巾擦了擦手，慢慢走出卫生间，脚步尽量平稳，不引人注意。走出走廊时，她甚至还对着银行经理笑了笑，然后慢慢走到大厅门口，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首到走出银行100多米，拐进旁边的小巷，林晚才敢停下来，靠在墙上大口喘气。她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色U盘，冰凉的触感传来，让她心里踏实了不少——成功了，她真的把陈建国的资产证明U盘换走了！
“嗡嗡——”手机又震了一下，是周晓晓发来的微信：“怎么样？得手了吗？我在巷口的车里等你。”
林晚回复：“得手了，现在过去。”
她快步走到巷口，看到周晓晓的白色轿车停在路边。她拉开车门坐进去，第一时间把银色U盘递给周晓晓：“诺，拿到了，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周晓晓接过U盘，插进车里的USB接口，打开文件管理器——里面果然有两个文件夹，一个叫“房产证明”，里面是两套房产的产权证明扫描件，地址分别在市中心的高档小区和郊区的别墅；另一个叫“转让协议”，里面是陈建国和他弟弟陈建军的房产转让协议，签字日期是今天。
“就是这个！”周晓晓兴奋地说，“太好了晚晚，我们成功了！有了这个U盘，陈建国就没法转移房产了，而且这里面的文件，还能作为他恶意转移资产的证据！”
林晚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有点不踏实：“你说，陈建国会不会很快发现U盘被换了？他要是发现了，肯定会找我们的。”
“放心，不会的。”周晓晓关掉文件管理器，把U盘拔下来收好，“陈建国那个人，傲慢又粗心，他肯定不会立刻检查U盘，而且今天他要办理转移手续，银行工作人员会先核对文件，等他们发现文件不对，至少要几个小时，到时候我们早就把U盘里的证据备份好了，他想找也找不到我们。”
她发动车子，驶出小巷，一边开车一边说：“对了，我刚才看了一下，这个U盘里除了资产证明，还有一个隐藏文件夹，我没敢打开，怕有病毒，回去我们用专门的电脑打开看看，说不定里面还有其他证据，比如陈家偷税的账本什么的。”
林晚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要是能找到偷税账本，我们就能彻底把陈建国扳倒了！”
“嗯，很有可能。”周晓晓点头，“陈建国那个人，习惯把重要文件存在一个U盘里，觉得这样方便，却没想到会被我们拿到。这就是他的弱点，傲慢自大，觉得没人敢动他的东西。”
车子驶上主干道，林晚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充满了斗志。从消防举报，到产检风波，再到偷税举报，现在又拿到了陈建国转移资产的证据，一步一步，她离胜利越来越近了。
她想起刚才在银行里的紧张时刻，想起摸到真U盘时的激动，想起陈建国傲慢的嘴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陈建国，张翠兰，陈凯，你们欠我的，欠我女儿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拿回来！
“对了晚晚，”周晓晓突然说，“我前同事还告诉我，陈建国之所以急着转移房产，是因为税务局那边己经盯上他了，不仅查了陈凯的偷税，还在查公司的偷税情况，他怕房产被查封，所以才想转移给弟弟，逃避债务。”
“原来是这样。”林晚恍然大悟，“那我们手里的U盘，不仅能阻止他转移房产，还能作为他逃避税务调查的证据，一举两得！”
“没错！”周晓晓笑着说，“现在陈建国是腹背受敌，前面有税务局的调查，后面有我们拿着他的证据，他蹦跶不了多久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林晚的出租屋楼下。林晚下车前，周晓晓把U盘递给她：“这个U盘你收好，回去用我的那台旧电脑打开隐藏文件夹，里面的东西可能很重要。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林晚接过U盘，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好，谢谢你晓晓。要是没有你，我根本做不到这些。”
“我们是盟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周晓晓笑着说，“好了，你赶紧上去吧，注意安全。”
林晚点点头，转身走进楼道。回到出租屋，她第一时间把周晓晓的旧电脑拿出来——那是周晓晓之前淘汰的笔记本电脑，没有联网，专门用来处理重要文件，防止被监控。
她把银色U盘插进电脑，打开文件管理器，找到那个隐藏文件夹。文件夹需要密码，林晚试了陈建国的生日、陈凯的生日、公司的成立日期，都提示密码错误。
“难道是别的密码？”林晚皱了皱眉，突然想起周晓晓说过，陈建国习惯用自己的名字缩写加生日作为密码。她试着输入“CJG+陈建国的生日”，按下回车键——文件夹打开了！
里面果然有一个叫“公司账本（2020-2023）”的Excel文件。林晚点开文件，里面清晰地记录着建国建材集团2020年到2023年的偷税情况：每年的实际收入、申报收入、偷税金额，还有通过虚报成本、虚开发票等方式偷税的明细，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金额加起来居然有500多万！
“太好了！”林晚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有了这个账本，陈建国偷税的证据就确凿了，他想赖都赖不掉！”
她赶紧把账本复制到电脑里，然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U盘里的其他文件，发现还有一个叫“医院记录”的文件夹，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名字是“2021.05.12 育婴室”。
林晚的心跳突然加速——2021年5月12日，正是她女儿出生的日子！
她颤抖着点开视频文件。视频画面有点模糊，但能清楚地看到医院育婴室的场景：张翠兰穿着护士服（应该是偷拿的），手里抱着一个婴儿，旁边站着一个护工，手里也抱着一个婴儿。
只听张翠兰对护工说：“把这个健康的女婴和那个脑瘫男婴换一下，记住，别让人发现。好处费5万，我己经打到你卡上了，以后每个月再给你2000，别出什么幺蛾子。”
护工点头哈腰地说：“张姐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没人会发现的。这个脑瘫男婴的生母是公司的员工王莉，我己经跟她说孩子生下来就脑瘫，她肯定不会怀疑的。”
然后，张翠兰和护工交换了怀里的婴儿。张翠兰抱着那个脑瘫男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这样一来，林晚就生不出健康的孙子了，陈家的香火就不会断在她手里了。”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林晚坐在电脑前，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原来，她的女儿真的没有死！张翠兰不仅骗了她，还把她的女儿和脑瘫男婴换了！那个所谓“呛奶没保住”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儿！
“张翠兰……陈建国……”林晚咬牙切齿地念着他们的名字，眼里充满了恨意，“你们太狠了！连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我一定会找到我的女儿，一定会让你们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她擦干眼泪，把视频文件也复制到电脑里，然后把U盘出，放进塑封袋里，藏在枕头底下。现在，她不仅有了陈建国偷税的账本，还有了张翠兰换子的视频证据，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脑瘫男婴的生母王莉，找到她的女儿！
林晚打开手机，给周晓晓发微信：“晓晓，U盘里的隐藏文件夹打开了，里面有陈建国偷税500多万的账本，还有张翠兰2021年5月在医院育婴室换子的视频！视频里提到了一个叫王莉的员工，是脑瘫男婴的生母，我们得赶紧找到她！”
没过多久，周晓晓就回复了：“什么？！有换子的视频？还有王莉的名字？太好了晚晚！我现在就去查王莉的下落，你等我消息！”
林晚看着手机屏幕，心里充满了希望。她知道，找到王莉，就能找到她的女儿；拿到这些证据，就能让陈家彻底垮台。这场战斗，她离胜利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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