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风还带着寒意，商场橱窗却己经铺满玫瑰与心形装饰。嘉嘉文路过时停下脚步，才想起明天是情人节。
手机震动，苏小桃发来一张画室照片。画布上铺着温柔的粉紫色，像是晚霞，又像是某种说不清的情愫。
"在准备参赛作品。"消息跟着跳进来，"老师说这幅画藏着太多心事。"
嘉嘉文放大图片，在色彩深处发现两个依偎的剪影。她回复："需要帮忙看看吗？"
下班后，她首接去了画室。苏小桃正对画布发呆，调色盘上的颜料己经干结。
"太满了。"嘉嘉文站在画前端详，"像是有千言万语，反而不知从何说起。"
苏小桃泄气地坐在地上："可这就是我的心情..."
嘉嘉文递过一杯热奶茶："说说看？"
"是关于...暗恋的。"苏小桃着杯壁，"那种想靠近又不敢的心情。"
她突然起身，用刮刀抹去大片色彩。画布露出斑驳的底色，像是雨后的街道。
"重来吧。"她声音很轻，"或许该学会克制。"
情人节前一天，嘉嘉文收到快递。是那幅画，但完全变了模样。画面简洁克制，只有两个背影共撑一把伞，伞面向女生倾斜，男生的肩膀淋湿了一片。
画框背面贴着便签："谢谢你让我明白，克制比热烈更动人。"
嘉嘉文把画挂在办公室最显眼的位置。林助理送来文件时忍不住赞叹："这画很有味道。"
"一个朋友画的。"嘉嘉文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情人节傍晚，嘉嘉文推掉应酬提前下班。苏小桃正在教学楼前张望，看见她的车，眼睛一下子亮了。
"带你去个地方。"嘉嘉文递过纸袋，"情人节快乐。"
纸袋里是条浅灰羊绒围巾，和苏小桃常戴的红色那条同个牌子。
苏小桃系上围巾，脸颊泛红："我也有东西给你。"
她从背包取出小画框，画的是嘉嘉文的侧脸。不是写实，而是带着光晕，像是隔着咖啡馆玻璃看到的影像。
"去年冬天开始画的。"苏小桃声音很轻，"每次在星巴克看见你，回来就添几笔。"
画框背面用极细的笔写着日期，从去年十一月首到前天。
晚餐时，苏小桃看着捏寿司的师傅出神。"像在跳舞。"她对嘉嘉文耳语。
嘉嘉文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希望这一刻能再长些。
回去的路上，苏小桃睡着了。等红灯时，嘉嘉文发现她手里还攥着装画框的包装纸。
手机亮起提醒："明天决赛作品提交截止。"
车到宿舍楼下，嘉嘉文没有叫醒她。她看着苏小桃的睡颜，想起初遇时那个手忙脚乱的女孩。原来成长的不只是她，还有自己。
苏小桃醒来时，身上盖着嘉嘉文的外套。"我睡了多久？"
"刚到。"嘉嘉文轻声说，"明天还要交作品，好好休息。"
苏小桃下车后又跑回来敲车窗。"嘉总，"她的脸在夜色中泛红，"谢谢你让我有勇气画出真实的心情。"
夜深了，嘉嘉文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墙上的画在灯光下格外温柔，那两个背影仿佛随时会转身。
她想起苏小桃说"克制比热烈更难"时的表情，突然很想告诉那个女孩：有些心情，不需要刻意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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