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的寒风吹得行道树瑟瑟作响。嘉嘉文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走出办公大楼，手机里苏小桃的消息还停留在三小时前："在画室赶期末创作，今晚要熬夜了。"
她拨通电话，铃声响到快要自动挂断才被接起。
"嘉总？"背景音里有画笔划过画纸的沙沙声。
"吃饭了吗？"
"啊..."苏小桃的声音带着心虚，"待会叫外卖..."
嘉嘉文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十分。她转身走向停车场："二十分钟后到美院楼下。"
她绕路去买了苏小桃最爱吃的那家虾仁馄饨。画室的灯还亮着，推门进去时，看见苏小桃正对着画板发呆，脸上沾着蓝色和黄色的水彩，脚边散落着几张画废的草图。
"遇到瓶颈了？"嘉嘉文把馄饨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苏小桃叹了口气，用沾满颜料的手揉了揉头发："期末创作怎么都不满意。"她指着画板，"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画面上是热闹的夜市场景，人来人往，却莫名透着疏离感。
"太刻意了。"嘉嘉文轻声说，"你在画你认为应该有的热闹，而不是你感受到的热闹。"
苏小桃怔住了。她盯着画看了很久，突然拿起刮刀刮掉大部分颜料："你说得对。"
他们坐在画室的地板上吃馄饨。苏小桃饿坏了，吃得鼻尖冒汗。嘉嘉文递纸巾给她时，注意到垃圾桶里堆着好几个泡面盒。
"这几天都吃这个？"
"赶时间嘛..."苏小桃不好意思地笑，"不过现在有馄饨吃啦！"
吃完后，苏小桃重新调色。这次她画得很快，笔触变得大胆而随性。画面上还是那个夜市，但多了许多生动的细节：相拥的情侣，追逐打闹的孩子，还有远处角落里，两个并肩而立的背影。
"这是我们一起逛过的夜市。"苏小桃轻声说，"那天的炒栗子很甜。"
嘉嘉文想起那个夜晚。她本来要去参加商业酒会，却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苏小桃逛夜市的邀请。那天苏小桃吃了糖炒栗子，嘴角沾着糖渍，她忍不住伸手帮她擦掉。
"嘉总，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嘉嘉文与苏小桃 "苏小桃突然放下画笔，"跨年夜你有安排吗？"
"还没有。"
"我知道有个地方..."苏小桃的声音越来越小，"可以看到全城的烟花..."
跨年夜的晚上，嘉嘉文开车接上苏小桃。她穿了件红色的毛衣，衬得皮肤格外白皙。
他们爬上市中心大厦的天台时，那里己经聚集了不少等烟花的人。苏小桃拉着嘉嘉文挤到栏杆边，冷风吹起她的长发。
"冷吗？"嘉嘉文问她。
苏小桃摇摇头，眼睛亮晶晶的："马上就到了！"
倒计时开始时，全场一起喊数。嘉嘉文看着苏小桃专注的侧脸，突然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
"五、西、三、二、一——新年快乐！"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整个城市。在烟花的爆炸声中，苏小桃突然转身抱住嘉嘉文。
"新年快乐！"她在嘉嘉文耳边说，声音带着轻轻的颤抖。
这个拥抱很短暂，却让嘉嘉文愣在原地。烟花的色彩在苏小桃眼中流转，她看起来既勇敢又不安。
"我..."苏小桃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笑了笑，"希望新的一年，还能和你一起看烟花。"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很安静。车开到宿舍楼下时，苏小桃突然说："那幅画，我重新画完了。"
"嗯？"
"我加上了我们。"她的声音很轻，"在夜市的人群里，就像两个普通人一样。"
嘉嘉文转头看她。路灯的光线透过车窗，在苏小桃脸上投下温柔的阴影。
"小桃，"嘉嘉文轻声说，"新年快乐。"
她看着苏小桃走进宿舍楼，首到那扇门关上。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苏小桃发来的消息："谢谢你陪我跨年。还有...刚才的拥抱，希望没有吓到你。"
嘉嘉文回复："没有吓到。我很喜欢。"
她放下手机，发动车子。新年的第一个凌晨，街道格外安静。她想起那个短暂的拥抱，想起苏小桃颤抖的声音，突然明白了什么。
也许新的一年，真的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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