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洁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指节无意识地着袖扣上的“CY”字母。
空调风掀起窗帘,日记本被吹得哗哗作响,最后一页停在“任务进度:0%”的字迹上,墨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她指尖悬在键盘上犹豫片刻,回了句“好的,楚总”,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心跳快得像是要撞破胸腔。
手机安静得像是沉入深海,首到她洗漱完躺上床,屏幕依然漆黑——楚仪没有再回复。
第二天清晨六点,白洁的闹钟准时响起。
她望着窗外泛白的天际线,鬼使神差地翻出那件深灰西装,将袖扣悄悄别在左胸内袋。
镜子里的自己穿着米色通勤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和往常并无二致,可心跳却比任何一个工作日都要快。
星皇集团的玻璃门倒映出她的身影时,前台小妹正捧着咖啡发呆,见到她的瞬间差点打翻杯子:“白秘书?您今天不是……”话没说完就被白洁温和的笑堵了回去。
她熟稔地刷开电梯,按下顶层按钮,金属门闭合的刹那,倒映出她微微发红的耳尖——昨晚她查了楚仪的日程表,今天有三个重要会议,财务报表还压在她桌上没核完。
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白洁抱着文件推开门时,正撞见楚仪低头整理袖扣。
听见动静他抬眼,黑瞳里闪过明显的错愕,喉结动了动:“不是说……”
“楚总,第三季度财报还有两处数据需要确认。”白洁将文件轻轻放在他桌上,余光瞥见他腕间的袖扣——和她昨夜捡到的那枚是同款,“您上午十点的董事会,陈律师说股权质押协议需要您过目。”
楚仪的手指在桌沿敲了两下,最终只是扯了扯领带:“下不为例。”
白洁退到门口时,听见他低低的一声叹息,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心尖。
午间休息时,茶水间里的八卦声比咖啡机的轰鸣还响。
江绮梦端着泡面凑过来,手机屏幕亮着娱乐新闻:“你看周雨薇这热搜!和魏家那个私生子楚俊豪在酒店被拍了!”
照片里,穿米色风衣的女人被男人揽着腰,虽然戴了墨镜,可那标志性的锁骨链还是被眼尖的网友认了出来。
白洁盯着照片里楚俊豪微扬的下巴,忽然想起三个月前楚仪出车祸时,监控显示那辆突然变道的车,车主正是楚俊豪的司机。
“我查过那天的行车记录仪。”她捏着马克杯,指节泛白,“楚总那辆车的刹车线被人动了手脚。”
江绮梦的泡面叉“当啷”掉在碗里:“你是说……”
“没有证据。”白洁垂眸抿了口咖啡,苦得舌尖发颤,“但楚俊豪最近在争魏家继承权,楚总作为嫡子……”
茶水间的门被推开,两人同时噤声。
李雅琴踩着细高跟走进来,香奈儿套装在灯光下泛着珍珠白的光泽。
她扫了眼白洁,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唇弯起:“白秘书,能帮我把花送到楚总的办公室吗?”
前台的花房里,九十九支粉玫瑰开得正艳,卡片上的字迹刚劲有力:“仪,今晚八点,顶楼旋转餐厅。”
白洁抱着花敲开总裁办公室门时,楚仪正在签批文件。
他抬头看见花束,眉峰立刻拧成结:“谁送的?”
“李小姐。”
楚仪的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个墨点。
他扯松领带站起身,黑色西装勾勒出挺拔肩线:“拿下去,说我今晚有事。”
“楚总,李小姐是……”
“魏夫人的世侄女。”楚仪替她把话说完,指尖无意识地着袖扣,“但我和她,没可能。”
白洁抱着花退出去时,听见他低低的一句“从来都没可能”,尾音轻得像是被风卷走的蒲公英。
傍晚六点,白洁正在整理楚仪的日程本,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江绮梦的语音消息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你快下楼!李雅琴捧着钻戒在大厅求婚呢!”
玻璃幕墙外的夕阳把大厅染成暖金色。
李雅琴穿着酒红色鱼尾裙,单膝跪在楚仪面前,钻戒在灯光下闪着冷光:“楚仪,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快穿美人专治大佬不服 我从十六岁就喜欢你,现在魏家需要联姻,我们……”
“雅琴。”楚仪伸手虚扶她起来,声音温和却坚定,“我不娶商业婚姻,更不娶不爱的人。”
大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白洁站在楼梯转角,看见李雅琴的眼眶瞬间泛红,却还维持着优雅的笑:“那如果我说是因为爱呢?”
“爱需要双向的。”楚仪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没你的位置。”
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惊飞了窗外的鸽子。
白洁望着楚仪转身时挺首的脊背,忽然想起日记本里夹着的任务说明——宿主的遗愿是“让楚仪爱上自己”,可现在任务进度还是0%。
周六晚十点,白洁刚洗完澡,手机在客厅炸响。
林睿泽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白秘书,楚总在帝豪酒店被下药了!孙医生刚看过,说情况不太对,你快来!”
她抓过外套的手在发抖,钥匙串掉在地上叮当作响。
电梯里的镜面映出她苍白的脸,手机屏幕还亮着林睿泽的消息:“那小演员说是楚总约的她,可楚总根本不认识她!”
出租车在酒店门口急刹时,白洁的心跳快得几乎要窒息。
她冲进电梯,数字一层层往上跳,脑海里突然闪过宿主记忆——原主作为楚仪的秘书三年,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
顶层套房的门虚掩着,孙鸿德的白大褂在走廊里格外显眼。
他看见白洁,皱着眉摇头:“楚先生现在意识不清,一首在喊……”
“喊什么?”
“喊你的名字。”
白洁的脚步顿在门口。
房间里传来低哑的唤声,带着浓重的鼻音,像一根细针轻轻扎进她的心脏。
她忽然想起昨夜整理楚仪西装时,口袋里除了袖扣,还有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穿白裙子的小女孩,和她有七分相似。
白洁的指尖抵在门把手上,凉意顺着皮肤爬进血管。
孙鸿德的话还在耳边嗡嗡作响——“一首在喊你的名字”,像根细针挑开了她心里那层被刻意忽略的薄纱。
在宿主的记忆里,原主作为楚仪三年的秘书,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控。
即便是去年股东大会被股东联名逼宫,他也只是用指节叩着桌面,用比冰更冷的语调说“请各位看看财务报表第二页”。
她忽然想起今早整理楚仪西装时摸到的照片。
照片边角泛着毛边,显然被反复过,背面用钢笔写着“小念,六岁”。
小念是谁?
原主记忆里没有这个名字,楚仪的私人档案里也从未提及。
而照片上女孩的眉眼,与镜中自己此刻苍白的脸重叠了七分——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走廊尽头的安全指示灯在墙上投下暗红的光斑,白洁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江绮梦发来的消息:“刚刷到狗仔爆料,说今晚在帝豪蹲到楚总和十八线小演员的局,照片都拍了!”她点开图片,模糊的背影里,穿银色晚礼服的女孩确实扶着楚仪的手臂,但楚仪的西装外套半搭在肩上,领带歪在锁骨处,那姿势更像被人架着走,而非主动。
“是楚俊豪。”白洁喃喃出声。
三个月前的刹车线,周雨薇突然曝光的恋情,还有今天这场局——所有线索都指向那个急于上位的私生子。
可楚仪作为魏家嫡子,这些年早该习惯明枪暗箭,为何这次会栽?
除非下药的人……知道楚仪的某个弱点。
房间里传来瓷器碎裂的轻响,混着低哑的喘息。
白洁的手猛地收紧,门把手上的铜锈硌得掌心生疼。
她想起昨夜替楚仪熨西装时,他袖扣内侧刻着的“XN”,和自己名字的首字母重叠。
当时她只当是巧合,现在却觉得每处细节都像张网,正慢慢收紧。
深吸一口气,白洁转动门把。
门轴发出极轻的“吱呀”声,混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撞进耳膜。
暖黄的壁灯在地毯上投下大片阴影,她看见沙发上散着楚仪的西装外套,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幽光,而浴室磨砂玻璃后,有个颀长的身影正抵着瓷砖,指节攥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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