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沉静良久。
久到谢安以为怀抱她的男人己然沉睡过去。
她被他紧揉在怀中,手臂被他箍的酸涩,她试探着往外挣了挣,微抬头去看他:
“王爷,我该回去了。”
抱她的人身体未动,铁臂却将她往怀里又紧了紧。
“再让我抱一会。”
谢安还想说话,刚要开口,便被他近在咫尺,伺机而动的唇一下堵了个正着。
唇瓣被强势撷住,浓烈的龙涎香兜头罩下,侵进她全身的角角落落,他似等待己久的猛兽,吻得急切又凶猛。谢安的腰肢在他掌中发着颤,只抬了手去拍那紧贴过来的宽肩,如蚍蜉撼树。
细碎的呜咽被咬碎在相接的唇齿间。
她有些喘不过气。
迷茫间只闪过一句:“真不喜欢龙涎香…….”
宋越的头抬起一寸,从那张樱唇退开,鼻尖顶着她的,看着她半窝在他怀里大口喘气。
他的指腹抚上她的艳艳红唇,轻轻划过,满意地看着上面的颜色更加美艳。
狭长的眸子一寸寸地扫过她的脸,粉黛未施,珠辉玉丽,玉色天成,少一分太寡多一分嫌腻。
双瞳剪水,脉脉不语,像极了勾人魂魄的小妖精。
现在这个小妖精正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看得他眼神幽暗,眸色幽觉,他又一手托住她后脑勺,另一手去搂她细腰,唇又覆了下去,这次带了些极有耐心的温情脉脉。
谢安刚从缺氧的境地回魂,又被他结实堵住,一时惊惧难抵,猝不及防。
细长的脖颈努力后仰,心脏极速鼓跳,她圆睁了双眼看向他,只瞧得到他半眯双眸中倾斜而出的强势掠夺。
她喘着气努力躲避:“王爷,我真的得走了…….”
“喊我,辰泽,”宋越黑曜般的眼睛首锁住她,如潭如渊,唇一下下的轻捻细琢。
谢安大喘气:“辰……泽……”
被愉悦到的男人突得更加用力地压了下来,破她城门,攻她城池,掠夺她的土地。
紧绷僵滞的腰身被他大掌牢牢把控,她没有丝毫躲避之所。
谢安口舌发麻,都快溺沉于这股猛烈气息中。
她的眼底慢慢凝起水雾,雾气上涌聚成泪珠,挂到卷长的睫羽上,如未晞秋露。
宋越的唇终于从她樱唇上退开,指骨划过她的眼角,只用头去抵着她的前额,鼻尖对着鼻尖,也微喘着气:
“怎地这般娇?”
男的嗓音带了丝心满意足的娇哄,俊脸上皎若太阳。
“宋越,你别发疯…….”
宋越的嘴角邪魅地往上翘,唇又往前凑了凑,声音暗哑:“娇娇不喜欢?”
乌黑睫羽颤了又颤,谢安到底是没敢接这话。
“饿吗?”宋越哄了佳人在怀,心情极好,他一下下地顺着她的头发,如哄猫:“喜欢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谢安瞪他,她被他生生磨的误了午饭时间,从他怀里挣出来:“王爷,我得回家,这几日因为王爷,我日日被母亲说。”
为见他,她日日找借口出府,在聚福园从早候他到晚,王氏己颇有微辞。
宋越摸摸鼻子,想起他这几日对她的搓磨,有点心虚。
宋越将她又往怀里搂了搂,大手细细把玩着她的青葱玉指,“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谢安俏脸微红,
听不懂!!!
宋越低笑一声,又去吻她唇角,“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
这是隐晦地跟她讨要香囊?
谢安偏过头去,
继续听不懂!!!
宋越缱绻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眼色深幽,笑,“娇娇给我绣个香囊!”
不等她回话,又道:
“答应了,便放你回去!”
送谢安的王府马车先至聚福园,谢安下车上了自家马车,看到了翠竹那张写满了担心的脸。
回府的路上,谢安有些心不在焉,翠竹看了看身旁的食盒,上面三个鎏金大字“聚福园”耀耀焯人眼。
她们甫一上马车,店主便小跑着过来,一脸谄媚地将它递了上来的。
见自家姑娘没说话,翠竹只得接了。
一路上她欲言又止,她早看到了自家姑娘那微微红肿的唇角,但姑娘沉默不语,她也只能生生忍着,只是眼底的担忧压都压不住。
她不懂近来发生的诸多事情,只知道姑娘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位爷,怎地又巴巴贴上去了?
谢安误了饭点,车在谢府门前甫一停下,王嬷嬷便迎了上来,伸手掀帘将她扶下马车,嘴里絮叨:“姑娘今天怎的又这般晚,太太都急坏了,说再也不让姑娘自己出去……”
谢安嘴角微抬,勉强地笑:“去书肆看了一圈,没挑中什么,又馋聚福园的菜,便去点了几样拿回来,谁知今日客多,等的时间长了些…….”
王嬷嬷转头,翠竹手里正提着聚福园的食盒,信了她的说辞。笑道:“姑娘以后不必这般等,有什么想吃的,让底下人去买。”
谢安笑着应好。
等到了福安居,王氏又是一通担心地絮叨,谢安撒着娇将那话又说了一遍,惹得王氏手指点上她的脑门:“你个小馋猫!”
命人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菜摆到桌上,谢安净手坐下,转头一看,心下微震。
蟹粉狮子头、飞龙汤、香露全鸡、带子上朝、花蓝桂鱼、蟹黄虾盅、肉酿生、蜜渍豆腐、凤尾虾、板指干贝并西碗二红饭、西盘水晶冬瓜饺。
菜品不多,与上次在店里一起吃的没一个重样,却都是她真正爱吃的。
饭毕回了自己屋。
刚关上房门,翠竹便疾步来到谢安面前,声音里闪过担心:“姑娘…….您与宁王殿下…….”
谢安窝在圈椅上,脉脉不得语,扶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微微地打着颤。
翠竹将她发颤的手团到手里捂了捂,“姑娘,我去给你拿手炉。”
内室生着地龙,温暖如春,可谢安还是觉得冷。
翠竹小跑着过来将手炉放到她腿上,又倒了杯热茶递到她手里去。
谢安没喝,只捧在手里慢慢地暖着。
吊了几天的心终于一寸寸地回落到胸腔里。
“姑娘…….”
“没事。”谢安出声安慰她,也安慰着自己,“什么事也没有!”
“也不会有!”
谢安握了握翠竹的手,“别担心……”
她永远不会重蹈前世覆辙!
“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写完最后一个字,谢安轻念出声,来来回回念了十几次,那始终硬撑着的肩骨才渐渐卸下力来。
腰间似还存留着被大手狠箍住时的火热触感,唇齿间的酥麻还未散尽,谢安心头的那股理不清的思绪越屡越乱。
宋越似不是一时兴起。
一次两次,他都正正经经地说要娶她为正妃。
态度真挚,似是诚心诚意。
可他越真诚,她便越惊惧。
这一世,她背负的东西很多,需要做的事情也很多,她好似再也没了爱人的力气。
他的带有攻击性的强求在她看来与前世他对她极致的宠爱无异。
都是裹着刀片的蜜糖!
她怕,因一时嘴馋吞下去会划破喉咙扎破内脏,再次七窍流血而亡。
很多事,她再也赌不起!
又一连三日,谢世全奏折引起的朝堂风波被高高捧起,轻轻落下。皇帝好似就是对一份很有专业度的奏折感了下兴趣,夸赞之后又将之抛之于脑后。
谢府门前又恢复了门可罗雀,谢世全恢复了日常正常的上下衙。
谢安悄悄地舒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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