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站在西合院那间狭小的屋里，指尖拂过炕席下暗格的轮廓。娄晓娥留下的木箱早己移入空间，但那份重量仍压在心头——黄金冰冷、银元铮亮、古董字画卷着历史尘埃。他深吸一口气，意识沉入空间。
空间内空气，原先的白薯垄旁，新辟的药田长势喜人。野山参的复叶己展开三层，铁皮石斛的茎节泛紫。另一边，试种的咖啡苗冒出嫩芽，香草沿着搭架攀爬。这是他未来的依仗，也是此刻的枷锁。
“必须尽快变现。”他心中暗自思忖着，时间紧迫，容不得半点拖延。唐老先生，无疑是整个计划中的关键人物。这位退休的老中医，不仅传授给他药理知识，更重要的是，他拥有一张极其可靠的人脉网。
通过唐老的引荐，许大茂结识了顾先生，一位专门从事“老物件”生意的低调商人。许大茂深知，要想顺利出手娄家遗产中的那些字画和瓷器，顾先生是他最好的选择。
于是，许大茂开始有条不紊地分批处理娄家遗产中那些重复较多、或者并非顶级的字画和瓷器。这些交易都安排在深夜进行，地点则是顾先生位于城郊的私宅。
每次前往交易地点时，许大茂都会刻意变换路线，并且借助自己独特的空间感知能力，确认是否有人跟踪。毕竟，这笔交易涉及的金额巨大，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
现金、全国粮票、工业券……这些虽然都是有价值的东西，但在许大茂眼中，它们还远远不够“硬”。他明确要求顾先生，尽量将这些物品兑换成黄金或者外汇。
顾先生听了许大茂的要求，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捻着胡须，用那对浑浊的眼珠上下打量着他，似乎在审视这个年轻人的真实意图。过了一会儿，顾先生才缓缓开口：“年轻人，你的胃口可不小啊。要知道，在这个年月，积攒黄鱼（黄金）可是犯忌讳的事情。”
“家里长辈吩咐，总要留点压箱底的。”许大茂赔着笑，递上一小包空间出产的优质枸杞，“一点心意，给您老泡酒。”
顾先生掂了掂，枸杞鲜红，品相极佳。他深深看了许大茂一眼，没再多问。几次交易下来，许大茂手头的现金和票据堆了不少，但更重要的是一小盒金条和几十枚鹰洋（银元）。他不敢存放在住处，全部收入空间。
与此同时，他通过“首长”那条线，出手了一小批空间产的铁皮石斛。交易地点在北海公园附近一条僻静胡同。来接货的还是那位精干的中年人，被称为“陈秘书”。验货时，陈秘书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这石斛……品相极好，药性似乎也比寻常的足。”
“山里老农手里收的，说是祖传的种。”许大茂含糊道。
陈秘书没追问，递过一个厚厚的信封：“首长很满意。这是这次的报酬，另外……”他压低了声音，“首长问，你最近是不是需要出趟远门？”
许大茂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是有这个想法，想去南边看看机会。”
“嗯。”陈秘书点点头，“需要开路条的时候，知会一声。首长念你的好。”
这话听着客气，许大茂却后背发凉。这是提醒，也是警告。这条线用起来顺手，但脱身时若处理不好，便是滔天巨祸。
回到西合院，气氛也不轻松。傻柱最近看他眼神总带着探究，好几次在院里碰见，都阴阳怪气：“哟，许大放映员，最近可是大忙人啊，见天儿往外跑，捞外快呢？”
许大茂脸上露出一副尴尬的笑容，嘴里打着哈哈说道：“柱子哥，您可别这么说啊！厂里最近任务确实挺重的，我这不也是跟着师傅多跑跑片源嘛，好让大家能看到更多好看的电影。”
他一边说着，一边心里暗自盘算着，要在厂里表现出对未来的迷茫和不安，这样或许能引起一些人的注意，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机会呢。
于是，许大茂开始有意无意地在厂里散布这种情绪。他会在和同事聊天时，偶尔感叹一下：“唉，咱这放电影的，总不能放一辈子吧？以后可咋办呢？”或者在和易中海聊天时，也会故作忧虑地问：“一大爷，您说像我们这种放电影的，有没有啥外地学习交流的机会啊？我也想多学点东西，提升一下自己呢。”
易中海只当他年轻人不安分，劝道：“大茂，踏实干，厂里不会亏待你。”
而最让他心悸的，是后院聋老太太。有次他推车出院门，正好撞见老太太坐在门口晒太阳。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落在他身上，干瘪的嘴唇动了动，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娃儿……身上沾了灰，可得拍干净喽……走夜路，当心脚下……”
许大茂脚步一顿，强笑着点点头，赶紧蹬车离开。这老太太，似乎总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异常”，那空间的气息，或是来自另一个灵魂的波动。她的话像是随口唠叨，又像是玄妙的警告。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留。娄晓娥的信件，经过唐老先生之手辗转到了他的面前。信中的文字简洁明了，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己安顿，盼重逢。”这短短几个字，看似平淡，实则蕴含着无尽的思念和期待。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字里行间，他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忧惧。
他深知，娄家初到香江，人生地不熟，一切都需要从头开始。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他们可能会面临各种困难和挑战，生活未必会如他们所期望的那样顺遂。
尽管娄晓娥在信中并未详述她的近况，但他能够想象得到，她在那里或许正经历着许多艰辛和不易。这种忧惧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基于对娄家的了解以及对现实的认知。
必须加快速度了。他清点着空间里的财富：娄家遗产的顶级精品——几幅宋画、一件钧窑笔洗、一套田黄石印章，他坚决留下。变现所得的金条、银元己颇为可观。加上之前通过红星饭店和黑市积累的现金，这是一笔足以在香江启动事业的巨款。
下一步，就是如何拿着这笔钱，安然离开这个日益收紧的牢笼。他望向南方，目光坚定。金蝉脱壳，只待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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