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乌秘卷
第五章 线索
鸡叫三遍时，沈砚之带着林小满和周小郎回到了平江古街。周福海早己在街口等候，见儿子平安归来，当即跪倒在地，对着沈砚之连连磕头，感激的话堵在喉咙里，只剩哽咽。
沈砚之扶起他：“周老板，镇物己除，气眼的煞气也散了，往后好好经营便是。”说罢，他瞥了眼周小郎，少年虽面色苍白，但头顶己重新泛起淡青色的生气，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待周家父子走后，林小满才揉着发红的眼睛问：“先生，赵玄死了，阴阳双修派还会来吗？”
“会。”沈砚之语气肯定，指尖着衣襟里的《青乌秘卷》，“赵玄的炼魂阵只是小打小闹，他们要的，恐怕不止是平江的地气。”他想起赵玄消散前的眼神，那里面除了怨毒，还有一丝对更上层的畏惧——这派中定有更厉害的角色。
回到店里，沈砚之将桃木匕首还给林小满，又从布包里取出赵玄用过的黄纸。纸上的符咒己被聚气阵的正气灼得发焦，但边角处还留着一个模糊的印记，像是某种图腾。他翻开《青乌秘卷》最后的“杂记篇”，逐页比对，终于在某页空白处找到了相似的图案——那是阴阳双修派的分舵标识，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南有衡岳，分舵藏于祝融峰下。”
“衡岳祝融峰？”林小满凑过来，盯着图案皱起眉，“我爹说过，那里常年云雾缭绕，山脚下有个村子，村民都不敢往山上走，说有‘山鬼’抓人。”
沈砚之指尖点在字迹上：“不是山鬼，是他们的据点。”他合上书卷，正欲再说些什么，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比昨日张半仙的叩门声沉稳许多。
开门一看，竟是前日送书的蓝布衫老人。他肩上落着些露水，显然是刚赶路而来，见了沈砚之，开门见山道：“赵玄的事我知道了，你破了炼魂阵，算是断了他们在平江的根基，但也打草惊蛇了。”
“前辈如何称呼？”沈砚之拱手问道，他知道这老人绝非普通同门，身上的正气虽隐而不发，却比聚气阵的气流更醇厚。
“我姓苏，单名一个衍字。”老人走进店，目光落在《青乌秘卷》上，“你爷爷当年和我约定，若他遭遇不测，便由我带你入道，如今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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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之接过药丸，刚入口便化作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入丹田，先前布阵时的疲惫瞬间消散大半。他正欲道谢，苏衍己指着桌上的黄纸印记道：“这是‘离火堂’的标识，堂主姓魏，修为比赵玄高上数倍，擅长用‘火煞符’，你若贸然前往衡岳，必死无疑。”
“那该如何是好？”林小满急声问道，他虽害怕，却半点没有退缩的意思。
苏衍看向林小满，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灵窍通开，是块好料子，但需先学基础法门。”他转向沈砚之，“三日之后，你带着《青乌秘卷》去城东的望仙观，我教你‘辨符术’和‘引气剑招’，这是应对离火堂的根基。”
沈砚之点头应下，刚要问爷爷当年的细节，苏衍己起身往门口走：“望仙观的门只在卯时开放，别迟到。”话音未落，人己消失在晨雾里，只留下一缕淡淡的松木香。
接下来的三日，沈砚之每日清晨都在店中研读《青乌秘卷》，苏衍留下的清灵丹让他气脉运转愈发顺畅，原本晦涩的图谱如今一看便懂。林小满则每日送来早饭，顺带学些简单的观气法门，进步神速。
第三日卯时，天刚蒙蒙亮，沈砚之背着布包，揣着《青乌秘卷》往望仙观去。望仙观藏在城东的竹林深处，朱红色的大门虚掩着，门上刻着繁复的符咒，正是文始派的“护门符”。
推开门，院内落满松针，正屋的门槛上坐着苏衍，手里拿着一把青铜剑，剑身上刻着“太虚”二字。
“来了。”苏衍起身，将剑递给沈砚之，“这是你爷爷当年的佩剑，能引正气入剑。今日先学辨符——阴阳双修派的符咒多带阴煞之气，你且看好。”
他从怀里摸出一叠黄纸，每张纸上都画着不同的符咒：“这张是火煞符，纸边发黑，符心带红点；这张是锁魂符，字迹扭曲，透着寒气……”
沈砚之凝神细看，按《青乌秘卷》里的记载一一比对，很快便分清了各类符咒的特征。苏衍见状，满意点头：“下午学剑招，先练‘引气式’，需将丹田之气聚于剑尖……”
日光从竹林缝隙中漏下，照在沈砚之挥剑的身影上。青铜剑划破空气，带起淡淡的气流，与他体内的气脉遥相呼应。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衡岳祝融峰的云雾之后，还有更凶险的难关在等着他，但为了爷爷，为了平江的安宁，他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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