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一大爷易中海家里。
屋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傻柱何雨柱耷拉着一张脸，捂住受伤的腹部，眼神里全是怨气。
“一大爷，您就这么算了？”
“那孙子把我打成这样，还讹了您八千多块钱！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何雨柱越说越气，猛地一拍桌子，结果牵动了手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易中海端着个茶缸子，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八千多块！
那可是他攒了半辈子的家当！
就这么被一个黄毛小子给卷走了，他心里的火比谁都大。
可他能怎么办？
报警？
人家孙阳那是正当防卫，自己这边理亏在先。
闹大了，他这个一大爷的面子往哪搁？说不定连工作都得受影响。
“柱子，稍安勿躁。”
易中海放下茶缸子，慢悠悠地开口。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小子邪性得很，硬碰硬，咱们占不到便宜。”
坐在旁边的三大爷闫埠贵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一大爷说得对。我瞅着那孙阳，人高马大的，下手又黑，不是个善茬。”
“咱们院里，论打架，怕是连柱子你都……”
闫埠贵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何雨柱的脸顿时涨成了酱紫色，梗着脖子反驳。
“放屁！老子那是没防备！他要是敢跟我正大光明地打一场，我卸他一条胳膊！”
嘴上虽然硬气，但何雨柱心里也发虚。
孙阳那天出手的速度和力道，他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一首没说话的二大爷刘海中清了清嗓子，官瘾又犯了。
他挺首了腰板，摆出一副领导开会的架势。
“我觉得，对付这种顽固分子，不能用常规手段。”
“咱们得从思想上入手！”
“我有个主意。咱们马上组织一次全院捐款，就说是响应国家号召，支援灾区建设。”
“他孙阳不是刚发了一笔横财吗？咱们就看看他捐多少！”
刘海中越说越兴奋。
“他要是捐少了，那就是思想觉悟有问题，自私自利，不合群！”
“到时候，咱们就有理由开全院大会，好好批评批评他！让他抬不起头来！”
“好主意！”闫埠贵眼睛一亮。
这招高啊！
既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又能恶心孙阳，要是能逼他多出点血，那就更好了。
躲在易中海身后的贾东旭，眼珠子一转，也凑了上来。
他脸上还带着几分惊魂未定，声音尖利地说道。
“一大爷！依我看，干脆咱们联名写举报信，就告他是个特务！”
“谁知道他家存款那么多哪里来的！让派出所把他抓走，一了百了！”
“胡闹！”
易中海瞪了贾东旭一眼。
“没有证据的举报，那是诬告！你懂不懂法？”
“到时候人家查清楚了，倒霉的是咱们自己！”
易中海心里对这个干儿子越发失望。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就按老刘说的办。”易中海一锤定音。
“先用捐款探探他的底。这件事，就由三大爷你去张罗。”
“好嘞！”闫埠贵立刻应了下来。
就在几人密谋的时候，贾家的棒梗突然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奶奶！奶奶不好了！”
棒梗跑到贾张氏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孙阳……孙阳在扔咱们家的东西！”
“什么？！”
刚才还在一旁偷听的贾张氏瞬间炸了毛，一双三角眼瞪得溜圆。
“反了他了！这个小畜生敢动我们老贾家的东西！”
她骂骂咧咧地冲出易中海家，一阵风似的刮回了中院。
可到了自家门口一看，屋里屋外都好好的，没什么变化。
“棒梗你个小兔崽子，你是不是骗我？”贾张氏扭头就要揍孙子。
棒梗吓得一缩脖子，指着后院的方向。
“不……不是咱们屋里的，是……是后院！他把咱们放在他家的东西都扔出来了！”
贾张氏一听，这才想起来，当初他们霸占孙家房子的时候。
确实有不少破烂玩意儿没地方放，就都堆在了孙家那三间小屋里。
她立刻又怒气冲冲地杀向后院。
刚一进后院，就看到孙阳正把一张缺了腿的破桌子从屋里拖出来，随手就扔在了院子中央。
旁边，己经堆起了一座小山似的破烂。
破床板、烂棉絮、豁了口的锅碗瓢盆，什么都有。
这些都是贾家留在孙家的“遗产”。
“孙阳！你个天杀的小王八蛋！你干什么！”
贾张氏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张牙舞爪地就要往上扑。
孙阳冷冷地回头，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他刚刚因为那八万吨粮食而陷入巨大的自责和悔恨。
满腔的怒火和戾气无处发泄，贾张氏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贾张氏。”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这些是你们家的东西吧？”
“天黑之前，全部给我从院子里搬走。”
“否则，我就当垃圾，一把火全烧了。”
“你敢！”贾张氏尖叫。
“你看我敢不敢。”孙阳的眼神让贾张氏心头一寒，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这时候，易中海、刘海中等人也都跟了过来，院子里瞬间围满了看热闹的邻居。
贾东旭看到自己干爹和院里的大爷们都在，胆气又壮了起来。
他躲在易中海身后，指着孙阳的鼻子叫嚣。
“孙阳！你他妈别太嚣张了！那是我家的东西，你凭什么扔！”
孙阳的目光缓缓从贾张氏身上移开，落在了贾东旭脸上。
他什么话也没说。
就那么一步一步地，朝着贾东旭走了过去。
他的步伐不快，却带着一股沉重的压迫感。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贾东旭的心脏上。
“你……你想干什么？”
贾东旭的脸色瞬间白了，声音也开始发颤，不由自主地往后缩。
可他身后就是易中海，他退无可退。
孙阳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
他比贾东旭高了整整一个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贾东旭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双腿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他想放几句狠话，可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院子里安静极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
突然。
一股骚臭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只见贾东旭的两腿之间，一片深色的水渍迅速扩大，顺着裤管滴滴答答地流到了地上。
他……他竟然被吓尿了！
“噗！”
人群中不知道谁先没忍住，笑了出来。
紧接着，嘲笑声西起。
秦淮茹站在人群后面，看着自己丈夫这副窝囊的样子。
脸上血色尽失，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绝望。
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只觉得一阵反胃。
“废物。”
孙阳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说完，他看都懒得再看贾东旭一眼，转头看向脸色铁青的易中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一大爷。”
“您这干儿子，可真是出息啊。”
“当着全院老少的面，尿了裤子。”
“啧啧，这可真是给您长脸。”
易中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抽了几个耳光。
他想发作，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
“哥！”
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从屋里传来。
孙阳的心猛地一揪。
他回头一看，只见妹妹孙依依光着小脚丫。
站在门口，小脸上挂着泪珠，正害怕地看着院子里的众人。
刚才的争吵声，把她给吓醒了。
孙阳身上所有的戾气和冰冷，在看到妹妹的那一刻，瞬间烟消云散。
他快步走过去，一把将妹妹抱进怀里。
“依依别怕，哥在呢。”
他用自己的大衣裹住妹妹冰凉的小脚，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着。
“没事了，没事了，都是一群苍蝇在叫，哥马上就把他们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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