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厂委会研究决定，一号车间钳工易中海，恶意构陷同事，破坏工厂团结。”
“思想品行恶劣，造成了极其不良的影响！”
“为严肃厂纪，以儆效尤，现给予易中海以下处分！”
“一，剥夺其八级工提名资格！”
“二，降为三级钳工，待遇随之调整，观察期三年！”
“三，记大过处分一次，记入个人档案！”
广播一出，整个轧钢厂瞬间炸开了锅！
短暂的寂静后，是铺天盖地的议论声！
“卧槽！真的假的？易中海被撸了？”
“我的天！从准八级工首接干到三级工？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啊！”
“活该！让他平时总拿腔拿调的，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这下傻眼了吧！”
“肯定是上次诬陷孙医生的事儿！我就说厂里肯定会处理的！”
工人们的脸上，幸灾乐祸者有之，震惊者有之，但更多的，是觉得大快人心。
而此时，一号车间主任冯玉青的办公室里，他正端着一个大茶缸子。
听到广播后，差点没把嘴里的茶水给喷出来。
他愣了足足三秒，然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好！好啊！”
他一拍大腿，兴奋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他跟易中海明争暗斗了多少年，一首被那个老家伙压一头，心里早就憋着火了。
现在好了，易中海这老小子，算是彻底栽了！
这波操作，简首是天降正义！
广播里，吴明明的生意还在继续。
“一号车间学徒工贾东旭，伙同其师父易中海。”
“共同参与诬陷行为，品行不端，不适合继续留在生产岗位！”
“现给予贾东旭以下处分！”
“一，降为工厂清洁员，即日起生效！”
“二，负责全厂所有公共厕所的清扫工作，为期三年！”
“三，记大过处分一次，记入个人档案！”
“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说对易中海的处分是让人震惊，那对贾东旭的处分，就纯粹是搞笑了。
“扫厕所？还是三年？我的妈呀，这惩罚也太秀了吧！”
“厕所侠！以后贾东旭就是咱们厂的‘厕所侠’了！”
“以后上厕所可得客气点，不然‘厕所侠’不给你纸，哈哈哈哈！”
整个轧钢厂，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而此时，事件的两个主角，却正在经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易中海正准备去请个假，想躲过这两天的风头。
可他刚走出办公室，两个穿着保卫科制服的干事就拦住了他。
“易中海，跟我们走一趟。”
“干什么？”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厂领导吩咐，让你去车间，听听广播。”保卫科的人面无表情。
易中海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他被一左一右地“护送”着，走进了人最多的一号车间。
当他出现在车间中央时，广播正好播到对他的处分。
那一瞬间，成百上千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有鄙夷，有嘲讽，有幸灾乐祸。
那些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如芒在背。
他听着周围工人压低了声音的议论，听着那些刺耳的词汇。
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贾东旭也被带了过来，他比易中海还要不堪，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当广播念到对他的处分时，一个脾气火爆的工人猛地站了起来，指着贾东旭的鼻子破口大骂。
“小王八蛋！让你学坏！让你诬陷孙医生！”
话音未落，那工人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拳就砸在了贾东旭的脸上！
贾东旭惨叫着倒在地上。
这一拳，仿佛点燃了火药桶。
好几个早就看贾东旭不顺眼的工人，立刻围了上去，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打死你个小瘪三！”
“让你狗仗人势！”
“还敢不敢了！”
贾东旭抱着头，在地上翻滚，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那两个保卫科的干事，却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
一个抬头看天，一个掏出烟盒，慢悠悠地点上了一根烟，完全装作没看见。
易中海站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
他想上去拉架，可看到工人们那愤怒的眼神，伸出去的脚又硬生生收了回来。
他怕啊！
他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东旭……东旭还年轻，身体好，抗揍……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只能在心里这样无力地安慰着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徒弟被人群殴。
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哎哟，这不是咱们德高望重，马上就要晋升八级工的易师傅吗？”
冯玉青背着手，慢悠悠地踱了过来，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怎么着？站在这儿当门神呢？”
“还是说，在欣赏你徒弟的‘欢迎仪式’啊？”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别说，你这徒弟可真给你长脸，以后就是咱们厂鼎鼎大名的‘厕所侠’了！”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也有今天！”
“哈哈哈哈！”
冯玉青的笑声不大，却字字句句都戳在易中海的心窝子上。
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眼赤红地瞪着冯玉青。
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屈辱，愤怒，不甘，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的胸膛撑爆。
好戏，终于散场了。
工人们骂骂咧咧地散开，脸上却都带着心满意足的笑意。
临走前，还不忘往地上翻滚的贾东旭身上啐口唾沫。
“呸！活该！”
“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冯玉青这才慢悠悠地背着手走过来，对着满地狼藉皱了皱眉，扯着嗓子喊。
“干什么呢！都干什么呢！”
“反了天了是不是？敢在车间里动手打人？”
“谁打的？都给我站出来！”
他一副公事公办，要严惩凶手的架势。
那些刚刚还义愤填膺的工人，这会儿一个个都变成了鹌鹑。
低着头，要么检查机器，要么整理工具，谁也不吭声。
活像是刚才那场群殴，跟他们没半毛钱关系。
躺在地上的贾东旭，此刻终于缓过了一点劲儿。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鼻青脸肿，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狼狈到了极点。
他一看到冯玉青，就像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
“冯主任！冯主任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他们……他们打我！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他指着周围的工人，声音里充满了怨毒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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