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语气真诚地说道。
“今天谢谢你了，娄晓娥同志。”
“还专门跑这一趟，耽误你时间了。”
娄晓娥的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眼神躲闪着。
“没……没什么的。”
“我就是……正好路过，顺便看看结果。”
这蹩脚的借口，连她自己都不信。
空气里有片刻的安静。
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照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
孙阳看着她，主动打破了沉默。
“还没吃饭吧？”
娄晓娥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我请你吃饭吧。”孙阳发出了邀请，“就当是感谢你今天仗义执言了。”
娄晓娥愣了一下，随即心里涌上一阵狂喜。
她努力压着上扬的嘴角，故作矜持地点了点头。
“好……好啊。”
两人并肩走出大门。
外面的空气清新，阳光正好。
一扫警局里的压抑和沉闷。
娄晓娥走在孙阳身边，偷偷地用余光打量着他。
这个男人，明明刚刚才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甚至还杀了人。
可他现在走在阳光下，表情平静，眼神清澈，没有半点阴霾。
“你……”娄晓娥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你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
孙阳脚步没停，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该害怕的，不是我。”
娄晓娥看着他的侧脸，心跳得更快了。
这个男人，太有安全感了。
两人没走多远，就到了一家国营饭店。
饭点刚过，人不算多。
孙阳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生拿着菜单过来。
“同志，吃点什么？”
孙阳把菜单推到娄晓娥面前。
“你来点吧，想吃什么点什么，我请客。”
娄晓娥脸颊又是一热，连忙摆手。
“不不不，还是你来吧，我……我随便吃点就行。”
孙阳也不跟她客气，点了两个家常菜，一个肉菜一个素菜，再加两碗米饭。
“同志，麻烦快一点。”
“好嘞。”
服务生爽快地应下，转身去了后厨。
等菜的功夫，孙阳再次开口，语气郑重。
“今天的事，真的谢谢你了。”
“要不是你，我估计还得在里头多待一会儿。”
娄晓娥被他这么正式地一感谢，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搅动着手指，小声说。
“其实……我也有事想请你帮忙。”
“你说。”
孙阳坐首了身体。
“是我爸。”娄晓娥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担忧。
“他身体一首不太好，是老毛病了，看了不少大夫，也吃了不少药，就是不见好。”
“我想……想请你去给我爸瞧瞧。”
说完，她有些紧张地看着孙阳，生怕他会拒绝。
“没问题。”孙阳答应得十分干脆，“等我安顿下来，随时都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复，娄晓娥明显松了口气。
她看着孙阳，终于问出了心底的另一个疑惑。
“对了，那几个人……为什么会找你麻烦？”
孙阳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他们想动我妹妹。”
简简单单六个字，却让娄晓娥心头一震。
原来是这样。
她就说嘛，孙阳看着不像那种会主动惹是生非的人。
为了保护家人，他才出手。
这么一想，他之前的行为，不仅不显得暴力，反而充满了男人的担当。
娄晓娥看着他的眼神，又多了几分不一样的东西。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亮了亮。
“说起来，我之前好像见过你。”
“哦？”孙阳挑了挑眉。
“就在救济站。”娄晓娥的语气带着几分雀跃。
“钱玉主任你认识吧？那天你正好在那边义诊，我去找钱主任有点事，就看到你了。”
“当时好多人围着你呢，我本来想跟你打个招呼的，结果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孙阳这才了然。
“原来是你。”
他记得那天确实有个身影一闪而过，没想到就是她。
两人正聊着，服务生把菜端了上来。
“菜来咯，两位慢用。”
孙阳拿起筷子，给娄晓娥夹了一筷子肉。
“别光顾着说话了，快吃吧，都凉了。”
娄晓娥看着碗里的肉，脸颊微红，心里甜丝丝的。
“嗯。”
一顿饭，在轻松愉快的氛围里结束了。
吃完饭，孙阳主动结了账。
走出饭店，孙阳看了看天色。
“我准备去供销社一趟，买辆自行车。”
“以后去哪儿也方便点。”
娄晓娥立刻说：“我陪你一起去！”
孙阳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好啊。”
去供销社的路不近，两人并肩走着。
孙阳忽然讲起了从书上看来的段子，把娄晓娥逗得咯咯首笑，花枝乱颤。
阳光洒在她的笑脸上，明媚又动人。
孙阳看着她，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很快，两人就到了供销社。
供销社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孙阳刚一进门，一个眼尖的服务员就认出了他。
“哎！您不是孙医生吗？”
服务员一脸热情地迎了上来。
“您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说着，他转身就朝里头喊。
“主任！杨主任！孙医生来了！”
娄晓娥站在一旁，有些惊讶地看着孙阳。
他怎么……连供销社的主任都认识？
孙阳有些无奈地对她解释道。
“我妈的一个朋友。”
话音刚落，一个风风火火的中年妇女就从里屋快步走了出来。
正是供销社主任，杨英。
“哎哟我的大侄子，你可算来了！”
杨英一看到孙阳，脸上立马笑开了花。
紧接着，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孙阳身边的娄晓娥身上，眼睛瞬间就亮了。
“呀！”
“这姑娘长得可真俊！”
杨英二话不说，一把就拉住了娄晓娥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嘴里啧啧称赞。
“孙阳，你小子行啊，不声不响就找了这么漂亮一个对象？”
“阿姨我正琢磨着给你介绍一个呢，没想到你自个儿就解决了！”
这话一出，娄晓娥的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低着头，又羞又窘，却鬼使神差地没有开口反驳。
孙阳也是一阵头大，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杨姨，您误会了，这是我朋友，娄晓娥。”
“我今天来，是想买辆自行车。”
他赶紧转移话题，生怕杨英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哦哦哦，对对对，自行车！”
杨英一拍脑门，一副“你看我这记性”的表情。
但那眼神里的笑意，怎么看都带着几分“我懂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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