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大雄宝殿的香炉里,檀香飘得很远。观音菩萨整理着袈裟,听如来缓缓开口,声音里没了平日的慈悲,多了几分算计:“去花果山,先把混世魔王打发走,但别伤了他 —— 那是天庭的人,闹僵了不好。重点是给猴子们传小乘佛法,让他们信佛,再建个小佛堂,以后花果山就是咱们传经的外围据点。”
观音点头应下,手指捻着念珠:“弟子明白,用‘取经人救石猴’当由头,猴子们肯定会信。只是天庭那边,要是知道咱们建佛堂,会不会有意见?”
“意见肯定有,但他们不会拦。” 如来笑了,“咱们替天庭补了花果山的税,混世魔王也没吃亏,玉帝要是再反对,就显得太小气。再说,花果山离南瞻部洲近,建个佛堂,正好帮咱们盯着那边的传经路线 —— 一举两得。”
观音心里透亮,这哪是 “救猴”,是借救猴的名义,把佛界的根扎进花果山。她提着净瓶,驾着祥云往花果山去,路上特意放慢速度,等混世魔王的消息先传到 —— 她要让猴子们先盼着,再 “从天而降”,显得佛界更像 “救命恩人”。
果然,等观音到花果山时,水帘洞外正乱着 —— 混世魔王刚要把剩下的猴子绑走,老猴王趴在地上死死抱住他的腿,哭得撕心裂肺:“别带他们走!要抓就抓我!” 小妖们想拉开老猴王,却被他咬了手,场面一片混乱。
“阿弥陀佛。” 观音的声音突然传来,净瓶里的柳枝轻轻一扬,一道清水洒在混乱的人群中,瞬间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混世魔王回头一看,见是观音,心里咯噔一下 —— 他知道佛界不好惹,赶紧松开老猴王,装出恭敬的样子:“不知菩萨驾到,有失远迎。”
观音没看他,先扶起老猴王,从净瓶里倒出些甘露,滴在他受伤的膝盖上,伤口瞬间就不流血了。“施主,何必为难这些猴子?” 观音的声音软,却带着威严,“花果山的税,佛界替他们补了,你且回天庭复命吧。”
混世魔王眼睛一亮 —— 补税?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他本来还怕桃子不够抵税,回去被玉帝骂,现在佛界补了,他不仅没过错,还能领功。“多谢菩萨!” 他赶紧点头,挥挥手让小妖们停手,“既然菩萨开口,那我就先回去了,以后花果山的税,还请菩萨多费心。” 说完,带着小妖们一溜烟跑了,连抢来的桃子都忘了带。
老猴王跪在地上,对着观音磕头:“多谢菩萨救命!多谢菩萨!” 小猴子们也跟着跪,有的还哭了,觉得终于遇到了 “好人”。
观音扶起他们,笑着说:“施主不必多礼,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只是这花果山的劫难,不是一次就能躲过去的 —— 要想真正太平,还得等取经人来。”
“取经人?” 老猴王抬头,眼里满是疑惑,“什么取经人?他能救我们吗?”
“能。” 观音坐在石凳上,开始讲 “故事”—— 说西天有大乘佛法,能普度众生,玉帝和如来商量,要派个取经人去西天取经,路上会经过五行山,到时候就能把石猴放出来,石猴回来后,就能护着花果山,再也没人敢欺负他们。
“只是取经人来之前,你们要多信佛,多念‘阿弥陀佛’,” 观音从袖里摸出几本小册子,递给老猴王,“这是小乘佛法,你们照着念,能保平安,也能让取经人早点来。”
老猴王接过小册子,像捧着宝贝一样,赶紧让小猴子们收好。他哪里知道,这小乘佛法根本不是 “保平安” 的,是佛界的 “精神枷锁”—— 让猴子们信佛,依赖佛界,以后佛界说什么,他们就会听什么,再也不会反抗。
接下来几天,观音在花果山住了下来,每天教猴子们念佛法,还说:“要是想让取经人早点来,就得给佛界烧香火,香火越旺,佛祖越能听到你们的心愿。” 老猴王立刻组织猴子们,在水帘洞旁边搭了个小棚子,当成 “佛堂”,每天早上和晚上,都带着猴子们烧香火,念佛法,烟雾飘得满山都是。
观音见时机成熟,就对老猴王说:“我得回灵山复命了,这佛堂你们要好好守着,以后会有佛界的僧人来给你们讲经。记住,只要你们一心向佛,取经人很快就会来,大圣也会回来的。”
老猴王又对着观音磕了头,送她离开后,更用心地守着佛堂,连桃林都顾不上修了,每天只想着烧香火,盼取经人。小猴子们也被感染,有的甚至把自己藏的坚果拿出来,当成 “供品” 放在佛堂里。
混世魔王回天庭后,把佛界补税的事告诉了李天王,李天王又禀明玉帝。玉帝听了,心里虽不满佛界 “插手花果山”,却也没发作 —— 佛界补了税,给足了天庭面子,要是再反对,就显得自己太小气,还会让道教看笑话。“既然佛界愿意补税,那就让他们管着花果山吧,” 玉帝皱着眉说,“但要让监山神盯紧点,别让佛界在花果山搞太多小动作。”
监山神领了旨,每天都去花果山转,见猴子们只知道烧香火念佛法,没别的动静,也就没多管 —— 他不知道,这正是佛界要的效果,让猴子们 “安分”,让天庭 “放心”,实则是在悄悄培养佛界的信徒。
土地神把花果山的事告诉了石猴,说 “观音菩萨来了,替花果山补了税,还说取经人来就能放你出来”。石猴听了,心里既高兴又怀疑 —— 高兴的是有盼头了,怀疑的是佛界为什么这么好心?可他被压在山下,没别的办法,只能盼着取经人真的能来。
有天晚上,石猴听见山上传来 “阿弥陀佛” 的声音,问土地神是什么,土地神说是猴子们在念佛法,还建了佛堂。石猴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小罗汉递的纸条 ——“你是两界博弈的棋子”,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深想,怕自己最后的盼头也没了。
看官你瞧,这佛界的 “小恩小惠” 哪是真的 “慈悲”?补税是买猴子的感激,传佛法是绑猴子的精神,建佛堂是占花果山的地盘 —— 全是算计!老猴们以为遇到了 “救命恩人”,其实是成了佛界扩张的 “工具人”;天庭以为佛界 “给面子”,其实是被佛界借坡下驴,占了传经的前站;石猴以为有了 “盼头”,其实是又被佛界画了个 “饼”,等着他以后当 “取经护卫”,继续为佛界的传经计划服务。
这花果山的小佛堂,看着不起眼,却是佛界插在天庭和道教之间的一根 “钉子”—— 一面盯着天庭的动静,一面拉拢猴子们信佛,等取经人来的时候,这里早就成了佛界的地盘,再也没人能抢了。而那些天天烧香火的猴子,还在盼着取经人来,盼着石猴回来,却不知道自己早就成了佛界权力游戏里,最忠实也最无辜的 “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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