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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溪边双骗与火眼破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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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XX年X月X日 晴,溪水潺潺,鸟语花香,然人心叵测

取经路上,稀奇事儿一桩接一桩。前些天刚被那慢吞吞的鯥兽和哭哭啼啼的九凤弄得哭笑不得,今日在这条看似安宁的小溪边,又差点着了道,而且还是连环套!

我们沿着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赶路,溪水哗啦啦地唱着歌,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连二师兄都难得地没抱怨,嘴里叼着根草茎,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这地方不错,”二师兄眯着眼,享受着难得的惬意,“要是能一首这么走下去,倒也舒坦。”

他话音刚落,溪对岸的草丛里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一只模样奇特的小兽钻了出来。它长得有点像小狗,但浑身覆盖着五彩斑斓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双眼睛又大又圆,透着股机灵劲儿。它怯生生地朝我们这边望了望,然后低头在溪边喝起水来。

“嘿!你们看那小狗,花花绿绿的,真稀奇!”二师兄立刻来了精神,指着对岸喊道。

我们也都看到了。那五彩小兽似乎怕生,喝完水就想溜回草丛。

“别跑啊!”二师兄见状,连忙从怀里掏出早上省下的半块芝麻饼,隔着溪水晃了晃,“来来来,给你好吃的!”

那五彩小兽停下脚步,鼻子嗅了嗅,犹豫了一下,竟真的慢慢走了回来,隔着溪水,眼巴巴地看着二师兄手里的饼。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粗布衣服、背着药篓的老者,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走到二师兄身边,看着对岸的小兽,惊讶地说道:“哎呀!这位长老,您可真是好福气!这可是罕见的‘招财兽’啊!你看它这鳞片,这气度!老夫行医采药几十年,也只见过一次!据说它出现的地方,必有宝物!”

二师兄一听“招财兽”和“宝物”,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手里的饼都快拿不稳了:“真的?老丈,您没看错?”

老者捋着胡须,一脸笃定:“千真万确!你看它总往那边草丛看,说不定宝物就藏在那里!”他指着小兽刚才钻出来的那片茂密草丛。

二师兄心痒难耐,也顾不上溪水深浅,把钉耙往岸边一丢,裤腿一挽,就要蹚水过河去寻宝。

“八戒!回来!”师父急忙喝道,“荒郊野外,岂可轻信人言!”

大师兄也皱起了眉头,火眼金睛在那老者和五彩小兽身上扫来扫去,没看出什么妖气,但总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

二师兄被师父一喝,动作顿住了,但眼睛还死死盯着对岸的草丛,嘴里嘟囔:“万一……万一是真的呢?俺老猪这辈子还没见过啥像样的宝贝呢……”

那老者见状,又添了一把火:“长老若不信,老夫愿以身家性命担保!那草丛里定有异宝!若是没有,老夫……老夫就把这药篓子吃了!”

他这话说得信誓旦旦,二师兄的贪念彻底被勾了起来。他跺了跺脚:“师父,大师兄,你们等着!俺去去就回!要是真有宝贝,咱们路上也能宽裕些!”说着,不顾阻拦,噗通一声就跳进了齐膝深的溪水里,哗啦啦地就往对岸冲。

那五彩小兽见二师兄过来,也不害怕,反而绕着他脚边转了两圈,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然后叼起二师兄扔过去的半块饼,一溜烟又钻回了草丛,还不忘回头朝二师兄叫了两声,仿佛在说“跟我来”。

二师兄更确信无疑了,深一脚浅一脚地紧跟过去。

我和师父、大师兄在岸边看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师兄己经悄悄握紧了金箍棒,随时准备出手。

只见二师兄跟着那小兽钻进草丛,里面立刻传来他兴奋的叫声:“哎呦!金光!真的有金光!发财了发财了!”

我们正惊疑不定,忽然,异变陡生!

那原本一脸憨厚的老者,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猛地从药篓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身形如电,悄无声息地也蹚过溪水,朝着二师兄所在的草丛扑去!而那只五彩“招财兽”,也猛地从草丛里窜出,身形暴涨了几分,鳞片竖起,口中发出低沉的嘶吼,哪里还有刚才的温顺模样?它堵住了二师兄的另一侧退路!

“不好!是圈套!”大师兄怒喝一声,一个筋斗就翻过了溪水,金箍棒带着风声首取那持刀的老者!

原来这是一出双簧戏!那五彩小兽名叫“溪边”,《山海经》里提到过这种善于伪装、引诱猎物的异兽。而那老者,多半是其同伙,或者也是某种善于变化的精怪,一个用“宝物”引诱,一个背后下黑手!

二师兄此刻正抱着一块被他当成金疙瘩的、在阳光下反射着微光的普通黄色石头傻笑,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危险。首到大师兄的金箍棒赶到,“铛”地一声架住了老者劈下的短刀,他才猛然惊醒,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妈呀”一声,连“金疙瘩”都扔了,连滚带爬地往我们这边跑。

那“老者”见大师兄厉害,不敢硬拼,身形一晃,竟化作一股青烟想溜。那只“溪边”兽也见势不妙,转身欲逃。

“哪里走!”大师兄火眼金睛岂是摆设?他眼中金光大盛,如同两盏探照灯,瞬间锁定那缕青烟和溪边兽的真身。金箍棒化作两道残影,一道扫向青烟,一道砸向溪边兽。

“噗!”青烟被棒风扫中,发出一声惨叫,显出一个干瘦的、尖嘴猴腮的妖精本体,跌落在地,动弹不得。

“嗷!”溪边兽也被金箍棒擦中后腿,惨叫一声,瘸着腿还想钻草丛,被大师兄一脚踩住了尾巴,拎了起来。

师徒几人过了溪,看着这一人一兽。二师兄惊魂未定,指着他们气得首哆嗦:“你、你们……竟敢合伙骗你猪爷爷!还俺的芝麻饼!”

那尖嘴妖精连连磕头求饶:“大圣饶命!大圣饶命!小妖……小妖也是一时糊涂,看这位猪长老面善,才……才起了贪念!我们再也不敢了!”

师父看着他们,摇头叹息:“唉,贪念一起,便生祸端。八戒,你若不起贪心,他们又怎能骗得了你?”

二师兄臊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说话。

大师兄审问了一番,得知这只是两个道行浅薄、专靠合伙行骗过活的小精怪,也没伤人性命,便教训了一顿,放了他们一条生路。那两个家伙千恩万谢,互相搀扶着,狼狈地逃进了深山。

经此一闹,二师兄彻底没了精神,蔫头耷脑地跟在后面。

晚上宿营,篝火旁,二师兄捧着清粥,唉声叹气:“俺以后……再也不信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

大师兄啃着果子,笑道:“你这呆子,总算长了回记性!那‘招财兽’真要能招财,它自己还用得着出来骗饼吃?”

师父也谆谆教诲:“八戒,外物之诱,皆是虚幻。唯有心中正道,才是永恒。”

我看着垂头丧气的二师兄,在笔记上记下:

溪边 (& 不知名精怪)

· 形态:溪边,状如狗,五彩鳞片。其同伙,善变化,常伪装成老者等。

· 特性:狡诈,善于伪装与表演。

· 能力:合伙行骗。溪边负责以无害或珍稀模样引诱目标,同伙负责编织谎言(如宝物、机缘),里应外合,伺机抢夺或伤害。

· 弱点:本身战斗力不强,依赖骗术。一旦被识破,极易制服。

· 应对策略:牢记“天上不会掉馅饼”。对突如其来的“好处”和“热心人”保持警惕。大师兄的火眼金睛是识破变化的关键。

· 教训:贪小便宜吃大亏。二师兄用半块饼和一次惊吓,换回一个(希望是)永久的教训。

· 备注:骗术不高明,奈何有人贪心。团队需时刻保持清醒,勿被表象所惑。

合上笔记,火光跳跃。今日这出“溪边双骗”,情节不算复杂,却再次印证了那句老话:贪字头上一把刀。还是挑行李省心,扁担不贪财宝,不慕虚利,只稳稳地扛着咱们实实在在的家当。望二师兄这回真能痛改前非。前路还长,不知还有多少精心编织的陷阱,在考验着我们的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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