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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窃窃私语

小说: 我的祖上是何人   作者:金陵痞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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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门的夜晚浸在海雾里,涨潮的海水漫过防波堤下的乱石,“哗啦——哗啦”的声响裹着咸湿的风,贴在皮肤上凉得发紧。韩起跟着父亲韩建国走在老街青石板上时,路灯己亮了大半——去年新换的LED灯特意装了米黄色灯罩,昏黄的光映着石板缝里的青苔,投下父子俩一前一后晃动的影子,像幅晕染的水墨画。

老街两侧的房门多己闭合,只有零星几家还亮着灯。最头一家是韩阿公的修船铺,窗纸上漏出的光映着歪扭的鱼形剪纸,是韩阿公小孙子韩小海的手笔;第二家韩婶的杂货店门虚掩着,货架上的海产干货用红绳系着袋口,是楚门渔家“红绳系货招吉利”的老规矩。

“阿起,走快点,你妈炖的鱼汤该凉了。”韩建国的脚步比来时急,右手攥着韩起的帆布书包带,指节泛白——书包里藏着残破的老谱和半枚靖康元宝,被他按得紧紧的,像护着烫手的秘密。韩起的书包印着“楚门渔港”蓝字,边角磨破了,露出里面的棉线,是初中时学校发的旧物。

韩起点头,目光却黏在身后——酒家二楼靠窗的位置,那个穿深蓝长衫的模糊身影仍立在玻璃后,像块贴在窗上的墨渍,跟着他们的脚步移动。他想起韩磊在酒家门口塞的字条,想起那句“族长和三爷爷晚上要去祠堂放东西”,想起黑色布包里露出来的斜纹布——和三爷爷的长衫、新谱封面的布料一模一样,糙得像海边的芦苇杆。

“吱呀——”身旁木门突然开了,门轴的老旧声响在寂静老街里格外刺耳。韩阿婆探出头,手里还攥着没织完的渔网。她是韩家邻居,七十二岁了,丈夫韩阿福十年前走了,儿子韩建军在南京打工,平时靠织补渔网度日。老人全白的头发梳成小髻,用根刻“福”字的银簪固定——那是韩阿福的婚聘之物,如今仍泛着淡光。看到父子俩,她急忙招手:“建国,阿起,快进来!刚煮的沙地红心红薯汤,热乎着呢!”

韩建国愣了愣,看了眼天际的银月——己升得老高,悬在渔港上空像块薄冰。“阿婆,不了,阿丽还等着,鱼汤炖了一下午……”

“就坐一会儿!”韩阿婆不由分说拉住韩起的胳膊,她的手粗糙得全是老茧,掌心沾着渔线的白纤维,“有族里的事跟你们说,关于老谱,再晚就来不及了。”

韩起与父亲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疑惑。韩建国扫过屋里墙上的老照片——韩阿福年轻时站在渔港边,举着条大鲳鱼笑,背景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土码头。他点头:“麻烦您了阿婆。”

韩阿婆的屋子二十来平米,收拾得一尘不染。水泥地上摆着竹编渔筐,里面堆着织了一半的渔网,渔线上还沾着海草——早上老人去海边捡的,说“海草泡过的渔线更结实”。屋中央的老松木方桌打磨得发亮,桌角摆着个针线笸箩,里面混着生锈的旧剪刀——是韩阿福生前用的,如今还能剪动渔线。

“快坐,我去盛红薯汤。”韩阿婆把他们让到板凳上,掀帘进了厨房。韩起的目光落在桌角的老松木盒上——盒上刻着海浪纹,和家里装老谱的盒子样式一样,只是锁坏了,用红棉线系着。他刚想伸手,韩建国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眼神示意“别乱动”——他知道韩阿婆护老物件的脾气。

粗瓷碗端上来时,红薯汤的甜香漫了满屋。碗是韩阿婆年轻时从黄岩买的,底印着“黄”字瓷厂标,汤里的红心红薯块像浸了蜜的红宝石。韩阿婆拉过小板凳坐下,手指无意识着渔线,像在斟酌开口的时机。

“阿婆,您要说什么?”韩建国先开口,喝了口红薯汤,热流暖到胃里。他知道韩阿婆不是多话的人,若不是要紧事,不会留他们。

韩阿婆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墙上的老照片上——照片里韩阿福和韩起太爷爷并肩站着,都穿打补丁的褂子。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怕被风听见:“是关于晚上去祠堂的事——我在窗边织网,看见你们从酒家回来,还看见跟着你们的人,穿深蓝长衫,戴黑瓜皮帽,帽檐压得低。”

韩起手里的碗晃了晃,红薯汤洒出几滴,在桌布上晕开湿痕:“阿婆,您认识他?”

“不认识,但见过。”韩阿婆的手发颤,渔线从指间滑落在地,“上个月初十,月亮亮,我起夜倒水,看见他从祠堂出来,提个黑布包,系带是深蓝棉线。他跟族长说话,我离得远,只听见‘永锡堂’‘残页’‘不能让韩起知道’。”

“永锡堂?”韩起心里一震,想起匿名族叔的字条——“去南京寻‘永锡堂’旧档”。原来这三个字真和老谱有关!“您还听见别的吗?比如永锡堂在南京哪里?”

韩阿婆摇头,眼神里藏着惧色,像想起海里的鲨鱼:“没了,我怕被发现,躲回屋堵了窗缝。后来问你太爷爷,他脸色一下子白了,拉着我说‘永锡堂是韩家忌讳,别查,会像韩长发那样出事’。”

“韩长发?”韩建国突然前倾身体,声音发紧。他小时候听父亲提过这个族里第一个大学生,去南京读书后就失踪了。

韩阿婆的脸色更白,嘴唇抿成线,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太爷爷走前一年跟我说的——韩长发1947年去南京读历史,去之前总翻老谱,问族长‘韩家根在哪’,族长总说‘不知道’。他去南京后就查永锡堂,写信回来说那是南京城南的老祠堂,藏着真谱。”

她顿了顿,拿起搪瓷水杯喝了口——杯印着“劳动最光荣”,是七十年代的奖品。“1949年春天,他突然回来,手里攥着几张谱页,跟族长在祠堂吵,喊着‘韩家根不是韩世忠,也不是韩琦,是……’没说完就被族长捂嘴拉进后室。没过几天,他就失踪了——有人说去了台湾,有人说被扔去海里。”

“不是韩世忠,也不是韩琦?”韩起重复着,像被惊雷劈中。他这几天满脑子都是抗金英雄和北宋名相,从没想过还有第三种可能。他掏出手机,打开青铜镜背的照片——昨晚在祠堂拍的,上面“非琦后,非世忠后,昌之裔”的字迹还清晰,“阿婆,您看这个‘昌’,知道是谁吗?”

韩阿婆眯眼凑过来,突然浑身一颤,水杯“哐当”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她的脸白得像纸,嘴唇哆嗦:“这个字……我在你太爷爷旧箱里见过!有张黄纸,写着‘昌’和‘黄岩’,你太爷爷说那是韩家命根子,不能让孩子知道,会害了他们。”

“黄岩?”韩起抓住了关键——叶曦在南京说过,老谱残页被撕处显“黄岩”二字,晚明地方志也记着“韩某自黄岩避祸至楚门”。原来韩家的根真在黄岩!

“那张纸还在吗?”韩建国急切追问,若能找到,或许就能解开祖源之谜。

韩阿婆摇头,眼里满是遗憾:“你太爷爷走前一天,从床底拖出个刻‘赵’字的旧箱,把纸烧了。烟是黑的,有怪味,他说‘留着会害孩子,让根埋土里’。我那时不懂,现在看族长的样子,才明白他是在护着你们。”

手机突然震动,是韩磊的短信:“阿婆,族长和三爷爷在祠堂!带黑布包,还跟深蓝长衫的人说话,说十点在后室藏残页,不让你们来,小心!”

韩起把短信给父亲看,韩建国的脸沉得像乌云。韩阿婆急了:“你们不能去!族长有族人撑着,还有那神秘人,去了会像韩长发那样!”

韩建国沉默着,手指在桌上轻敲,突然抬头看向韩起:“阿婆,谢谢您,但我们得去——韩家的根不能一首是谜,韩长发的事也该有真相。阿起,你怕吗?怕就不去。”

“我不怕。”韩起握紧手机,想起太爷爷临终的话——“长大了要敢认根”。他看着父亲,眼神坚定:“我想知道我们是谁的后代。”

韩阿婆叹了口气,起身进里屋,拿出来个黄铜哨子——表面氧化成暗黄色,刻着鱼形,是韩阿福渔船上用的召集哨。“拿着,遇危险就吹,声音大,渔民都能听见。我离祠堂近,听见会去帮你们。”她又叮嘱,“别走正门,有族人守着,走东侧门,锁去年坏了,靠近芦苇丛,轻点走,别惊了鸟。”

父子俩走出韩阿婆家时,老街更静了,只有海浪声和远处渔港的狗吠。韩建国拍了拍儿子的肩:“先回家跟你妈说,带上手电筒和打火机,把哨子放好。”

回到家,母亲王丽正守着保温锅——锅是韩起大学奖学金买的,粉壳印着小熊,平时舍不得用。看到父子俩,她连忙迎上来,手里攥着用旧校服改的软手巾:“怎么才回?鱼汤热了两遍了。”

“阿丽,跟你说个事。”韩建国脱外套时,露出袖口的毛边——这是前年韩起买的深蓝夹克,“晚上我和阿起去祠堂,查老谱的事。”

王丽手里的手巾掉在地上,脸色发白:“去祠堂?晚上不安全,老人们说会惊先祖的魂!族长不让查,你们去了会被族里说的!”

“妈,我们得去。”韩起捡起手巾,拉着母亲的手——她的手软乎乎的,常年做家务的指节有点糙,却很暖,“我们想知道根在哪,太爷爷为什么瞒我们。您别担心,有爸在。”

王丽的眼圈红了,她知道儿子的脾气像太爷爷,认死理。她转身进厨房,端出两个热馒头和一包腌萝卜干——萝卜干加了辣椒,是韩起爱吃的。“带上,饿了吃。”她又从衣柜翻出件旧棉袄,是韩建国年轻时穿的,棉絮缝得厚,“穿上暖和,再带个暖手宝,刚充好电,印着你小时候喜欢的银鱼。”

九点半,父子俩背着书包悄悄出门。老街的青石板上散落着白天孩子们遗落的海螺壳,被路灯照得泛光。他们贴着墙根走,快到祠堂时,躲进了百年老槐树下——树干粗得要两人合抱,枝上挂着红布条,写满“阖家安康”“渔汛丰收”的祈愿。

从槐树叶缝里望过去,祠堂正门站着两个穿深蓝长衫的人,手里攥着木棍来回踱步。“走侧门。”韩建国压低声音,拉着韩起钻进芦苇丛——芦苇半人高,尖叶刮得脸疼,风一吹就“沙沙”响,像有人在耳边低语。

五分钟后,东侧门出现在眼前——红漆掉得斑驳,铜锁锈在门环上,一推就开。父子俩轻手轻脚进去,把门虚掩上。祠堂里黑漆漆的,只有供桌上的两根蜡烛还亮着,是白天宗族大会剩下的,微弱的光映着黑檀木匾额上“韩氏先祖之位”的金字,透着阴森。

韩起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扫过供桌、香炉和族谱架,和白天一样,只是多了几分冷清。“后室在那边。”韩建国拉着儿子往祠堂深处走,后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模糊的说话声——族长的哑嗓和三爷爷的尖声,很好辨认。

父子俩躲到门后,韩起的后背蹭到了蜘蛛网,他不敢动,怕发出声响。

“东西放好了吗?别让韩起那小子发现,他今天看我的眼神不对劲。”族长的声音带着紧张。

“放老谱夹层里了,用油纸包着。”三爷爷的拐杖敲着地面,“那神秘人怎么还没来?说九点五十到的。”

“再等等,他不会不来。”族长顿了顿,“韩磊今天也不对劲,总盯着布包看,别是跟韩起说了什么。”

“不会,韩起那小子再倔,也听他爸的。”三爷爷的语气带着不屑,“就算来了也不怕,侧门附近挂了铃铛,一推门就响。”

韩起心里一震——原来有铃铛!刚才怎么没响?他突然明白,是韩阿婆悄悄摘了铃铛,不然他们早被发现了。

外面传来轻得像猫步的脚步声,韩建国连忙拉着韩起躲进供桌下,用桌布挡住身体。供桌下积着灰,还有蜘蛛网,韩起的衣服蹭得脏了,却不敢拍。

脚步声停在后门,熟悉的沙哑嗓音响起:“族长,三爷爷,我来了。”

是匿名族叔的声音!韩起的心跳快得要蹦出来,他从桌布缝里看过去,只能看到深蓝长衫的背影,手里提着黑布包。

神秘人走进后室,把布包放桌上:“老谱残页呢?我要确认是不是真的。”

族长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递过去:“你确定不能让韩起知道?他也是韩家后代。”

“不能!”神秘人提高声音,布包差点掉在桌上,“韩长发就是知道真相才失踪的!你忘了他的下场?他查到韩家根不是韩世忠也不是韩琦,结果呢?”

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大喊:“族长!不好了!韩起父子不见了,家里门开着!”

族长和三爷爷的脸色骤变,三爷爷的拐杖掉在地上,发出“哐当”声。神秘人也慌了:“快藏残页!他们肯定来了!”

韩建国拉着韩起从供桌下钻出来,刚要往门口走,神秘人突然转身想拿布包,头上的瓜皮帽掉了,滚到韩起脚边。

韩起抬头,瞬间僵住——那人是韩建军!

韩建军比韩起大十岁,小时候总带他去渔港看卸渔获,教他认潮汐表,去南京打工前还送过他雨花石,说“长江里的石头能带来好运”——那雨花石现在还在韩起书包最底层。

韩建军也看到了韩起,脸色惨白,嘴唇哆嗦:“阿起,你怎么在这里?族长的人说你不在家……”

“建军哥?怎么是你?”韩起懵了,他从没想过,匿名族叔竟是韩建军,“你不是在南京打工吗?怎么跟族长在一起?”

“别跟他废话!抓起来!”三爷爷突然大喊,捡起拐杖冲过来。

韩建国连忙挡在韩起身前,拦住拐杖:“别过来!阿起有权知道真相!建军,你说,韩家的根到底是谁?‘昌之裔’的‘昌’是谁?”

韩建军看着韩起,又看了看族长和三爷爷,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油纸包的残页,递过来:“你们自己看,看完就知道我为什么匿名了。”

韩起小心翼翼打开残页——宣纸泛黄,边缘磨损,毛笔字迹墨色淡了,写着几行字:

“韩氏先祖,本姓赵,为宋室旁支,昌国公赵士?之后。靖康之变,随高宗南渡,隐居黄岩。元兵灭宋后,为避追杀,改姓韩,迁楚门。永锡堂者,宋室旧堂,在南京城南,藏有赵氏族谱真迹,不可示人,不可外传,违者,以族规论处。”

“昌国公赵士??”韩起愣住了,他只知道宋高宗赵构,却从没听过这个名号。

“是宋高宗的弟弟。”韩建军的声音沉重,“靖康之变时,他护送高宗从开封逃到南方,后来反对议和被罢官,隐居黄岩。咱们的先祖是他的儿子,为躲元兵追杀,把‘赵’字的‘走’字旁去掉,改成‘韩’——当时方言里‘韩’‘赵’发音近,不容易被发现。”

韩建国和韩起都僵住了,像被雷劈中——他们竟是宋朝皇族的后代,本姓赵,不是韩!这就是韩家藏了几百年的秘密,是太爷爷不敢说、族长不敢提、韩长发失踪的真相!

“韩长发叔就是因为知道这个,才被元兵后人追杀的?”韩建国的声音发颤,手指轻轻摸着残页,像在触摸百年前的历史。

韩建军点头,眼里满是遗憾:“我在南京打工时,一首在查韩长发的下落,找到永锡堂旧址——现在改成了老茶馆。在茶馆后院找到本旧书,记着韩长发的事:他查到真相想告诉族人,被元兵后人绑架,扔去了长江,尸体都没找到。我匿名给你字条,是想让你知道真相,又怕你像他那样出事。”

外面突然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韩磊跑了进来,头发乱了,鞋子沾着泥,手机屏幕碎了:“阿起,我报警了!怕你们出事,一路跑过来的!警察马上到了!”

族长和三爷爷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拐杖和布包掉在一旁。三爷爷的嘴唇哆嗦着:“完了……秘密还是被揭开了……”

韩起看着手里的残页,又看了看韩建军,心里的疑团全解开了。那些模糊的记载、刻意的回避、神秘的匿名,都是为了保护这个沉重的秘密;那些警告、恐惧、失踪,都是因为这个秘密太危险,像海边的暗流,一不小心就会被卷走。

警笛声停在祠堂门口,韩起拉着父亲的手往门口走。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海雾渐渐散了,新的一天要来了。

“爸,我们回家。”韩起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告诉妈,告诉阿婆,告诉所有韩家人,我们的根是谁。”

韩建国点头,眼里满是欣慰。韩建军看着他们的背影,笑了——韩家的秘密不用再藏了,韩长发的事有了真相,韩家后代终于能堂堂正正认自己的根了。

走出祠堂时,警察正在询问族长和三爷爷。韩起回头望了一眼祠堂,心里默默说:太爷爷,韩长发叔,你们放心,韩家的根不会断,韩家的故事,会一首传下去。我们会像海边的礁石,再大的浪也立得住;会像海里的鱼,再深的水也记得自己的方向。

海浪声还在耳边响,像是在为这个迟来的真相欢呼。阳光穿透海雾,洒在老街的青石板上,映着父子俩的影子,越拉越长,像要连着过去与未来,把宋室遗脉的故事,续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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