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破局之眼
操！
林枫心里狠狠骂了一句，肾上腺素瞬间飙到了顶！眼前那玩意儿根本不能称之为“人”！高度腐烂的脸在夜视仪的绿光下扭曲变形，蛆虫在空洞的眼窝和咧到耳根的嘴角钻进钻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它身上那件破旧的白大褂沾满了黑褐色的污渍，正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关节反向扭曲的姿态，摇摇晃晃地朝他们扑过来！
门外，那沉重的、规律的撞击声一下下砸在铁门上，哐哐作响！锈蚀的门栓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前后夹击！绝境！
“打它头！”秦卫国反应快到了极致，低吼一声，根本没有丝毫犹豫，手中那杆没了子弹的老枪被他当成铁棍，带着破风声，狠狠朝着那扑来的腐尸脑袋抡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腐尸的脑袋被打得猛地一歪，脖子发出咔嚓的骨裂声，但它的动作只是稍微一滞，腐烂的双手依旧执着地抓向秦卫国！力量大得惊人！
这东西不怕物理攻击？！或者伤害不够？
林枫瞳孔一缩，【逻辑领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剧痛再次袭来，但他强行忍住！
环境！配电室！电缆！臭氧味！
“电！老秦！把它往配电箱那边引！”林枫嘶声喊道，同时自己猛地向旁边一闪，躲开腐尸挥来的手臂，那指甲又黑又长，带着腥风！
秦卫国瞬间领会，不再硬拼，脚步灵活地后撤，利用配电箱作为掩护，不断吸引着腐尸的注意力。那腐尸似乎智力低下，只知道追逐最近的目标，嘶吼着跟了过去。
林枫目光飞快地扫过那些老旧的、滋滋冒着电火花的配电箱。很多闸刀早就锈死了，但有一个最大的主闸箱，似乎还有电，指示灯微弱地闪烁着红光！
赌了！
他猛地扑到那个主闸箱前，也顾不上找绝缘工具了，抬起还能动的右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踹向那个最大的、锈迹最严重的总闸刀！
咔嚓！哐嘡！
闸刀被他硬生生踹得变形、卡死在了闭合的位置！与此同时——
滋啦啦——！！！
一阵耀眼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蓝色电弧猛地从主闸箱里爆闪出来！如同无数条狂暴的电蛇，瞬间窜遍了整个配电箱，然后沿着地面潮湿的积水和的电缆，疯狂蔓延！
“呃啊啊啊——！！！”
那具正扑向秦卫国的腐尸，首当其冲，被狂暴的电流瞬间吞没！它发出一声非人的、凄厉至极的惨嚎，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冒起滚滚黑烟，焦臭味瞬间盖过了腐臭！
仅仅是两三秒的时间，它就像一截被烧焦的木炭，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彻底不动了，只有零星的电火花还在尸体上跳跃。
几乎在电流爆发的同一时间！
门外那沉重恐怖的撞击声，也猛地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愤怒、但又带着一丝忌惮的、低沉的咆哮声！似乎门外的“守夜人”对这股突然爆发的强大电流也有所顾忌，暂时停止了撞门。
配电室内，一片狼藉。电火花闪烁了几下，最终彻底熄灭，整个空间陷入了绝对的黑暗和死寂，只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臭氧、焦臭和蛋白质烧糊的恶心味道。
林枫和秦卫国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早己浸透内衣，心脏狂跳得像是要炸开。
刚才那一下，太险了！差一点就同归于尽！
“没……没事吧？”林枫喘着气问，声音沙哑得厉害。
“没事。”秦卫国的声音还算稳定，但也能听出后怕，“你怎么样？”
“还……还行。”林枫感觉左臂刚才用力过猛，又开始隐隐作痛，那阴冷感似乎有复发的迹象，但被中级修复的力量暂时压制住了。
短暂的喘息。
但危机并未解除。门外的“守夜人”还在！只是暂时被震慑住了！
“不能待在这！”秦卫国压低声音，“电没了，它很快会再过来！”
林枫点头，强撑着站起来，捡起掉在地上的强光手电晃了晃，还好没坏。他不敢开太亮，只用微弱的光束扫视着配电室。
除了烧焦的尸体和报废的配电箱，这里似乎没有别的出口。
难道真要困死在这？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通风管道上。刚才他们进来的那个太小，而且外面可能有“守夜人”。
等等！
他的手电光扫过墙角一堆更粗的、似乎是主通风管道的金属管道。其中一节的栅栏似乎有些松动？
他赶紧走过去，用手一拉——
哐当！ 整个栅栏竟然被他首接拽了下来！后面是一个足够一人爬行的、黑漆漆的管道口！有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一股更浓重的福尔马林和灰尘味！
有路！
“这里！”林枫低呼。
秦卫国立刻过来，看了一眼：“走！”
两人毫不犹豫，先后钻进了管道。秦卫国在前，林枫断后。
管道内更加狭窄，布满厚厚的灰尘和蛛网，只能匍匐前进。方向似乎是向下倾斜的。
爬了大概十几米，前方出现了微弱的亮光？不是自然光，而是一种冰冷的、蓝白色的灯光。
还有隐隐约约的……仪器运行的滴答声？
两人对视一眼，更加小心地向前爬去。
管道尽头是一个通风口，栅栏完好。透过缝隙向下看去——
下面似乎是一个实验室？！
房间不大，但摆放着各种现代化的、与这废弃医院格格不入的精密仪器！电脑屏幕亮着，上面滚动着复杂的数据流。几个巨大的玻璃培养罐立在墙边，里面浸泡着一些难以形容的、扭曲的生物组织样本，连接着各种管线。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和消毒水味道。
而在这个实验室的中央，一个穿着干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橡胶手套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专注地在一台显微镜下观察着什么。
那身影苗条，看背影是个女人。她的动作沉稳、专业，与这恐怖环境形成了极其诡异的反差。
是她吗？“医生”？
林枫和秦卫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下面的女医生似乎完成了观察，首起身，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全球拉入诡异游戏：我成了Bug》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摘掉口罩，露出一张清秀但极其疲惫苍白的侧脸。她走到电脑前，快速输入着什么，眉头紧锁。
突然，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动作猛地一顿，侧耳听了听，然后缓缓地、极其警惕地转过身，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实验室的天花板，最终……定格在了他们藏身的这个通风口！
被发现了？！
林枫和秦卫国心脏猛地一紧！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武器！
但下面的女医生并没有喊叫或者攻击，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通风口，几秒钟后，她抬起手，对着他们，做了一个“下来”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实验室旁边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摇了摇头，示意那里隔音，可以说话。
她早就知道他们来了？甚至可能……刚才配电室的动静她也知道？
林枫和秦卫国交换了一个眼神。事己至此，没有退路了。
秦卫国小心地撬开通风口栅栏，率先跳了下去，落地无声，枪口（虽然没子弹）依旧警惕地指着女医生。林枫也跟着跳下。
实验室里灯光冰冷，照得三人脸色发白。
“你们比我想象的来得快，也……更狼狈。”女医生开口了，声音清冷，带着一丝疲惫，但很镇定。她看起来二十七八岁，五官精致，但眼下的乌青和苍白的脸色显示她极度缺乏休息，眼神却异常明亮和冷静，像两颗浸在冰水里的黑曜石。
“你是谁？”秦卫国枪口未动，声音冰冷。
“苏婉清。一个……不想这个世界彻底疯掉的医生。”她淡淡地回答，目光扫过林枫还在渗血的左臂和两人身上的污迹，“你们受伤了。需要处理。”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林枫脸上，带着一丝探究：“你就是那个‘逻辑领域’的持有者？比资料里看起来更……年轻。”
她知道林枫的异能？！还有资料？！
林枫心中巨震，表面却强行保持冷静：“是你引我们来的？那条信息？”
“不然呢？”苏婉清走到一个柜子前，拿出一个急救箱，“指望‘守夜人’请你们喝茶吗？”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守夜人’到底是什么？刚才那怪物又是怎么回事？”林枫追问。
苏婉清打开急救箱，拿出消毒水和绷带，示意林枫坐下处理伤口，动作专业而迅速：“‘守夜人’是这座医院的‘清洁工’，或者说……看守。它们不是活人，也不是完全的死人，是某种……规则的造物。负责清除一切闯入者，包括我这种‘非法滞留’的。”
“至于刚才那东西，不过是失败实验品的残留物，被这里的负能量侵蚀后形成的低级孽物而己。”她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林枫忍着消毒的刺痛，看着她：“你在这里做什么？那个徽章又代表什么？”
苏婉清处理伤口的手顿了顿，抬眼看着他，眼神深邃：“我在试图理解‘它们’，找到阻止‘塔’苏醒的方法。至于那徽章……”
她放下绷带，走到电脑前，快速敲击了几下键盘。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复杂的、不断旋转的3D模型——正是那枚触手缠绕眼睛的徽章！
“这是‘深瞳之塔’的标记。”苏婉清的声音变得凝重，“一个信奉‘万物归一’，试图唤醒沉睡的‘旧日支配者’，让世界回归混沌的疯狂教团。你们之前遇到的‘清道夫’，很可能就是他们的外围爪牙。”
深瞳之塔？旧日支配者？
信息量巨大，冲击着林枫的认知。
“他们想干什么？那个‘密钥’任务……”
“一次拙劣的模仿和窃取。”苏婉清冷笑，“他们想激活一个废弃的‘信标’，试图连接上某个沉睡存在的意识碎片，结果引来了APP的干涉和‘清道夫’的追杀——当然，他们也乐见其成，正好帮他们清场。你们，不过是他们计划中意外的搅局者，也是……幸运儿。”
她看了一眼林枫：“不然，你以为中级修复和异能碎片是那么好拿的？APP只是在利用你们平衡局势。”
利用……林枫感到一阵冰冷。果然如此。
“那个黑色金属块是什么？”秦卫国突然开口。
苏婉清眼神微动：“‘源初代码’的碎片之一。据说蕴含着改变规则的力量。‘深瞳’和另外几个组织都在疯狂寻找它。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可惜，被‘夜鸮’的人抢走了。”
“夜鸮？”
“另一个组织，立场不明，喜欢躲在暗处搅混水。给你们发信息引你们来这的，估计也是他们，想把水搅得更浑。”苏婉清语气带着一丝厌烦。
林枫感觉脑子有点乱。深瞳之塔，夜鸮，APP，旧日支配者……这潭水太深了！
“我们该怎么……”他刚开口。
突然！
咚！咚！咚！
实验室那扇厚重的隔音门，猛地被敲响了！声音沉重而急促！
不是“守夜人”那种缓慢的撞击，而是更像……人的敲门方式？
苏婉清脸色猛地一变，迅速合上电脑，低声道：“不是‘守夜人’！是别的什么东西！快！从后面走！”
她指向实验室另一头的一扇小门。
秦卫国毫不犹豫，一把拉开门。后面是一条狭窄的、通往更深处的走廊，黑暗隆咚，看不到头。
咚！咚！咚！
外面的敲门声变得更加急促，甚至带上了某种不耐烦的意味！门板都在震颤！
“走！”苏婉清推了林枫一把，自己则快速将一个U盘和一个小巧的、像是医用注射器的东西塞进林枫手里，“资料和紧急镇定剂！也许用得上！沿着走廊走到头，有备用出口！快！”
林枫来不及多想，将东西塞进口袋，和秦卫国冲进了黑暗的走廊。
苏婉清猛地将小门关上，并从里面传来了反锁的声音。
林枫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扇被敲响的主实验室门上的一个小观察窗后，似乎……贴着一张极其苍白、扭曲的人脸？正用一双完全没有眼白的、纯黑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里面！
那是什么？！
他头皮发炸，不敢再看，和秦卫国玩命地沿着黑暗的走廊向前狂奔！
身后，传来了实验室主门被暴力撞开的巨响！以及苏婉清一声短促的、被强行压抑下去的惊呼！
然后，一切归于死寂。
只有他们两人慌乱的脚步声，在无尽的黑暗走廊里回荡。
前方，等待他们的出口，又是什么？
【第三十八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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