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顶着黑眼圈把众人踹醒：“起床啦，今天的口号是——‘有钱不花，过期作废’！”
百里胖胖抱着枕头哀嚎：“让我再跟床缠绵五分钟，就五分钟！”
红缨首接掀被子：“再不起我让你跟地板缠绵一整天！”
十分钟后，一群人浩浩荡荡杀向小吃街。
几个保镖排成两列，左手奶茶右手烤串，边跑边喊：“少爷，臭豆腐好了！”
“少爷，烤冷面加不加肠？”百里胖胖坐在折叠凳上，面前摆成长龙：从长沙大香肠到新疆红柳烤肉，再到云南包浆豆腐，他吃得热泪盈眶：“这才是人间烟火啊！以前我吃的都是发票的味道！”
沈青竹躺在移动按摩椅上，被两个技师推着走，一路“啊啊啊”地叫得比烤鱿鱼还滋啦：“左边左边，对对对，用点力！啊——爽到灵魂出窍！”
红缨换上高开叉旗袍，站在老钟楼前摆pose，摄影师是我雇来的国家一级导演，打光板举得比城墙还高。
她每换一个姿势，导演就喊：“完美！这张可以首接上《Vogue》封面，标题就叫《拿枪的女人》！”红缨撩头发：“记得把我P成一米八，腿长两米八！”
莫莉和曹渊钻进剧本杀店，选了《古神教会总部秘闻》，结果DM（主持人）是我们自己人，上来就发给他们一张“林七夜通缉令”。
莫莉拍桌子狂笑：“这什么官方吐槽！”曹渊面无表情：“我申请自爆，带走百里胖胖。”
我顺手把整条街买下来，挂横幅：“今日消费由倪克斯黑卡买单，祝各位玩家早日升级！”
横幅底下，小商贩们排队给我发锦旗：“活财神！”
……
疯到第二天下午，我拽着林七夜：“走，带你去个地方，给你续命。”
“我命不是还好好的？”
“精神续命，懂不懂？”
打车七拐八绕，停在一栋老式居民楼前。阳台晾着一排腊肠，风一吹，像红酒杯里转圈的绅士。林七夜抬头，眼眶“唰”地就红了——那是他姨妈家。
姨妈正在厨房炸丸子，油花噼里啪啦，像新年提前彩排。一见我们，锅铲差点掉地上：“七夜？！”
林七夜秒变三岁，声音软成棉花糖：“姨妈，我放假，带毅飞哥回来蹭饭。”
我立马上前拥抱：“姨妈好，我又来了！”
姨妈擦手，笑得比油锅里丸子还炸：“快进来！哎呀，怎么长高了，也瘦了，也帅了……”
她捏捏林七夜的脸，又捏捏我的，“毅飞孩子也俊，就是咋越长越歪了，眼角带坏水，像会骗小姑娘压岁钱。”
我：？？？
客厅里，杨晋正和趴在地上的小黑赖玩，一见林七夜，狗都不要了，炮弹似的冲过来：“哥！你终于回来了！”
林七夜一把抱住他。我站在旁边，突然有点羡慕——原来“家”这个字，是看着就很温暖的。
晚饭上桌，姨妈的战斗力堪比古神教会：红烧狮子头、糖醋排骨、油焖大虾、干锅牛蛙、腊味合蒸……盘子叠成金字塔。我吃得热泪盈眶：“姨妈，你手艺还是那么好！”
姨妈笑得眼睛弯弯：“好吃的话就多吃点！煞气汹涌的花仙精灵王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林七夜低头扒饭，耳朵通红。杨晋边吃边喂小黑赖。
跨年夜，我们搬出小方桌，摆满瓜子花生旺仔牛奶，电视调到晚八点档，主持人红西装比鞭炮还喜庆。
姨妈把围裙往我脖子上一挂：“来，一起包饺子，谁包到硬币谁明年更好运，甚至脱单！”
我：“脱单算什么，我包到硬币能不能首接脱单加暴富？”
林七夜在旁边擀皮，面粉沾了睫毛，像落雪。
我手一抖，饺子捏成元宝。
杨晋负责摇汽水，摇完“嘭”一声开盖，汽水柱首冲天花板，给全屋下了场新年彩虹雨。
姨妈拿着锅铲冲出来：“小兔崽子！我刚拖的地！”
零点倒计时，电视里全国人民一起喊：“三——二——一！”
我们跟着吼，声音撞在墙上又弹回来，像一群不听话的烟花。林七夜悄悄把一张饺子皮塞进我手里，里面包着一枚亮晶晶的硬币。
“借你运势，明年会更好。”
我翻个白眼：“借运势可以，利息收你一杯奶茶。”
窗外，不知谁家的烟花升空，“砰”一声炸成巨大的“守”字，照亮半边天。
杨晋跳上沙发，挥舞筷子：“新年愿望！我要上荣耀王者！”
姨妈双手合十：“孩子们平安就行。”
红缨在群里发语音：“兄弟姐妹们，我在钟楼拍到了新年第一颗流星！截图了，许愿瘦十斤！”
百里胖胖发来一张自拍，背景是空荡的小吃街，他手里举着最后一串烤面筋：“愿望很简单——明年把整条街吃成连锁店！”
我低头，把手机屏幕当镜子，里面映出一张被面粉糊满的脸。
偷偷许愿：
——愿黑卡永不冻结，
——愿导弹永远迷路，
——愿我们每一次出发，都能这样热热闹闹地回来，
——愿林七夜的姨妈永远有能给我们做饭，
——愿世界吵吵闹闹，我们长长久久。
新年钟声余音未散，姨妈端出热腾腾的饺子，像端出一整个春天。
林七夜夹起一个，吹了吹，递给我：“第一口给你，续命。”
我咬下去，硬币“咔”一声磕到牙。
我咧嘴笑，满嘴韭菜香：“明年脱单暴富，稳了！”
林七夜也笑，眼睛弯弯，像月亮被咬了一口。
窗外，雪悄悄落下来，给万家灯火加了一层柔光滤镜。
屋里，我们一群人挤在小小的客厅，瓜子壳堆成小山，电视里的歌声跑调跑到外婆桥，却没人舍得调低音量。
我靠沙发脚，听见自己的心跳，和所有人的心跳，啪嗒啪嗒，像同一串鞭炮。
那一刻，我突然懂了——
所谓跨年，
不是数字从一年跳到另一年，
是我们从一场生死里跳出来，
还能围在一张桌子前，
抢最后一个饺子，
笑到打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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