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了整座城市。高楼的霓虹灯一点一点亮起，倒映在玻璃幕墙上，如星光碎裂的海。
顾星焰靠在窗前，神情静默。沈知衡就站在她身后，两人之间隔着不到一臂的距离。空气里有咖啡与雨的味道，也有尚未散去的紧张。
“沈知衡，”她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却有一丝压抑的倦意，“你逼我到现在，是想要什么？”
“不是逼。”
沈知衡的语气低沉，“我只是想让你记得，我们曾经并肩过。”
顾星焰轻笑了一下，那笑意淡到几乎无声：“并肩？你说的是那个把我推入风口浪尖的人吗？”
沈知衡沉默。
他能听出那句“你”，不是指一个商场的对手，而是一个她曾经爱过的人。
他缓缓走上前，一步一步。
顾星焰没有退。她看着他，目光坚毅，像刀锋。
“沈知衡，”她轻声道，“你现在每靠近我一步，我都要提醒自己，这不是爱情，是战争。”
沈知衡停在她面前，目光深邃得几乎吞噬一切：“可我宁愿在战争里爱你，也不要再假装无动于衷。”
顾星焰的心猛地一颤。她呼吸微乱，却强行维持镇定：“别说这种话，你我都明白，这样的情感是错的。”
“错？”沈知衡低声反问，语气渐渐带了几分压抑的怒意，“星焰，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一个人也成了罪？”
“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
那句话一出口，空气骤冷。
沈知衡的手指轻轻收紧，喉咙里像卡着什么，他终于低声道：“那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星焰抬眸，笑意森冷：“那就当是我误会好了，可我不打算原谅。”
两人对视的瞬间，整间办公室仿佛被情绪点燃。
沈知衡忽然伸手，抓住她的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几乎绝望的坚持。
“顾星焰，”他哑声道，“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
她愣了一瞬，随即甩开他的手，目光坚定如刃。
“你己经失去了。”
——
夜雨再次落下。
顾星焰转身离开，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的气息都在抖。
沈知衡站在原地，眼底的光渐渐暗下去。
他低声喃喃：“你赢了这局，可我不会退。”
——
翌日·顾氏集团
顾星焰看着新闻：
“恒川资本宣布与顾氏重启合作谈判。”
她抬手关掉屏幕，冷笑。
他果然没有退。
“沈知衡，你越不退，我越不会输。”
——
傍晚，恒川顶层会议室。
沈知衡站在窗边，目光沉沉。
桌上那一叠照片，是媒体偷拍到的顾星焰出入新投资机构的画面。
他伸手拿起，指尖轻轻着那张照片。
眼底，却没有嫉妒，只有隐隐的心疼。
“你拼得太狠了。”他喃喃。
背后，副总低声汇报：“沈总，顾氏那边似乎有意寻求新的境外融资，这一步……可能是为了彻底脱离恒川。”
沈知衡沉默片刻。
“放行。”
“可是——”
“我说放行。”
他转身看向窗外，夜色之中灯火如流。
“她要自由，就给她自由。”
顿了顿，他低声补了一句：
“但我，也不会离开。”
——
夜·顾星焰公寓
她坐在沙发上，电脑屏幕亮着——邮件弹出，是恒川资本的最新函件。
仅一句话：
“愿你无惧风雨，但若累了，我仍在。”
顾星焰的指尖悬在键盘上，心跳失了节奏。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删除”。
屏幕恢复成纯黑。
她闭上眼，低声道：
“沈知衡，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回头？”
可她不知道的是——
沈知衡此刻站在她楼下，仰望着那一扇始终亮着的窗。
风吹乱了他的发，也吹散了他最后的防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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