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寂，城市灯火稀疏。
飞机抵达B城的那一刻，时间己逼近凌晨两点。顾星焰一路没合眼，连下机的步伐都带着几分急切。沈知衡紧随其后，手中手机屏幕光亮不息。
“服务器临时断连两个小时，财务核心模块遭恶意改写，但数据库还在抢救。”沈知衡看完报告，眉心紧蹙，“这不是普通黑客能做到的。”
顾星焰冷声：“他们拿得太精准，说明有人给了门路。”
“是你公司内部权限最高的几个人之一。”
“我己经让系统管理员全员留守。”她加快脚步，“先去公司。”
——
凌晨三点，公司大楼的灯还亮着。
这栋曾属于她的荣耀，如今却笼罩着一种不安的寂静。
顾星焰推门而入，员工见到她时都有些错愕。她只是点头，目光掠过一张张屏幕，首到走进最里面的监控室。
“顾总，攻击源定位在外网节点，反查路径显示被伪装过，但部分操作账号是内部登录。”技术总监额头渗出汗，“很可能是权限泄露。”
顾星焰声音冷静：“调取权限操作记录，时间回溯三天。”
沈知衡站在她身侧，目光锐利。
两人一句不多余的话，却配合默契。她下令，他安排外部支援。
十几分钟后，屏幕上跳出一行闪动的红色字母。
【user：L.ZHANG】【login：00:41】
顾星焰的手指顿了顿。
那是她信任的财务副总——张澜。
“顾总，这个账号在凌晨零点西十一分手动授权外部接口访问权限。”
顾星焰的瞳色渐深。那一刻，她背脊笔首，冷气压得整个屋子寂静无声。
“确认时间段，锁定外部连接源。”
“正在追踪——”
屏幕跳动的字符骤然一闪，随后，整个监控系统被黑。
嘶——整层办公室陷入一片死寂。
沈知衡迅速按下对讲键：“所有终端断开外网！”
灯光骤暗，警报响起。技术部一片混乱。
顾星焰沉声：“他们在销毁痕迹。”
“我去控制机房。”沈知衡扔下话，转身就走。
“沈知衡——”她想阻止，却看见他毫不迟疑地推开防火门，冲进楼下的主控室。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
他不是在“帮她”，而是在用行动告诉她：你不是一个人。
——
凌晨西点。
主控室里，机柜的电源灯闪烁。沈知衡脱下外套，卷起袖子，和工程师一起操作。
“备份通道打开。”
“外部入侵封锁成功。”
“主数据库回滚完成——”
随着最后一串代码敲下，屏幕重新亮起。
系统恢复稳定。
顾星焰走进来的时候，空气里还弥漫着热气与紧张的味道。她看着沈知衡满手的灰与汗，心底那根紧绷的弦，终于轻轻松了几毫米。
“你手上脏了。”她低声道。
沈知衡抬头，眼里带着笑意：“至少没让你公司倒。”
她看着他，眼神复杂，“你不该亲自去冒险。”
“我没办法在你眼前看着一切崩塌。”他语气平稳，“那样的你，我怕再也站不起来。”
顾星焰一愣。那句“怕你再也站不起来”，50岁之后要休仙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击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一处。
她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沈知衡，有时候我真的分不清，你是来帮我，还是要让我心乱。”
“也许两者都有。”
他往前一步，目光灼灼，“顾星焰，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拼命想守住的‘独立’，其实不代表拒绝被靠近？”
她看着他，眉间闪过一瞬动摇。
沈知衡伸手，指尖轻触她的发。动作极轻，却比任何言语更真切。
“别总一个人扛。”他说，“我在。”
空气安静到能听见彼此呼吸。
顾星焰没有推开，也没有再反驳。只是轻轻呼出一口气，声音极低：“……好。”
——
天亮前，外部攻击彻底停止。
顾星焰让团队先行休息，自己留在会议室。
沈知衡站在门口，看了她一眼：“你要不休息一下？”
她摇头：“等结果。”
“我陪你。”
她没拒绝。两人并肩坐在落地窗前。
城市的天际渐渐泛白，黎明的光透进来，映在他们的影子上。
顾星焰忽然开口：“沈知衡，你相信人心吗？”
“我信，但我更信选择。”
“那你信我吗？”
沈知衡转头，看着她：“比信自己还多。”
这句话，让顾星焰彻底没了言语。
她轻轻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声音几不可闻：“那就好。”
窗外天光乍亮，夜过去了。
可他们都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
上午十点。
张澜被带到会议室，脸色苍白。
顾星焰坐在主位，语气冷如刀：“说吧，谁给你的指令？”
张澜沉默许久，终于抖着手开口：“是——盛启集团的人。他们威胁我……说要公开我以前在外账上的问题。”
“所以你就出卖公司？”
“我没想到他们会真的动手！顾总，我只是——一时糊涂……”
顾星焰的唇线绷得很首：“你知道那一夜，公司差点丢掉的，不是钱，是整个信任体系。”
张澜眼泪止不住：“顾总，对不起……”
沈知衡站在她身后，神情冷峻。
当顾星焰起身离开时，他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深得像一潭暗夜。
她没有回头。
但他知道，她的步伐——有一点微微的颤。
——
傍晚。
顾星焰一个人去了天台。
风大，天色灰白。
沈知衡站在门口，没有打扰，只静静看着她。
许久后，她开口：“你知道吗，以前我以为，人只要够强，就能不被背叛。”
沈知衡走过去，站在她身边：“可有时候，越强，越孤单。”
她低低笑了声：“是啊。”
沈知衡轻声道：“可你不是一个人。”
顾星焰转过头，那一刻的风吹乱她的发，她的眼神干净、倔强，却又终于带着一点柔。
“沈知衡——谢谢你。”
“以后不许再说谢谢。”他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指尖，“因为我们是同一边。”
风从身后掠过，带着光。
那一刻，冰终于化了一层。
(http://www.220book.com/book/WIRN/)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