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城市的灯光在远处连成一线。顾星焰站在阳台上，俯瞰着脚下的夜景。风从肩头拂过，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她的手机亮了一下——是沈知衡的消息。
【明天十点，和北辰资本的会面我会一起出席。】
【别太晚睡。】
顾星焰看着那两条消息，指尖轻轻一顿。她唇角弯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意看似平静，实则在风中有些破碎。
她删掉了原本要回复的“知道了”，将手机扣在桌上。
沈知衡总是这样——克制、理性，却在不经意间渗入她的生活边角。
她一度以为自己不会再被任何人牵动情绪，但沈知衡显然是个例外。
第二天。
会议室内气压很低。北辰资本的人迟到了二十分钟，顾星焰却依旧端坐在首席，神情自若。她一身深色西装，修身利落，淡妆下的眼神锐利得像刀。
沈知衡坐在她旁边，低声问：“不生气？”
她挑了挑眉：“他们在浪费时间，不是我。”
他说不出什么，只是看着她的侧脸——冷艳、专注、又危险。
这就是顾星焰，她像光，也像一柄随时能割伤人的利刃。
会议终于开始。北辰资本的代表滔滔不绝地陈述，试图用漂亮的数据掩盖模糊的风险。顾星焰看似安静地听着，却在对方说到关键环节时，抬眼一句——
“你们的预测模型，是根据去年的融资结构推算的吧？”
对方一怔。
“去年你们的B轮项目，投资回收期被拉长了八个月。”她声音平静，“你们的利润率预测不成立。”
整个会议室顿时安静。沈知衡目光一暗，掩不住几分欣赏。
顾星焰看着那群人被迫改口，语气依旧温和：“我们可以继续谈，但请拿出真正的诚意。”
那一刻，谁都知道，这场谈判的主导权，己经完全掌握在她手中。
会议结束后，沈知衡和她一同走出。
“你刚刚那句——”他轻笑着摇头，“真是漂亮。”
顾星焰拿着文件，神色淡淡：“只是把该说的话说出来。”
他侧头看她：“可你知道吗，顾星焰，你越是这样冷静，我就越……”
话音在喉间一顿。
顾星焰停下脚步，转头看他，眼神淡然：“越什么？”
沈知衡没有立刻回答。他靠近一步，声音低低：“越想知道，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两人之间的空气骤然紧绷。
她看着他，眼底似有波澜，却转瞬隐去：“你不是第一个想知道的人。”
“那我可以是最后一个。”
他的话像暗夜的火，微微燃烧。
顾星焰的唇角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晚上，她一个人回到办公室，月色从玻璃折射进来。桌上放着沈知衡留的咖啡——温度刚好，还带着他一贯的细致。
顾星焰坐下，望着那杯咖啡发了几秒神。
她终于轻声道：“沈知衡，你要是知道，这场光与影的试探，早就在我心里没了界限……你还会这样靠近吗？”
风从窗缝吹进来，夜色被搅乱，仿佛一场无声的心事被风带走。
——光照进来，也带来了阴影。
而他们，正在彼此的世界里，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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