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又如何呢？！”
玉小刚的笑声，猛然拔高，变得尖利刺耳。
“你冲到教皇殿门口，又能怎样？”
“你面对的，是九十五级的封号斗罗，是当时的教皇，千寻疾！”
“你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就被打得像条死狗一样，最后还不是被他逼着，狼狈地滚出了武魂城？！”
“你救不了她！”
“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留下比比东她一个人，在密室里，承受那无尽的羞辱和折磨！”
“哈哈哈哈！是我！是我得不到她！但你也一样！你也只能像个废物一样，在外面听着她的惨叫，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都是失败者！哈哈哈哈！”
玉小刚的笑声，在整个天斗城上空回荡。
那笑声里，没有半分的愧疚与悔恨，只有一种病态的，扭曲的，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的疯狂与恶毒。
所有人都被他这番无耻到极致的言论，给震住了。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是滔天的怒火。
宁荣荣站在台下，那张俏丽的脸蛋，已经气得煞白。
她的小手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她看着台上那个疯狂大笑的男人，只觉得一阵阵的反胃与恶心。
她无法想象，一个男人，怎么能对一个曾经深爱过的女人，说出如此恶毒，如此残忍的话。
这简直是把别人最深的伤口，血淋淋地撕开，再撒上一把盐，然后放声嘲笑。
在她身旁，奥斯卡的脸色也极为难看，他下意识地将宁荣荣护在身后，看向玉小刚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不远处的角落里，朱竹清一言不发。
她那双幽静的眸子里，此刻却像是燃着两簇幽冷的火焰。
她想起了戴沐白，想起了星罗帝国那残酷的皇位之争。
但即便是最无情的皇室，也做不出如此卑劣下作的事情。
这已经超出了权斗的范畴，这是纯粹的，人性的扭曲与邪恶。
另一边，天斗帝国的贵族席位上。
雪星亲王，这位素来看重皇室颜面的亲王，此刻也是一脸铁青。
他虽然不喜武魂殿，但对比比东这位强势的女教皇，也抱有几分敬畏。
而玉小刚，出身于蓝电霸王龙家族，竟能做出这等丑事，还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洋洋得意地说了出来。
这丢的，不仅仅是他自己的脸，更是整个上三宗，整个贵族阶层的脸！
就连一直稳坐钓鱼台，伪装成雪清河的千仞雪，此刻藏在袖中的手，也骤然握紧。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光芒。
有愤怒，有羞耻，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愤怒于玉小刚这个废物，竟然敢将她父亲的丑事，如此抖露出来。
羞耻于她的父亲，竟然真的会做出这等，让她都感到不齿的事情。
而那丝杀意，既是对玉小刚，也是对这段不堪的过往。
至于广场上的万千民众，尤其是那些女性魂师，她们的反应，则更加直接。
“杀了他！”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出了声。
“对！杀了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千寻疾已经死了，但这个帮凶还活着！不能放过他！”
“无耻！下流！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教皇陛下太可怜了……她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啊……”
“难怪教皇陛下性情大变，要发动战争，原来她心里，藏着这么深的痛……”
一时间，群情激愤。
对玉小刚的唾骂，对千寻疾的痛恨，以及对比比东的同情，交织成了一股巨大的声浪。
这股声浪，几乎要将整个审判台都掀翻。
曾经，他们因为武魂殿的霸道而恐惧。
但今天，他们却为一个本该是敌人的教皇，感到了由衷的，深刻的同情与悲悯。
山呼海啸般的怒骂，几乎要将天斗广场的穹顶掀翻。
无数道目光，汇聚在玉小刚的身上，那不再是鄙夷或唾弃，而是纯粹的、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的憎恶。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将自己最卑劣的行径，当作战利品一样炫耀。
将一个女人最深沉的痛苦，当成自己病态的源泉。
“杀了他！”
“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
“把他千刀万剐！”
愤怒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甚至有几名脾气火爆的魂师已经催动了魂力，若非天斗帝国的骑士团拼死阻拦，恐怕早已冲上审判台。
审判台上，比比东的娇躯依旧在颤抖。
玉小刚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淬毒的钢刀，在她早已结痂的伤口上，一遍又一遍地来回切割。
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一滴滴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滑落，滴落在华贵的教皇长袍上，晕开一朵妖异的红莲。
但她的眼神，却已经没有了半分脆弱。
那双紫色的美眸里，燃烧着的是足以焚尽整个大陆的，名为憎恨的火焰。
一直沉默不语的宁林，终于有了动作。
他缓缓抬起眼帘，看向那个依旧在癫狂大笑的玉小刚。
他的目光很平静。
就是这一眼。
玉小刚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万年玄冰水，从头到脚，一片森寒。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凭什么？！
“失败者？”
就在这时，胡列娜清冷的嗓音，如同一柄利剑，瞬间刺穿了全场的喧嚣。
广场，再度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位武魂殿圣女的身上。
胡列娜没有看任何人，她的目光，只是死死地锁定着玉小刚。
“你说宁林，是失败者？”
她的嘴角，牵起一抹极尽嘲讽的笑意。
“不。”
“你错了。”
玉小刚猛地一愣，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错了？哈哈！我哪里错了？”
他指着宁林，嘶声叫道。
“他当年被千寻疾打得像条死狗一样滚出武魂城，这不是失败是什么？他眼睁睁看着比比东受辱，这不是无能是什么？”
“他……”
“呵。”
一声轻笑，从比比东的唇边溢出。
那笑声很轻，却带着无尽的寒意与蔑视。
她看着玉小刚，就像在看一个自作聪明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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