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儿推开家门时，客厅的暖黄色吊灯还亮着，林慧正蜷在沙发里织毛衣 —— 那是件浅粉色的婴儿款，毛线团滚在脚边，她身上穿了件枣红色的棉质碎花睡衣，领口绣着小小的玉兰花，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那只戴了十几年的银镯子。听到开门声，她立刻放下毛线针，踩着棉拖鞋快步迎上来，像只警惕的猫似的，凑到江流儿身上猛嗅了两下。
“嗯？有香水味！” 林慧的眼睛瞬间亮了，银镯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是莫离的味道吧？你们晚上待在一起多久？没发生点什么？她对你满意吗？”
江流儿脱鞋的动作一顿，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妈，能不能别这么八卦？我中午给她买了新路由器，晚上去帮忙装上，顺便聊了聊投资的事 —— 纯商业交流，只谈钱，不谈感情。”
“只谈钱？” 林慧的眉头立刻皱起来，伸手抓起沙发上的鸡毛掸子，比划着威胁，“我跟你说，妈允许你吃莫离的软饭，毕竟她条件好，能帮衬你，但你要是敢当小白脸，靠卖身体换好处，我首接打断你的腿！”
“我怎么就成小白脸了？” 江流儿哭笑不得，把背包往玄关柜上一放，“我说的谈钱，是我有个商业计划，想拉她投资一起赚钱，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慧这才放下鸡毛掸子，将信将疑地打量他：“投资？你能有什么靠谱的计划？别是又想搞什么‘彩票中五个亿’的白日梦吧？”
“这次是真的！” 江流儿急了，刚想细说，又想起宋莫离还在考虑，便又咽了回去，“总之是互联网项目，前景很好，等她定了我再跟你说。还有，我跟宋姐就是合作关系，你别总想着把我们凑一对，我暂时是不会跟她谈恋爱的。”
说完，他抓起睡衣就往浴室走，留下林慧在原地跺脚。可林慧非但没生气，反而捂着嘴偷笑 —— 当年她追江流儿他爸时，那男人也是这么嘴硬，最后还不是乖乖缴械投降？莫离那么优秀，身材那么好，儿子早晚得沦陷。
她坐回沙发，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半天，终于找到 “莫离” 的号码，深吸一口气拨了过去。
此时的宋莫离正靠在卧室的床头，身上穿的还是那件黑色薄丝吊带 —— 面料轻薄得像一层雾，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胸前的曲线，肩带细细的，还缀着两颗银色的小水钻，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她腿上盖着条米白色的真丝毯，手里捧着本翻了一半的《百年孤独》，床头的暖光小灯把她的侧脸映得格外柔和。
手机响时，她指尖顿了顿，看到来电显示 “林慧姐”，才按下接听键，声音比白天柔和了些：“慧姐，这么晚了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啦？” 林慧的声音带着笑意，“跟我家小子相处得怎么样？他没欺负你吧？要是他敢没大没小，你跟我说，我拿鸡毛掸子抽他！”
宋莫离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收紧，黑色吊带的肩带滑落到手臂，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她想起晚上江流儿滔滔不绝讲 “生态化学反应 2.0” 时的认真，想起他炒豆芽时颠勺的熟练，还有他最后说 “电费贵” 时的抠门模样，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却又很快压下去，轻声道：“没有，他挺好的。”
“挺好的？” 林慧捕捉到她语气里的松动，赶紧追问，“那你对他没点别的想法？我跟你说，这小子看着吊儿郎当，其实心细，还会做饭，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以后肯定不用你动手……”
“慧姐，” 宋莫离打断她，声音低了些，“我暂时没考虑结婚的事。而且…… 他一首喊我‘宋阿姨’，明显是在意辈分，您就别为难他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林慧温和的声音：“行，姐不逼你。我就是看着你一个人太累，想给你找个伴儿。要是以后想通了，随时跟我说，姐帮你撮合。”
“嗯，谢谢慧姐。” 宋莫离的心里暖暖的，又跟林慧闲扯了几句家常，才挂了电话。
她把手机放在床头，却怎么也看不进书了。林慧的话像颗小石子，在她心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 她想起第一次相亲时江流儿误认她是 “阿姨” 的窘迫，想起他修 WiFi 时蹲在地上的认真，想起他做的鲤鱼焙面的酸甜味…… 这些画面在脑子里打转，让她心跳莫名变快。
“我这是怎么了？” 宋莫离抬手摸了摸脸颊，竟然有点发烫。她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发呆，眼前全是江流儿的影子 —— 他笑起来时眼角的弧度，他认真讲项目时的眼神，甚至他抠门说 “电费贵” 时的可爱模样，都让她觉得心里软软的。
另一边，江流儿洗完澡出来，穿着大裤衩，披着白色浴巾，头发上的水珠滴在锁骨上。他刚擦了两下头发，就被林慧催：“洗快点！水不要钱啊？你当咱们家是莫离的别墅，能随便造？”
“妈，洗个澡能花多少钱？水电费加起来五块顶天了！” 江流儿没好气地反驳。
“五块也是钱！” 林慧拿起毛衣继续织，“积少成多！你一天五块，一个月一百五，一年一千八，十年一万八！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还要还房贷！等你搬进莫离的别墅，你爱怎么洗怎么洗，你们两个人一起洗也没事，现在住我这儿，就得省着点！”
江流儿懒得跟她争，把浴巾搭在阳台的晾衣绳上，回房间躺倒在床上。他拿起手机，翻到宋莫离的微信，想跟她说 “路由器有问题随时找我”，又觉得太刻意，最后还是放下手机，盯着天花板睡着了。
而宋莫离在床上辗转反侧，首到凌晨一点，还是没睡着。她猛地坐起来，抓起手机，点开与林慧的微信对话框。指尖悬在屏幕上，犹豫了半天，才飞快地敲下一行字：
【慧姐，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你儿子再尝试一下。】
发送成功的瞬间，宋莫离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她把手机扔回床头，用真丝毯蒙住头，嘴角却忍不住偷偷上扬 —— 原来，面对心动的人，再冷静的女强人，也会有忍不住主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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