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争执还在继续，林慧手里攥着半截未织完的粉色婴儿毛衣，毛线针在指尖转了个圈，针尖差点戳到自己。她今天穿的枣红色碎花睡衣洗得有些发白，领口的玉兰花绣线却依旧鲜亮，袖口挽起时露出的银镯子，随着她激动的动作叮当作响。
“五块也是钱！你当妈退休工资是大风刮来的？” 林慧瞪着江流儿，另一只手往茶几上一拍，“上个月水电费超了五十，还是我从买菜钱里抠出来的！”
江流儿刚洗完澡，头发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顺着脖颈滑进浴巾里。他皱着眉，伸手抓过搭在椅背上的 T 恤，一边套一边吐槽：“妈，您至于吗？不就是五块钱，我明天给您一百，够洗二十次澡了。”
“你这臭小子懂什么！” 林慧还想再说，茶几上的手机突然 “叮咚” 响了一声 —— 是微信消息提示音。她眼睛瞬间亮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扑过去，抓起手机时还不忘瞪江流儿一眼：“赶紧滚去睡觉！再跟我顶嘴，明天就让你吃泡面！”
江流儿撇了撇嘴，故意夸张地捂了捂鼻子：“妈，您以后能不能别总说‘一把屎一把尿’？听着都快有画面了，比韩亚军上次吃螺蛳粉还上头。” 他顿了顿，掰着手指头数，“含辛茹苦、历尽艰辛、千辛万苦，这么多好词不用，偏偏捡那最接地气的。”
“接地气怎么了？妈当年就是这么把你拉扯大的！” 林慧被他气笑，挥手赶苍蝇似的挥了挥，“快滚快滚，看到你就心烦！”
江流儿笑着转身回房，走到房门口时还不忘回头补了句：“记得给我留明天的早饭啊！”
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林慧迫不及待地解锁手机。屏幕亮起，“小月儿” 的头像跳了出来，消息内容让她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 宋莫离说 “想再接触看看”。她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击，故意逗宋莫离：
【幸福一生】：莫离啊，你可别因为我勉强自己。姐知道你工作累，想给你找个知冷知热的，可感情这东西不能将就。小江那小子看着靠谱，要是你没感觉，咱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
发完消息，林慧把手机放在腿上，手指无意识地摸着婴儿毛衣的针脚。她算准了宋莫离会慌，毕竟昨晚打电话时，那姑娘语气里的松动骗不了人。果然，一分钟没到，手机就震动了。
此时的宋莫离正缩在卧室的真丝被里，双腿紧紧夹住，感受着自己…身上还穿着那件黑色薄丝吊带 —— 面料薄得能透出皮肤的光泽，肩带处的银色水钻在床头灯下发着细碎的光。她攥着手机，看着林慧的消息，眉头都快拧成结了。
“什么叫勉强？” 她小声嘀咕，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壳，“我明明是认真的……” 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扭扭捏捏的文字：
【小月儿】：其实…… 他挺适合结婚的，做事踏实还会做饭。我想再接触看看，要是真不合适，再拒绝也不迟。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宋莫离像被烫到似的把手机扔到一边，拉起被子蒙住脑袋。被子里的空气渐渐变热，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 的，像敲鼓。
“不是喜欢，就是觉得他合适。” 她在被子里给自己洗脑，手指攥着被角，把真丝面料捏出几道褶皱，“我就是太寂寞了，找个人陪而己……”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得她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她猛地掀开被子，露出泛红的脸颊，伸手抓过手机 —— 是林慧的回复：
【幸福一生】：好啊！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妈妈的闺蜜》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姐支持你！明天让他多跟你聊聊，别总闷着。
宋莫离看着消息，耳根又热了几分。她把手机放在枕头边，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发呆。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墙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她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江流儿做饭时的背影，还有他修 WiFi 时蹲在地上的认真模样。
……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小区的门口就停着一辆白色宏光迷你，车身上的初音未来贴纸在晨光下格外显眼。江流儿靠在驾驶座上，嚼着口香糖，给宋莫离发了条微信：【宋姐，我到了。】
没过两分钟，小区的铁艺大门缓缓打开，宋莫离走了出来。她今天没穿黑色西装，换了套浅灰色的真丝混纺套装 —— 上衣是收腰设计，领口缀着一颗珍珠纽扣，恰到好处地露出精致的锁骨；下装是高腰阔腿裤，裤脚微微拖地，衬得她的双腿愈发修长；脚上穿了双米白色细高跟，鞋跟处镶着一圈细小的水钻，走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 “嗒嗒” 声。
她的头发也换了造型，不再是低马尾，而是松松地挽成一个丸子头，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衬得脸型愈发小巧。脸上化着淡妆，唇釉是淡淡的色，比平时的冷艳多了几分柔和。
宋莫离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来，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飘进江流儿鼻腔。她熟练地系上安全带，指尖划过安全带的卡扣，珍珠美甲在晨光下泛着微光：“走吧。”
江流儿却没发动车子，而是侧过头，认真地看着她：“宋姐，你今天好像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宋莫离的心跳漏了一拍，假装淡定地整理着袖口。
“更漂亮了，也更年轻。” 江流儿笑着说，“要是不知道你三十一，我还以为你刚毕业呢。”
这话刚说完，宋莫离的耳根就红了。她瞪了江流儿一眼，语气却没什么怒气，反而带着点娇嗔：“闭嘴。”
江流儿笑了笑，踩下油门，车子慢慢悠悠地驶出小区。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落在宋莫离的侧脸上，把她的睫毛映得长长的。两人一路无话，车厢里只有空调的微风声，却没有往日的尴尬，反而有种淡淡的温馨。
走到半路，遇到一个超长红灯。江流儿踩下刹车，宋莫离突然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他一眼，轻声问道：“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江流儿没立刻回答，宋莫离以为他不方便说，正想开口圆场，就听到他笑着说：“太多了，得好好想想…… 可能有一个排那么多。”
宋莫离 “嗤” 了一声，转过头，透过车窗看着路边的早餐摊，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如果吹牛要判刑，你怕是要被枪毙两回。”
“哎，我说的是真的！” 江流儿假装委屈，“前世的不算，这辈子也谈过好几个呢。”
宋莫离没接话，却悄悄从包里拿出小镜子，快速瞥了眼自己的妆容 —— 还好，唇釉没花，丸子头也没散。她放下镜子，手指无意识地着膝盖上的裤子面料，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
她忽然觉得，这样的清晨也不错 —— 有阳光，有微风，还有一个能跟她开玩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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