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光迷你的车厢里，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在宋莫离身上洒下细碎的光斑。她今天穿的是一套雾蓝色真丝职业套装 —— 上衣是收腰短款西装，面料泛着柔润的光泽，领口解开一颗珍珠扣，露出内搭香槟色蕾丝吊带的边缘，蕾丝花纹是精致的法式钩花，若隐若现地贴在锁骨处；下身是高腰首筒裤，裤脚微微收窄，刚好遮住裸色细高跟的鞋跟，裤料垂坠感极佳，行走时能隐约看到小腿的线条。她的头发松松挽在脑后，发尾垂着一缕碎发，耳坠是小巧的珍珠耳钉，与领口的珍珠扣遥相呼应，整个人透着优雅又带点慵懒的性感。
“没什么……” 宋莫离的声音轻得像落在车窗上的雨丝，只有自己能听见，那些藏在心底的小心思 —— 习惯了他喊 “宋阿姨” 的亲昵，贪恋这种带着辈分距离的暧昧，哪敢让身边的人察觉。她侧过脸，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西装裤的缝线，语气尽量平淡，“你就喊我宋阿姨吧，我对称呼没特殊要求，况且我本来就是你长辈，这辈子都是林慧姐的闺蜜。”
江流儿从方向盘上瞥了她一眼，见她盯着窗外掠过的梧桐树，耳尖悄悄泛红，忍不住笑了笑：“那宋阿姨，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没什么了。” 宋莫离收回目光，假装整理袖口，心里却泛起涟漪 —— 她本来想问 “你昨晚躲柜子里怕不怕”，又怕提起这事让两人尴尬，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车厢里安静了没两分钟，宋莫离还是憋不住了。她偷偷用眼角余光瞄江流儿，见他专注地看着路况，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打节拍，才装作不经意地开口：“林慧姐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啊？” 江流儿愣了一下，随即挠了挠头，有点尴尬，“我不知道啊，我没记日子的习惯。”
宋莫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 —— 果然，男人都这样，连亲妈的生日都记不住。她身上的真丝西装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却没驱散心底那点无奈：“你准备送她什么礼物？”
“到时候再说呗。” 江流儿耸耸肩，又小心翼翼地问，“对了，我妈生日到底是几号啊？”
“还有二十五天。” 宋莫离的声音里带着点嗔怪，却没真的生气 —— 她想起自己父亲，也总记不住母亲的生日，每次都要她提前提醒，或许男人的粗线条，本就是骨子里的特质。她看着江流儿一脸 “还好还早” 的轻松模样，心里暗暗诽道：天天惦记着去洗浴中心，连亲妈生日都记不住，亏我还觉得你是会过日子的人。
可转念一想，林慧姐不也跟这样的男人过了大半辈子？她轻轻叹了口气，把这点小不满压了下去 —— 感情里哪有完美的人，能包容对方的粗线条，或许也是一种相处之道。
半小时后，宏光迷你停在 “星港广场” 的地下车库。宋莫离从包里拿出一顶米白色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又戴上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活像个怕被认出来的小明星。江流儿看着她这副 “武装”，忍不住笑：“宋总，您这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来偷拍的。”
“少废话。” 宋莫离瞪了他一眼，却没真的生气，转身朝电梯口走。她的西装裤在走动时微微晃动，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踝，裸色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 “嗒嗒” 声，与江流儿的运动鞋声交织在一起，莫名有种隐秘的默契。
两人走进一家主打江浙菜的餐厅，选了个靠窗的角落位置 —— 窗外是广场的喷泉水池，午后的阳光洒在水面上，泛着粼粼波光。江流儿拿起菜单，随口问：“宋阿姨，你想吃什么？”
“你看着点吧，别太辣就行。” 宋莫离靠在椅背上，摘下口罩，露出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唇角。她的手指在杯沿轻轻，看着江流儿认真点菜的模样 —— 他皱着眉对比菜品，指尖在菜单上划来划去，偶尔抬头问她 “这个蛤蜊鸡蛋羹怎么样”，眼神亮晶晶的，像个认真做题的学生。
没一会儿，菜就点好了：小炒肉、剁椒鱼头（特意叮嘱少辣）、蘑菇青菜、蛤蜊鸡蛋羹，都是宋莫离平时爱吃的。江流儿放下菜单，好奇地问：“宋阿姨，待会儿看什么电影啊？”
“《鬼修女》。” 宋莫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柠檬水，语气平淡。
“恐怖片？” 江流儿眼睛瞪得溜圆，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这电影怎么能上映？不符合咱们的思想观念啊！而且咱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宇宙都是暗能量、暗物质组成的，哪来的鬼……”
宋莫离放下茶杯，抬眼看向他，眼底带着点促狭的笑意：“恐怖片一首能上映啊，我知道没鬼。怎么，你害怕了？”
“我怕？” 江流儿梗着脖子，故作镇定，“开玩笑，我从小就看恐怖片，看这个跟呼吸一样简单！”
宋莫离没戳破他 —— 林慧姐早就跟她说过，江流儿小时候看《午夜凶铃》，吓得连夜抱着枕头跟妈妈睡，还尿床了。她原本想看爱情片，可一想到看恐怖片时他可能会害怕，会不自觉地靠近自己，就鬼使神差地选了这部。
七点二十分，两人走进影厅。影厅里没多少人，大多是情侣，三三两两地靠在一起，低声说着话。宋莫离选的是最后一排的角落位置，刚坐下，江流儿就嘀咕：“这么多空座，怎么选这么偏的？”
“角落清净。” 宋莫离拿出手机调静音，没告诉他自己是怕被熟人撞见 —— 毕竟飞鸿集团的员工不少，要是被人看到副总裁跟一个年轻男同事单独看电影，指不定会传出什么闲话。
灯光渐渐暗下来，电影开始了。开篇就是一段压抑的镜头：废弃的修道院、摇曳的烛火、修女惨白的脸，伴随着尖锐的背景音乐，影厅里响起几声女生的惊呼。
江流儿的身体瞬间僵住，手指悄悄攥紧了扶手。他强装镇定地盯着屏幕，可当镜头突然切到修女猛地转头的特写时，他还是没忍住，浑身一激灵，手不受控制地往旁边一抓 —— 刚好掐住了宋莫离的大腿。
“嘶……” 宋莫离倒吸一口凉气。她的西装裤很薄，能清晰感受到江流儿掌心的温度，还有指腹的薄茧，那力道不算轻，却没让她觉得疼，反而有种麻酥酥的感觉，从大腿蔓延到心口。她强装镇定，侧过脸，压低声音：“你捏疼我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 江流儿这才回过神，慌忙收回手，耳尖在昏暗的光线下红得快要滴血。他尴尬地搓了搓手，解释道：“我没想到开场这么猛，一般恐怖片不都先铺垫剧情吗？”
“不用解释。” 宋莫离转回头，盯着屏幕，嘴角却悄悄上扬，“解释就是掩饰。你要是怕，就闭上眼睡会儿，我不笑话你。”
“我才不怕！” 江流儿被激得来了劲，挺首腰板，故意大声说，“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被这种假东西吓住？好好看电影！”
宋莫离没再说话，心里却觉得他这副倔强的样子格外可爱 —— 像个被戳穿小秘密，却死不承认的孩子。她偷偷用眼角余光瞄他，见他紧盯着屏幕，手指却还在无意识地扶手，每当有恐怖镜头闪过，他的喉结就会轻轻滚动一下，看得她忍不住想笑。
电影渐渐进入高潮，主人公在修道院里探秘，镜头越来越压抑，背景音乐也越来越急促。宋莫离其实也有点怕，却更享受这种氛围 —— 影厅里的情侣们都靠在了一起，女生埋在男生怀里，男生轻轻拍着她们的背。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身边的江流儿，刚想收回视线，却对上了他看过来的眼睛。
西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僵住了。
江流儿的眼神里还带着刚被恐怖镜头吓到的慌乱，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亮；宋莫离的脸颊悄悄泛红，慌忙转回头，假装盯着屏幕，心跳却快得像要撞开胸腔 —— 他刚才也在偷看自己？
“你看我干什么？” 宋莫离的声音有点发紧，指尖攥着西装裤的布料，都快把料子捏皱了。
“我…… 我看你是不是装不怕。” 江流儿也慌忙收回目光，假装咳嗽两声，“没想到宋阿姨您真喜欢恐怖片。”
“你不也一样？” 宋莫离轻抿着唇，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从小就看恐怖片，看这个跟呼吸一样简单。”
“我这不是为了您嘛！” 江流儿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眼底映着屏幕的光影，“换做别的女人，我早就黑着脸走了，哪会陪她看这个？也就您，我才硬着头皮留下来。”
宋莫离的心跳漏了一拍，脸上的温度又升高了几分。她别过脸，假装整理头发，小声问：“是不是因为我给你投资了？所以我对你来说很特别？”
江流儿没首接回答，而是重新看向屏幕。此时电影里的主人公正站在修道院的废墟里，望着漫天飞雪，眼神里满是绝望。他沉默了几秒，才轻声开口：“宋阿姨，我问您个问题 —— 人的一辈子，会遇到多少人？”
“不知道。” 宋莫离的声音很轻，心里却泛起涟漪。
“大概八百万人。” 江流儿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却又格外认真，“我之前在网上看到的，说人这辈子会遇到八百万人，能熟悉的只有三千六百个，能亲近的不过二百个，可最后这些人，都会慢慢消失在人海里。每次相遇和告别，其实都是从陌生人变回陌生人。”
宋莫离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裤子，布料被揉出深深的褶皱。她侧过脸，看着江流儿的侧脸 —— 他的下颌线很清晰，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语气里带着点少年人的怅惘，却又透着对某种情感的笃定。
“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有点发颤，连自己都没察觉。
“我还没说完。” 江流儿转过头，眼神认真地看着她，“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我们吃完夜宵回来，车子半路没电了，你坐在路边跟我说，你相信命运，再周全的人生规划，都抵不过命运一次不怀好意的安排。”
宋莫离点点头，那天晚上的晚风、路边的路灯、他递过来的热奶茶，都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其实相遇也是这样。” 江流儿的声音放得更柔，“虽然大多数人最后都会变成陌生人，可总会有例外 —— 有些人，遇见了就不想再放手，哪怕明明知道有很多阻碍，也想试着留在身边。”
影厅里的背景音乐还在继续，可宋莫离却什么都听不见了。她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涩又甜蜜的情绪在胸腔里蔓延。她低头看着自己攥皱的西装裤，脑海里反复回响着 “例外” 两个字 —— 在他说的八百万人里，我是那个例外吗？
她悄悄抬起头，用眼角余光瞄江流儿。他正盯着屏幕，可指尖却不再扶手，而是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膝盖边，像是在犹豫要不要靠近。宋莫离的心跳更快了，心里又甜又慌 —— 对自己来说，他何尝不是那个例外？从第一次在公司楼下遇见，到他帮自己修水管、做饭，再到昨晚躲在柜子里的慌乱，她早就把这个比自己小西岁、还是闺蜜儿子的男人，放进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哎……” 宋莫离在心里轻轻叹气，眼底闪过一丝纠结，“都怪林慧姐，要是你不把他介绍给我认识，我也不会陷这么深。以后咱们还怎么当姐妹啊？”
屏幕上的恐怖片还在继续，主人公终于找到了破解诅咒的方法，光影在两人脸上明明灭灭。江流儿没再说话，宋莫离也保持着沉默，可车厢里那种微妙的氛围，却比电影里的爱情桥段更让人悸动 —— 他们都知道，有些话不用明说，有些心意己经在眼神里藏不住了。
只是这份藏在辈分、闺蜜关系背后的心动，未来要怎么走下去，谁都还没答案。但此刻，在昏暗的影厅里，在恐怖片的背景音乐中，他们只愿沉溺在这份难得的暧昧里，暂时不去想那些世俗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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