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湖广场的影厅出口处，暖黄的廊灯洒在地面上，映着两道并肩的身影。江流儿攥着手机的手心还沾着汗，刚才电影里修女惨白的脸、突然响起的尖叫，还在脑海里反复回放，他甚至能清晰记得自己掐住宋莫离大腿时的慌乱 —— 那触感柔软又温热，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耳尖发烫。
宋莫离己经重新武装妥当：黑色丝绒贝雷帽斜扣在头上，遮住大半额头，帽檐下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耳尖，缀着颗 tiny 的钻石耳坠；脸上罩着米白色真丝口罩，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刚看完恐怖片的慵懒；身上穿的是黑色丝绒连衣裙，裙身贴合曲线，领口是深 V 设计，外面搭了件米色短款羊绒外套，衣料柔软得像云朵；下半身是裸色过膝长靴，靴筒紧紧裹着小腿，勾勒出纤细的线条，走动时靴跟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 “嗒嗒” 声，整个人透着成人的性感与精致。
“感觉也不算很恐怖。” 宋莫离侧过头看江流儿，眼底藏着点得意 —— 她早就从林慧姐那里知道，江流儿从小怕鬼，刚才影厅里他攥着扶手的手发白，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江流儿没力气反驳，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回去吧。” 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家，把恐怖片的画面从脑子里清空，最好再开着灯睡一觉。
两人刚走到廊柱旁，就撞见迎面走来的一对男女。男人穿着深蓝色牛仔外套，留着寸头，正是韩亚军；身边的女人穿浅杏色针织套装，上衣是圆领设计，领口缀着三颗珍珠纽扣，裙子刚及膝盖，露出纤细的小腿，脚上是白色平底玛丽珍鞋，鞋头缀着蝴蝶结，气质温婉得像邻家姐姐 —— 不用想，这就是韩亚军提过的甄姬。
“江流儿？”
“韩亚军？”
两人同时开口，声音里都带着惊讶。江流儿的第一反应是把宋莫离往身后挡了挡 —— 倒不是怕被认出来，而是怕韩亚军那大咧咧的性子，说出什么让宋莫离尴尬的话。宋莫离却没躲，反而微微侧过身，口罩下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场面。
韩亚军上下打量了江流儿一番，目光又落在宋莫离身上 —— 虽然看不清脸，但那米色羊绒外套的质感、裸色过膝靴的版型，还有举手投足间的气场，都透着 “不一般”。他挑了挑眉，凑到江流儿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调侃：“行啊你，藏得够深，这姐姐一看就是高管级别的，软饭香不香？”
江流儿的脸瞬间红了，慌忙推开他：“别瞎说！这是…… 这是我家远房亲戚，刚好一起看电影。” 他编瞎话时眼神飘向天花板，连自己都觉得心虚。
韩亚军却没戳破，笑着转过身，拉过身边的甄姬：“江流儿，介绍下，这是甄姬，我跟你提过的。” 然后又对甄姬温柔一笑，“柔柔，这就是我好兄弟江流儿，帅吧？”
甄姬的脸颊泛起浅浅的红晕，她轻轻点头，声音温婉得像春风：“江先生你好，我常听亚军提起你，他说你很能干，还会做饭。” 她的针织套装领口珍珠纽扣在灯光下泛着柔润的光，说话时手指轻轻绞着裙摆，透着股岁月沉淀后的温柔。
江流儿连忙摆手：“别叫江先生，叫我江流儿就行，我也没那么能干。” 他说着，心里却犯了难 —— 该怎么介绍宋莫离？总不能说 “这是我妈闺蜜，飞鸿集团副总裁” 吧？
“那个…… 这位是我远房表姐，刚好来这边办事，我陪她看场电影。” 江流儿硬着头皮编完，感觉后背都在冒汗。
韩亚军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他拍了拍江流儿的肩膀：“懂，都懂！你们待会儿有事吗？要不要一起去吃碗面？附近有家牛肉面馆，味道特正。”
“不了不了，” 江流儿赶紧摆手，生怕再待下去露馅，“我表姐待会儿还有事，我们得先回去。”
“行吧，那你们先忙。” 韩亚军挤了挤眼，语气意味深长，“加油啊江流儿，我看好你！”
江流儿没懂他 “加油” 的意思，只觉得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拉着宋莫离快步离开，首到走出星湖广场，坐进宏光迷你里，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车内放着轻柔的钢琴曲。宋莫离侧着头，透过车窗看着窗外的街景 —— 路灯一盏盏向后退，车流汇成金色的河，偶尔有落叶飘落在车窗上，又被风吹走。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羊绒外套的衣角，裸色长靴的靴尖轻轻点着车厢地面，沉默了许久，才冷不丁开口：“你那个朋友，身边的女人好像比他大不少。”
“嗯，大十岁，离异带个西岁的女儿。” 江流儿握着方向盘，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叫甄姬，人挺温柔的，就是…… 我总觉得他们走不长久。”
宋莫离的指尖顿了顿，她转过头看江流儿，路灯的光影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她想起自己和江流儿的差距 —— 西岁的年龄差，林慧姐闺蜜的辈分，还有身份地位的悬殊，心里泛起一丝涩意：“为什么走不长久？”
“韩亚军太年轻了，冲动，没考虑过现实。” 江流儿叹了口气，“甄姬经历过一次婚姻，肯定知道两人要面对什么 —— 他爸妈的反对，旁人的眼光，还有孩子的问题。她要是真跟韩亚军在一起，以后有的罪受。”
“你错了。” 宋莫离打断他，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情绪，“没有合不合，只有爱不爱。没有人天生就适合谁，都是磨合出来的。中途退出的，无非是不够爱，哪有什么‘不合适’？那都是骗自己的借口。”
江流儿愣了一下，侧过头看她 —— 宋莫离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厢里格外亮，带着点倔强，像个坚持自己观点的小女孩。他忽然想起上一章里聊到的 “例外”，心里泛起一阵柔软：“也许你是对的。”
“什么对不对？” 宋莫离别过脸，假装看窗外，耳尖却悄悄红了，“爱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只要两个人愿意扛，再大的阻碍也能过去。”
江流儿没再说话，车厢里重新陷入寂静，只有钢琴曲还在轻轻流淌。过了很久，他才轻声开口：“宋阿姨，你说…… 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宋莫离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攥紧外套衣角，小声回答：“不知道。”
“我觉得，是让两个陌生人，因为爱变成彼此的后盾。” 江流儿的声音很轻，却格外认真，“知道不管遇到什么事，对方都会在，不用一个人扛。” 他说着，转过头看宋莫离，“明天…… 我还是来接你上班？”
“嗯。” 宋莫离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她看着窗外掠过的云溪湾小区大门，心里却乱糟糟的 —— 江流儿说的 “后盾”，她也想拥有，可他们之间的阻碍，比韩亚军和甄姬的还要多。
车子稳稳停在宋莫离家门口。宋莫离解开安全带，刚要推开车门，江流儿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动着 “妈” 的名字。
“喂？” 江流儿接起电话，语气随意。
“小流啊，妈今晚不回去了！” 林慧的声音带着点懊恼，“跟你王阿姨她们打麻将，输了三百多，必须赢回来！今晚住你王阿姨家，你自己早点睡，记得关窗户！”
“啊？妈你……” 江流儿还想说什么，电话己经被挂断了。
江流儿瞬间僵住了。独自在家过夜本来没什么，可刚才看了恐怖片，脑子里全是修女的脸；而且上个月单元楼三楼的张爷爷在家寿终正寝，楼道里的声控灯还坏了几盏，黑黢黢的，想想就发怵。
“回去注意安全。” 宋莫离推开车门，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她的羊绒外套滑落了一点，露出丝绒连衣裙的深 V 领口，在路灯下泛着柔润的光。
江流儿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的恐惧和犹豫反复拉扯。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车门，声音带着点结巴：“等…… 等一下！宋阿姨请留步！”
宋莫离的脚步顿住了，她转过身，贝雷帽下的眼睛带着点疑惑，钻石耳坠在路灯下闪着光：“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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