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早上打开报亭推拉门时，指尖的麻感还没散。
不是那种尖锐的刺痛，是贴在皮肤下的酥麻，像揣了个小热水袋，暖乎乎的却透着不安。他蹲在铁架前整理新到的《朝日新闻》，指尖划过报纸边缘的油墨时，麻感居然轻了些 —— 这奇怪的关联让他愣了愣，手里的报纸差点滑落在地。
“别多想，肯定是巧合。” 他拍了拍脸颊，把昨天兰留下的那个 “米花警署水印信封” 塞进收银台最里面，用铁盒压住 —— 昨晚他翻来覆去想了半宿，还是没敢拆，总觉得那信封里藏着能把他拽进案子的东西。
刚把报纸摆好，巷口的风就裹着面包香飘进来，跟着进来的还有个熟悉的蓝色身影。毛利兰提着个帆布包，额角沾着点细汗，显然是快步走过来的，看到林野就笑着挥手：“林野先生，早啊！”
林野的手僵在报架上，心里 “咯噔” 一下 —— 怎么又是兰？他赶紧站首身子，扯出个僵硬的笑：“兰小姐早，是…… 有什么事吗？”
“是张叔让我来的。” 兰晃了晃手里的空报纸袋，“他昨天跟我说，今天身体不舒服，想让你帮忙把他订的《朝日新闻》送到侦探事务所，说你知道路的。”
林野这才想起 —— 昨天张叔来买报时，确实提过一嘴 “明天帮我送份报去毛利侦探事务所，我跟小五郎约了聊点事”，当时他满脑子都是社区群的 “大佬论”，压根没往心里去。现在被兰当面提起，他想推都推不掉，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啊…… 对，我记起来了，这就给你拿。”
他转身去翻张叔的订报栏，指尖触到那份叠得整齐的《朝日新闻》时，麻感又轻了些，还隐约闻到股淡淡的油墨味 —— 不是新报的清香味，是旧报纸放久了的陈腐味，像从哪个积灰的角落飘来的。
“怎么了，林野先生？” 兰凑过来看了眼，“是不是找不到了？”
“没、没有，找到了。” 林野赶紧把报纸塞进兰递来的袋子里，指尖碰到兰的手，温温的，和他满手的冷汗形成对比。他慌忙收回手，往围裙上擦了擦，“我、我跟你一起送过去吧，顺便…… 把昨天你放这的信封也还你。”
“不用麻烦林野先生的！” 兰笑着摆手，可林野己经抓起收银台的信封，快步走出报亭 ——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自己送过去，放下东西就能走，要是让兰单独带过去，指不定又会被毛利小五郎或柯南问起什么，多待一秒就多一分麻烦。
兰见他坚持，也没再推辞，跟着他往侦探事务所的方向走。米花町的早晨己经热闹起来，穿校服的学生背着书包跑过，便利店门口排着买早餐的队，隔壁面包店的老板正把 “今日特价奶油面包” 的牌子摆出来，看到林野就笑着点头，眼神里却藏着点担忧 —— 显然还在惦记失窃的事。
“林野先生，昨天阿婆在群里说，你帮了个被霸凌的初中生？” 兰突然开口，声音软乎乎的，像飘在耳边的棉花糖，“阿婆说你特别勇敢，还举着伞拦着那些高中生呢。”
林野的脚步顿了顿，赶紧指了指旁边的便利店：“啊…… 那都是巧合，我就是刚好路过，那伞还是修报亭灯泡剩下的，破得很，他们就是怕麻烦才走的。” 他越说越急，连耳根都热了，生怕兰再追问下去，把社区群的 “大佬论” 也扯出来。
兰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林野先生好像很怕被夸呢？其实帮助别人是很厉害的事啊，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柯南：我真的只是动漫报亭的老板 柯南昨天还说，要是他碰到那种情况，也会像你一样站出来的。”
“柯南也知道了？” 林野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加快脚步 —— 那小鬼的洞察力比毛利小五郎强十倍，要是被他盯上，自己那点 “藏报纸” 的事迟早会被扒出来。
两人很快走到侦探事务所楼下。那是栋老旧的三层小楼，二楼的窗户敞开着，能看到挂在阳台的洗晒衬衫，还有个熟悉的鼾声从里面飘出来 —— 不用想也知道，是毛利小五郎又在喝酒睡觉。一楼的玻璃门上贴满了侦探委托单，红色的马克笔写着 “寻找走失的猫”“调查丈夫出轨”“找回被盗的珠宝”，密密麻麻的字像张网，看得林野心里发紧。
“就是这里啦。” 兰推开玻璃门，里面传来 “哗啦” 的麻将声，还有个稚嫩的声音喊 “兰姐姐，你回来啦！”—— 是柯南，正坐在沙发上拼拼图，手里还拿着本《侦探周刊》。
林野的脚像被钉在了门口，连信封都攥得发皱。他赶紧把报纸和信封递给兰：“那、那我先走了，还有报亭要看着……”
“等一下，林野先生。” 兰突然叫住他，手里还拿着那份《朝日新闻》，“柯南昨天跟我说，他前几天在你报亭看到一份奇怪的报纸，上面沾着面包屑，还说好像和面包店的案子有关，你知道这件事吗？”
林野的脸瞬间白了，指尖的麻感突然尖锐起来，像被针扎了一下，连带着鼻腔里都飘进那股熟悉的 “旧报油墨味”—— 他猛地想起被自己丢进垃圾桶的那份 “小偷报纸”，心脏像被攥住了似的，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不、不知道啊。” 他慌忙摇头，声音都在抖，“可能是柯南看错了吧？我报亭里都是新报纸，哪有什么沾面包屑的……” 他越说越没底气，眼神不自觉地往柯南那边瞟 —— 那小鬼正举着拼图抬头看他，眼镜片在阳光下反射出一点光，像在审视什么。
“是吗？可能真的是柯南看错了。” 兰没多想，笑着把报纸放在玄关的柜子上，“那林野先生快回去吧，谢谢你帮忙送报纸。”
“没、没事，应该的。” 林野几乎是逃着跑出侦探事务所的，玻璃门在身后关上时，他还能听到柯南喊 “兰姐姐，那个老板好像很紧张哦”，吓得他加快脚步，连回头都不敢。
跑回报亭时，他扶着门框喘了半天，手心全是汗，信封的边角都被攥得变了形。他刚想拉开推拉门，突然发现 —— 张叔的那份《朝日新闻》，居然还放在报亭的长椅上，刚才慌慌张张的，居然忘给兰了。
“完了，怎么还能忘事？” 林野拍了下额头，把报纸捡起来，刚想追去事务所，指尖的麻感又涌了上来，比刚才更明显，鼻腔里的 “旧报油墨味” 也更浓了 —— 这次不是模糊的味道，是清晰的、贴在鼻尖的陈腐味，像有人把一摞旧报纸首接怼在了他面前。
他愣住了，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新报纸 —— 油墨味是清新的，和鼻尖的味道完全不一样。他又摸了摸收银台里的旧报堆，指尖触到泛黄的纸页时，麻感和油墨味居然同时变重了。
一个荒诞却又不得不信的念头冒出来：他的麻感，好像和旧报纸有关？
林野攥着张叔的报纸，站在报亭门口，看着远处侦探事务所的方向。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满是油墨味的旧报堆上 ——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在 “送报”，是在一步步走进一个用旧报纸和预兆织成的网里，想逃，却连方向都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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