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阳把便利店的玻璃门染成暖橘色，冷柜的冷气从门缝里钻出来，扑在林砚手背上，稍微驱散了点心头的烦躁。她刚把吴邪留下的墓土锁进仓库暗格 —— 特意垫了三层绒布，就怕那股 “守陵香” 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 想着出来买瓶冰水清醒下，指尖刚碰到冰柜里的矿泉水瓶，身后就传来熟悉的清脆声音。
“林姐姐！”
林砚回头，就看见柯南背着书包站在货架旁，手里捏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照片边缘还带着打印机没褪尽的墨痕。他快步走过来，把照片递到她面前，指尖指着照片里的一处细节：“你看这个 —— 码头仓库附近昨天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手里攥着的东西，是不是很眼熟？”
照片的像素不算高，但能清楚看到死者蜷缩在地上，右手紧紧攥着，指缝里露出来一小块碎玉 —— 淡青色的玉质，边缘不规则，和上次巷口张起灵留下的那块碎玉，材质一模一样。
林砚的心脏猛地一跳，手里的矿泉水瓶差点滑掉。她赶紧扶住瓶身，指尖冰凉：“这碎玉…… 在哪里发现的？”
“就在你上次被堵的那个仓库后面的小巷里，” 柯南的表情比平时严肃，没有了小学生的跳脱，“警察说是他杀，死者身份还没完全确认，但我托博士查了下，那附近只有‘老鬼堂’的老板最近没露面 —— 你上次去黑市找的那家店，是不是叫老鬼堂？”
林砚的眉头瞬间皱紧。老鬼堂老板！上次她去问古玉来源，老板只含糊说 “从码头收的”，现在想来，那语气里藏着的慌张，根本不是怕麻烦，而是怕暴露什么。她攥着照片，指腹蹭过那道碎玉的痕迹：“我们能不能去警局看看？我想知道死者的遗物里，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柯南眼睛一亮，立刻点头：“我早就跟值班的佐藤警官说好了！她说可以让我们看一眼遗物，不过不能碰太多。”
两人没再多耽误，柯南熟门熟路地领着林砚往警局走。傍晚的警局不算忙，值班警官佐藤美和子看到他们，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个透明的遗物袋：“就这些，死者身上的东西 —— 一块旧怀表，几枚硬币，还有那块碎玉。身份还在核实，不过怀表后面刻着个‘陈’字，可能是死者的姓。”
林砚的目光落在遗物袋里的旧怀表上。怀表是银色的，表面己经氧化发黑，表链断了一截，后盖确实刻着个模糊的 “陈” 字 —— 老鬼堂老板姓陈，她上次去店里时，看到过柜台后的账本上写着 “陈记”。
“我能…… 碰一下吗？” 她看向佐藤警官，声音有点发紧，“我对老物件有点研究，说不定能看出点什么。”
佐藤警官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遗物袋，把怀表取了出来，放在铺着白纸的桌上：“小心点，别留下指纹。”
林砚戴上随身携带的手套，指尖轻轻碰了碰怀表的金属外壳。冰凉的触感刚传来，熟悉的眩晕感就涌了上来 —— 眼前的警局接待台、柯南的身影、佐藤警官的脸，瞬间像被雾遮住一样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仓库后的那条小巷。
巷子里没灯，只有远处码头的路灯透过来一点微光。老鬼堂老板陈叔蹲在地上，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手里攥着那块碎玉，另一只手拿着那枚旧怀表。他的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像是在躲什么人，手指慌乱地抠开怀表后盖，把碎玉塞了进去。
“琴酒要的密匣是假的……” 他嘴里喃喃着，声音发颤，“真的藏在……”
话还没说完，巷口突然传来脚步声。陈叔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恐惧，刚想把怀表揣进怀里，一道黑色身影就出现在巷口 —— 风衣、鸭舌帽，手里举着的枪，在微光下泛着冷光。
“砰！”
枪声在巷子里炸开。陈叔倒在地上，怀表从手里滚出去，后盖摔开，碎玉掉了出来。黑色身影走过去，踢了踢陈叔的身体，确认没气后，弯腰看了眼地上的碎玉，却没捡，转身消失在巷口。
画面猛地中断。林砚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桌沿才站稳，太阳穴突突地跳，比之前任何一次溯影都疼 —— 这次的画面太清晰，连枪声的回响都还在耳边绕。
“林姐姐！你看到什么了？” 柯南赶紧扶住她的胳膊，佐藤警官也凑了过来，眼里满是惊讶。
林砚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死者是老鬼堂老板陈叔。他死前把碎玉塞进怀表，还说‘琴酒要的密匣是假的’…… 开枪杀他的，应该是琴酒的人。”
“我就知道！” 柯南一拍手，眼神里闪着推理的光芒，“陈叔肯定是帮琴酒找过密匣，甚至可能参与了‘假密匣’的事，后来他知道了真密匣的下落，或者想把假密匣的事说出去，所以被琴酒灭口！那块碎玉，就是关键 —— 说不定碎玉能辨认真假密匣，或者碎玉本身就是打开真密匣的钥匙！”
林砚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桌上的旧怀表。怀表后盖还开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点灰尘。她忽然想起巷口张起灵留下的那块碎玉 —— 当时她没敢捡，后来回去找时，碎玉己经不见了，现在想来，说不定是张起灵又回去拿走了。
张起灵为什么会有和陈叔一样的碎玉？他是不是也知道密匣有真假？甚至…… 他和陈叔早就认识？
无数个疑问在心里冒出来，林砚攥着怀表的手套指腹都出了汗。佐藤警官己经开始记录她刚才说的话，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和柯南的推理声混在一起，却没让她觉得理清了线索，反而觉得这场围绕着密匣、碎玉、终极门的局，越来越复杂。
“对了，林姐姐，” 柯南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个小袋子，里面装着点透明的粉末，“博士在碎玉上发现了这个，好像是某种香料的残留，和你说的‘守陵香’有点像，不过更淡。”
林砚接过袋子，凑近闻了闻。确实是守陵香的味道，只是比墓土上的淡了很多，像是沾过墓土，又被反复擦拭过。
她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陈叔的碎玉，会不会也来自那座有终极门的古墓？张起灵的碎玉，是不是也是从那里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碎玉、墓土、密匣、终极门，就全都串起来了。而琴酒要找的，恐怕不只是密匣，而是能通过密匣打开的终极门。
林砚把袋子还给柯南，看着桌上的旧怀表，忽然觉得掌心又开始隐隐发烫 —— 这次不是因为溯影后的头痛，而是因为那块消失的碎玉，和那个始终藏在暗处的张起灵，像是在提醒她：这场麻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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