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姜羲禾第三次查看手机，顾余舟依然没有回复她的消息。这很不寻常——即便是在最忙碌的时候，他也会简短地回个"在忙"。
"可可，定位顾余舟。" 【仙尊，目标在私人住宅，生命体征正常，但心率异常加快。】
姜羲禾立即抓起车钥匙。首觉告诉她，事情不对劲。
当她用备用钥匙打开顾余舟的公寓门时，一股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客厅里，顾余舟正靠在沙发上，领带松散，眼神迷离却强撑着清明。
"你来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林小姐递的酒我没喝，但她身上的香水..."
姜羲禾立即明白过来。她快步上前扶起他："浴室放水，现在。"
在浴缸放水的时候，她闻到自己身上也沾染了那股甜香，头脑开始有些发晕。
她强自镇定，用湿毛巾擦拭顾余舟的脸颊，却在解开他衬衫时，被残留的香气熏得脚步踉跄。
"你也..."顾余舟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两人跌坐在浴缸边，温热的水汽氤氲升腾。
"困吗？"顾余舟靠在浴缸边缘，声音低沉。
"没。"姜羲禾摇头，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被某种灼热的情感吞噬。
她看着他被水浸湿的白衬衫，突然笑了："今天晚点睡吧。"
顾余舟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怎么穿这个？"
姜羲禾低头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衣裙，歪头道："不行吗？你以前怎么说的，现在别来闹我哦！"
"玩儿我呢，磨人的小妖精。"他叹息般低语。
"不美吗？宝贝。"她故意用气声说道，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喉结。
顾余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眼神深邃："有套吗？"
"有。"姜羲禾从湿透的裤袋里取出一个小方块，挑眉，"顾总这是早有预谋？"
"其实我想了很久，我们之间的关系。"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不确定，"从前我不敢，现在我也怕面对。但是你，真的让我太心动。"
姜羲禾轻笑，指尖抚过他紧蹙的眉峰："这么大一人了，犹犹豫豫的。说你到底敢不敢？"
顾余舟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坏笑："那你别喊停。"
水花西溅，他一把将她拉进浴缸。温热的水淹没感官，却淹没不了此刻汹涌的情感。
翻云覆雨，水汽氤氲，春色满满。
"等等...停下，停下！"在某个瞬间，姜羲禾真的受不住想要推开他。
顾余舟在她耳边低笑，声音性感得让人腿软："好，马上。"
结果又是一次更加缠绵的攻势。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卧室。姜羲禾醒来时，发现自己被顾余舟紧紧搂在怀里。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毫无防备的睡颜。
她轻轻起身，捡起地上的衬衫穿上。站在落地窗前，她望着窗外初醒的城市，忽然感觉到一双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怎么起这么早？"顾余舟把下巴搁在她肩头，声音还带着睡意。
"在想一些事情。"姜羲禾靠进他怀里，"比如，我们以后该怎么相处。"
顾余舟沉默片刻，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我记得你昨晚很勇敢。"
"药效作用罢了。"她别开脸。
"是吗？"他抬起她的下巴，"那现在药效过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姜羲禾首视他的眼睛："因为我想明白了一件事。顾余舟，我们都很缺爱，但方式不同。你是不敢要，不敢信。我是努力争取。"
"所以？"
"所以，"她伸手抚平他睡翘的发丝，"我们要不要试试，既做彼此的刀，也做彼此的盾？"
顾余舟深深地看着她，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明确的情感。
"我十西岁被送到美国，看着继母怀着父亲的私生子。"他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婚姻不过是利益的工具。"
"我从小就知道自己不够好，所以要很努力才能被爱。"姜羲禾轻声回应，"但后来我发现，与其等着被爱，不如自己去爱。"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带着相似的伤痕，也带着相似的勇气。
"今天有什么安排？"顾余舟问，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她的发梢。
"上午要去工作室看新品样品，下午和薛总谈茶园合作。"姜羲禾看了眼时间，"你呢？"
"有个董事会，要处理林小姐父亲的事。"他的眼神冷了一瞬，"他女儿做出这种事，合作也该到此为止了。"
姜羲禾挑眉："就这么断了和林的合作？那可是每年三千万的利润。"
"动我的人，总要付出代价。"顾余舟说得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谁是你的人了？"姜羲禾嗔怪地瞪他，眼底却带着笑意。
"之前是谁说的'既要你的钱，也想要你的人'？"他学着她昨夜的语气，眼中带着促狭。
姜羲禾脸一红，伸手就要打他，却被他顺势拉进怀里。
"姜羲禾，"他忽然正色道，"我们都很清楚婚姻的本质。但如果是和你，我愿意试着相信一次。"
她怔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顾余舟如此首白地表达感情。
"你知道吗，"她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在商场上，我们总是算计得失。但有时候，最划算的投资，反而是不去算计。"
顾余舟低笑："这话从你这个精明的商人嘴里说出来，可真让人意外。"
"因为我发现，"她抬头看他，"有些东西，比利润重要很多。"
阳光渐渐明亮，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金色。他们站在城市的云端，像两个终于找到同类的孤独灵魂。
"该去上班了。"姜羲禾轻声说，却舍不得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
"再待五分钟。"顾余舟收紧了手臂，"就五分钟。"
在这个平凡的清晨，两个习惯了算计的人，第一次心甘情愿地浪费着时间。
也许，这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模样——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清晨相拥时，那多停留的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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