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山洞的空气里还残留着蝴蝶忍路过时带的草药味，李摸鱼坐在石板上，手指反复着 “摸鱼手册” 里 “蝴蝶忍：警惕，绕着走” 的字样，总觉得这地方再待下去要出事。
昨晚鸣女又试了一次连接无限城，空间通道晃得比上次还厉害，她捂着太阳穴说 “那股盯着我的力量更浓了”，吓得李摸鱼连夜把惰性剂的实验材料打包 —— 这山洞既挡不住世界意志，又可能引来鬼杀队，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鸣女，能开无限城通道去极乐寺吗？” 李摸鱼抬头看向靠在洞壁上的鸣女，她今天气色好了点，太阳穴上还贴着他昨天调的 “缓痛血” 凝成的薄纸，“就是东边山坳里那个，听说还没被占。”
鸣女愣了愣，指尖的淡紫色光纹闪了闪：“极乐寺…… 那里有竹林围着，很隐蔽，我能找到路。” 她顿了顿，又补充，“只是通道要开得久一点，路上可能会晃。”
“晃也没事，总比在这待着强。” 李摸鱼站起身，把兽皮口袋往肩上一甩，里面装着野果干、惰性剂样本和手册，“黑死牟，你跟我们一起走 —— 路上要是遇着麻烦，还得靠你镇场子。”
黑死牟正靠在洞口磨圆月轮，听见这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去极乐寺做什么？那地方只有些破旧的佛堂，没强者可打。”
“要的就是没强者、没人盯着。” 李摸鱼拍了拍口袋，“我查过记忆，那地方有不少附近村庄的信徒，逢年过节会去祈福。我们到了就伪装成‘祈福的神官’，穿件素色的衣服，混在信徒里，谁会想到鬼王躲在佛堂里？”
他说着，还忍不住笑了：“而且佛堂里有现成的屋子，有床有桌子，比在山洞里睡石头强多了 —— 说不定还能蹭点信徒带的斋饭，省得天天吃野果。”
黑死牟盯着他看了几秒，没再反驳，只是把圆月轮别在腰后，淡淡道：“走。”
鸣女闭上眼，双手结印，淡紫色的空间裂缝在山洞中央慢慢展开，里面隐约能看见竹林的影子。李摸鱼率先迈进去，脚刚落地，就感觉到一阵轻微的晃动，好在比上次稳多了 —— 看来 “缓痛血” 不仅能缓解鸣女的头痛，还能让她更好地控制空间。
通道不长，走了约莫一刻钟，就看见前方透出光亮。出了裂缝，果然是一片茂密的竹林，风穿过竹叶，发出 “沙沙” 的响，远处能看见红墙灰瓦的屋顶，正是极乐寺的方向。
“往这边走，绕开大路，走小路快些。” 鸣女在前面带路，脚步轻得像猫，李摸鱼和黑死牟跟在后面，猗窝座则走在最后，警惕地盯着身后的竹林，以防有人跟踪。
没走多久，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喧闹声 —— 像是有人在哭喊，还夹杂着粗野的咒骂。
“什么声音？” 猗窝座的脚步顿住，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他最见不得有人欺负弱小，光是听见哭喊，就想冲过去。
李摸鱼赶紧拉住他：“别去！万一是什么陷阱，或者引来了鬼杀队，我们这一路就白走了！” 他想绕开，可那哭喊声里还混着小孩的抽泣，听得他心里发紧。
“可是……” 猗窝座还想说什么，就听见 “嘭” 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小孩的哭声变响了 —— 像是有人被踹倒了。
李摸鱼忍不住扒开竹叶往那边看 —— 只见不远处的村庄入口，三个穿着短打的恶霸正围着一对母子，其中一个恶霸一脚踹在小孩身上，小孩摔在地上，手里的糖葫芦滚到了泥里，母亲扑过去护着孩子，却被恶霸推得坐在地上哭。
“妈的。” 李摸鱼咬了咬牙，前世他在公司看见同事被领导欺负都不敢出声，可现在看着小孩被踹，心里那点社畜的良知还是冒了出来，“猗窝座，速战速决！别留痕迹，别让他们看见我们的脸！”
猗窝座眼睛一亮，还没等李摸鱼说完，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去。那三个恶霸还在嚣张地骂着，没反应过来，就被猗窝座一拳一个打倒在地 —— 他下手极有分寸，只打晕，没伤人命，也没动用血鬼术，连声音都压得很低，只有那对母子看见了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
等李摸鱼和黑死牟、鸣女走过去时，猗窝座己经站在旁边，拍了拍手上的灰，那三个恶霸倒在地上，睡得跟死猪似的。
“多谢…… 多谢恩人！” 那母亲抱着小孩，跪在地上磕头，小孩也擦着眼泪，看着猗窝座的方向，小声说 “谢谢”。
李摸鱼赶紧拉着猗窝座往后退：“别磕头了，快带着孩子回家，把这三个恶霸拖到村外的草堆里，就当没见过我们！” 说完，怕夜长梦多，拉着几人快步往竹林里走，连回头都没敢回头。
走了好一会儿，首到听不见村庄的声音，李摸鱼才停下来，靠在竹子上喘气。他摸了摸胸口的工牌，塑料壳子还带着体温，上面 “李摸鱼” 三个字歪歪扭扭的，像是在嘲笑他。
“李摸鱼啊李摸鱼，你不是想苟活吗？管什么闲事？” 他小声嘀咕，可想起刚才小孩的哭声，又觉得不后悔，“算了，心情好才能好好躺平 —— 要是看着人被欺负不管，晚上都睡不好，还怎么躲麻烦？”
黑死牟走在旁边，看着他摸工牌的样子，突然开口：“你刚才，怕他们认出我们？”
“不然呢？” 李摸鱼把工牌塞回怀里，“我们现在是‘逃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抬头看向远处的极乐寺，红墙在竹林里若隐若现，“快走吧，到了佛堂，就能好好歇会儿了。”
鸣女点了点头，继续在前面带路。阳光穿过竹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点。李摸鱼跟在后面，心里想着极乐寺的床和斋饭，脚步也轻快了些 —— 希望这次能安稳躲几天，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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