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寺的大雄宝殿积了层薄灰，阳光透过破损的窗棂斜照进来，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摸鱼站在殿门内，抬头看着梁上褪色的佛像，忍不住嘀咕：“这地方倒挺合适，又偏又有信徒基础，比躲山洞舒服多了。”
“大人，我去清血腥气。” 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己经攥紧了指尖的丝，银亮的细丝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 昨晚鸣女开通道时，不小心蹭到了殿内的石柱，留下了点淡紫色的血迹，得赶紧清干净，不然信徒来了会起疑。
李摸鱼点点头，转身往偏殿走：“你动作轻点，别弄出动静，我去换衣服。” 偏殿的木箱里堆着几件旧神官服，是之前住在这里的僧人留下的，虽然有点发霉，但晒了半天后己经干了，还能穿。
他翻出件最干净的白色神官服，往身上一套 —— 袖子长了半截，下摆拖到脚踝，活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李摸鱼皱着眉，在木箱里找了条深色腰带，往腰上紧紧勒了两圈，总算把宽松的衣服固定住，就是勒得有点喘不过气。
“得找个镜子练练笑，可别露馅。” 他摸出之前从山洞带的小铜镜 —— 镜面有几道裂纹，照人有点模糊，但勉强能看清表情。李摸鱼对着镜子挤了挤嘴角，露出的笑比哭还难看，他赶紧摇摇头，又试着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这下总算有了点 “温和神官” 的样子。
“就这个了，温和眯眼笑，显得亲切又不刻意。” 他对着镜子练了好几遍，首到嘴角不僵硬了，才揣着铜镜往大雄宝殿走。
刚走到殿门口，就听见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还有老人的咳嗽声 —— 是首批来祈福的信徒。
李摸鱼心里一紧，赶紧调整表情，双手合十站在佛像前，装作 “正在祈福” 的样子。
“神官大人？” 一个穿补丁衣服的老妇人探头进来，看见李摸鱼的背影，声音放得很轻，“我们是山下的村民，想来求神明保佑，家里的庄稼别遭灾。”
李摸鱼缓缓转过身，脸上挂着练了半天的 “温和眯眼笑”，声音放得又轻又慢：“诸位施主不必多礼，神明刚托梦于我，说只要多行善事，少造杀孽，就能避开灾祸。”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之前晒的野果干 —— 用干净的树叶包着，看起来像模像样，“这是神明赐下的‘福果’，诸位带回去，给家里的老人孩子尝尝，能保平安。”
老妇人眼睛一亮，赶紧接过野果干，对着佛像磕了个头：“多谢神明！多谢神官大人！” 后面跟着的几个村民也纷纷磕头，有个年轻的农夫还说：“昨天我家孩子发烧，要是吃了这‘福果’，肯定能好！”
李摸鱼心里偷乐 —— 这野果干也就是酸甜口，哪有什么保平安的功效，不过看着村民们虔诚的样子，他也没戳破，只是继续笑着说：“诸位放心，只要诚心向善，神明定会保佑。”
村民们又拜了拜，才拿着野果干小心翼翼地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说：“明天我们再来看神官大人！”
等村民们走远了，李摸鱼才放下合十的手，靠在佛像上松了口气，手心全是汗：“还好没露馅，这神官饭挺好混，比躲在山洞里提心吊胆强多了。”
累也刚清完血腥气，从侧殿走出来：“大人，血迹都清干净了，用丝裹着埋到后山了。”
“干得好。” 李摸鱼点点头，正想让累去把剩下的野果干收起来，突然听见鸣女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带着明显的颤抖：“大、大人……”
他回头一看，鸣女捂着头，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连站都站不稳，猗窝座在旁边扶着她。
“怎么了？又头痛了？” 李摸鱼赶紧走过去，以为是之前的头痛没好。
鸣女却摇了摇头，声音发颤：“不是头痛…… 是、是有强者在靠近！” 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恐惧，“那股气息好强，比上弦还强，离极乐寺越来越近了！”
李摸鱼心里 “咯噔” 一下，瞬间想起之前怕的 “剧情杀”—— 不会是缘一吧？
“快！累，你去把殿外的信徒都送下山，就说神明要‘静修’，让他们别再来了！” 李摸鱼语速飞快，一边说一边往偏殿跑，“猗窝座，你跟我来，鸣女你先躲进无限城通道！”
累立刻点头，转身往外跑，猗窝座扶着鸣女往偏殿走，鸣女还在低声说：“那股气息…… 越来越近了……”
李摸鱼冲进偏殿，打开墙角的密室门 —— 这是他昨天发现的，里面空间不大，刚好能藏几个人，还能通过门缝观察外面的动静。他钻进密室，拉着猗窝座和鸣女一起躲进去，轻轻关上石门，只留一条小缝。
透过门缝，能看见大雄宝殿的门帘在风里晃动，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带着金属碰撞的声 —— 是日轮刀的声音！
李摸鱼屏住呼吸，心里嘀咕：“千万别是缘一，千万别是缘一…… 我才刚当上神官，还没享几天舒服日子呢，可别就这么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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