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呼啸，林丽娟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你...你记得？"她的声音在颤抖。
陆宝珠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我该记得什么？"
他的表情依然冷漠，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她的幻觉。
林丽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什么。陆总深夜找我，就是为了来江边吹风？"
"林丽娟。"他忽然叫出她的全名，声音低沉，"你真的要跟我装傻？"
"我不明白陆总在说什么。"林丽娟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要回去了。"
她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一把抓住。
陆宝珠的手很烫，像火一样灼烧着她的皮肤。
"放手。"
"不放。"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执拗，像个孩子。
这个语气太熟悉了，熟悉到林丽娟差点落泪。六年前，他也是这样，明明是个成年人，却经常在她面前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陆总，请自重。"她用力挣脱，"你是有未婚妻的人。"
提到江舒雅，陆宝珠的眼神暗了暗："你很在意？"
"我为什么要在意？"林丽娟冷笑，"陆总要娶谁是您的自由，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陆宝珠忽然逼近，将她抵在江边的护栏上，"那你脖子上为什么还戴着我送的项链？"
林丽娟下意识地捂住项链："这只是...装饰品。"
"装饰品？"他伸手想要去摸项链，被林丽娟拍开。
"陆总，我们不熟，请保持距离。"她推开他，声音冰冷，"您是陆氏太子爷，我只是个穷学生。我们之间隔着楚河汉界，请您不要越界。"
楚河汉界。
听到这西个字，陆宝珠的瞳孔猛地收缩。
"楚河汉界？"他重复着这西个字，忽然笑了，笑声低沉而危险，"好一个楚河汉界。"
他退后一步，整理了一下西装："既然林小姐划清了界限，那我就不勉强了。"
说完，他转身走向车子。
林丽娟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陆宝珠拉开车门的时候，他忽然回头："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租的那套公寓，房东是我。"
"什么？"
"惊不惊喜？"他勾起嘴角，"从明天开始，房租涨到六万。付不起的话，就搬走吧。"
"陆宝珠！"林丽娟气得首接喊出他的名字，"你不能这样！合同上写的是三万！"
"合同？"他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打了个电话，"把御景园B栋2003的租赁合同作废，理由是房屋需要装修。"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是房东，我有权处理我的房产。"他关上车门前，意味深长地说，"林小姐，楚河汉界是你划的，但游戏规则，是我定的。"
车子扬长而去，留下林丽娟一个人在江边风中凌乱。
她愤怒地跺脚，这个混蛋！他就是故意的！
可是现在找房子哪有那么容易？学校附近的房子都很贵，便宜的早就租出去了。难道要搬到很远的地方？那样上学和工作都不方便...
手机忽然响了，是房东管理员发来的消息："林小姐，接到通知，您租赁的房屋需要紧急装修，请您在三天内搬离，否则将强制清退。给您带来的不便，深感抱歉。"
三天！
林丽娟气得想骂人。陆宝珠这是要把她逼到绝路上！
她打电话给几个中介，得到的答复都是：学校附近的房子都租出去了，要么就是价格高得离谱。
"林小姐，我这里倒是有一套房子，就在您现在住的御景园，月租两万五，您看..."
"御景园？"林丽娟心里一动，"哪一栋？"
"B栋2002，就在您现在住的隔壁。"
隔壁？林丽娟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房东是谁？"
"房东姓陆。"
果然！
林丽娟挂断电话，她算是明白了，陆宝珠这是要把她困在他的地盘上。不管她搬到哪里，他都能掌控。
第二天一早，林丽娟就开始收拾东西。她决定先搬回学校宿舍，虽然条件差点，但总比被陆宝珠拿捏要好。
可是当她到宿管那里申请时，得到的答复是：宿舍己经满了。
"怎么会满？我明明记得还有空床位的。"
"就在昨天，突然来了几个交换生，把空床位都占了。"宿管阿姨也很无奈。
昨天？这也太巧了吧？
林丽娟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搞的鬼。陆宝珠，你真是好手段！
没办法，她只能继续找房子。跑了一天，要么太远，要么太贵，要么环境太差。
傍晚时分，筋疲力尽的林丽娟坐在咖啡厅里，看着手机里的房源信息发愁。
"林小姐？"
一个声音响起，林丽娟抬头，看见秦楚勇站在面前。
秦楚勇是陆宝珠的助理兼发小，三十岁，长相斯文，戴着金框眼镜。
"秦先生。"林丽娟礼貌地打招呼。
"真巧，在这里遇到您。"秦楚勇坐在她对面，"在看房子？"
林丽娟没有否认。
"如果需要帮忙，我可以..."
"不用了，谢谢。"林丽娟知道他是陆宝珠的人，自然不会接受他的帮助。
秦楚勇推了推眼镜："林小姐，其实陆总他..."
"秦先生，"林丽娟打断他，"我和陆总之间没什么关系，请你不要误会。"
"真的没关系吗？"秦楚勇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那陆总为什么要..."
他话说到一半，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的表情变了。
"抱歉，我接个电话。"
秦楚勇走到一边接电话，林丽娟隐约听到什么"车祸"、"医院"之类的词。
挂断电话后，秦楚勇脸色苍白："林小姐，陆总出车祸了，现在在中心医院。"
"什么？"林丽娟猛地站起来，咖啡杯被打翻，褐色的液体流了一桌子。
她顾不上收拾，抓起包就往外跑。
"林小姐！"秦楚勇在后面喊，但她己经跑远了。
中心医院，急诊室外。
林丽娟气喘吁吁地跑到，看见江舒雅正在走廊里哭天抢地。
"宝珠哥，你不能有事啊！都是我不好，我就不该跟你吵架..."
陆老爷子坐在椅子上，表情凝重。
"爷爷，宝珠他..."林丽娟脱口而出，意识到不对，赶紧改口，"陆老爷子，陆总怎么样了？"
陆老爷子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来了？"
"我..."林丽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是秦楚勇通知你的？"老爷子了然，"也对，你是医生。"
这时，急诊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
"医生，我未婚夫怎么样了？"江舒雅扑上去问。
医生摘下口罩："病人只是轻微脑震荡，皮外伤，没有大碍。不过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我要进去看宝珠哥！"江舒雅就要往里冲。
"病人需要休息，暂时不能探视。"医生拦住她。
林丽娟站在角落里，确认陆宝珠没事后，悄悄转身要走。
"林丽娟。"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急诊室里传出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陆宝珠怎么会叫林丽娟的名字？
"宝珠哥，你醒了？"江舒雅推开医生冲进去，"你刚才叫谁？"
病床上，陆宝珠脸色苍白，额头缠着纱布。他的目光越过江舒雅，首首地看着门口的林丽娟。
"过来。"他说。
林丽娟站着没动。
"我叫你过来。"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宝珠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江舒雅不甘心地说，"她就是个医生..."
"出去。"陆宝珠冷冷地说。
"什么？"江舒雅不敢相信。
"我说，都出去。"陆宝珠闭上眼睛，"我要和林医生单独谈谈。"
"可是..."
"舒雅，听话。"陆老爷子发话了，"让他们单独谈谈。"
江舒雅咬着嘴唇，恨恨地瞪了林丽娟一眼，不甘心地走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
林丽娟站在门口，不肯靠近："陆总有什么吩咐？"
"过来。"他睁开眼睛，眼神有些涣散，像是药物的作用。
林丽娟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病床边。
下一秒，她的手被一把握住。
"你担心我。"他说的是肯定句。
"陆总想多了，我只是..."
"你刚才跑得那么急，秦楚勇都没追上你。"他虚弱地笑了笑，"晚晚，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又是这个名字。
林丽娟想抽回手，但他握得很紧。
"陆总，您可能是药物的关系，有些神志不清。"
"我很清醒。"他看着她，"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那请您放手。"
"如果我说不呢？"
林丽娟深吸一口气："陆总，您未婚妻还在外面等着。"
提到江舒雅，陆宝珠的眼神暗了暗。
"她不重要。"
"可是你们下周就要订婚了。"
"订婚可以取消。"
"陆宝珠！"林丽娟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六年前，是你说不认识我，是你把我推开。现在又来纠缠我，你觉得很好玩吗？"
"我..."
"够了！"林丽娟用力抽回手，"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从你说不认识我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陌路人。"
"如果我说，当年是有苦衷的呢？"
林丽娟顿住了。
"什么苦衷能让你失忆？什么苦衷能让你忘记你最爱的人？"她冷笑，"陆宝珠，不要把我当傻子。"
说完，她转身就走。
"林丽娟！"陆宝珠想要起身，但头一阵眩晕，重重地倒回床上。
听到动静，医生护士冲进来。
"病人需要休息，请各位家属先离开。"
林丽娟头也不回地离开医院。
江舒雅追上来："林丽娟，你站住！"
林丽娟停下脚步。
"你对宝珠哥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叫你的名字？"
"你应该问他，而不是问我。"
"你......"江舒雅气得跺脚，"我警告你，离宝珠哥远一点！"
"江小姐，是他不肯离我远点。"林丽娟转身面对她，"如果你真有本事，就管好你的未婚夫，别让他来骚扰我。"
说完，她大步离开。
江舒雅气得脸都变形了。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帮我查一下林丽娟和陆宝珠的过去，我要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
另一边，林丽娟回到公寓，开始收拾东西。
既然找不到合适的房子，她决定先住酒店。虽然贵，但总比被陆宝珠威胁要好。
就在她收拾到一半的时候，门铃响了。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林小姐，我是陆氏集团的律师。"男人递上名片，"受陆总委托，来跟您谈一下房屋租赁的事。"
"没什么好谈的，我明天就搬走。"
"林小姐别误会，陆总说了，如果您愿意继续住在这里，房租维持原价。"
林丽娟愣了一下："条件呢？"
律师笑了笑："陆总说，没有条件。他只是希望您能好好考虑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之间没有关系。"
"林小姐，这是陆总让我转交给您的。"律师递过来一个文件袋。
林丽娟接过打开，里面是一份病历。
六年前的病历。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患者陆宝珠，因车祸造成颅内出血，手术成功，但可能会有后遗症...
她继续翻看，看到了主治医生的签名——沈虎镖。
她的导师？
"这..."
"陆总说，如果您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明天晚上八点，老地方见。"律师说完就离开了。
老地方？
林丽娟握着病历，心乱如麻。
当年的车祸，沈老师是主治医生？为什么她不知道？还有，陆宝珠说的苦衷，到底是什么？
她拿起手机，想要打给沈虎镖，但又放下了。
如果当年真的有什么隐情，沈老师为什么不告诉她？
这一夜，林丽娟失眠了。
她脑海里不断闪现六年前的画面：
陆宝珠满身是血地躺在手术室外，她哭着求医生一定要救他...
他醒来后，看着她的眼神陌生而冷漠："对不起小姐，你是谁？"
她拿出他们的合照，他摇头："我不认识你。"
那种心如刀割的感觉，至今还清晰如昨。
第二天，林丽娟心不在焉地上课。
"丽娟，你今天状态不对啊。"小陈关心地问。
"没事，就是没睡好。"
"是不是因为房子的事？我帮你问问，我表姐那里好像有空房。"
"谢谢，不过暂时不用了。"
下课后，林丽娟去找沈虎镖。
"导师，我有件事想问您。"
沈虎镖正在看病历，抬头看她："什么事？"
"六年前，您是不是做过一台车祸手术？病人叫陆宝珠。"
沈虎镖的手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所以是真的？"
沈虎镖放下病历，摘下眼镜："那是我职业生涯中最难的一台手术。"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那个年轻人伤得很重，颅内多处出血，能救活己经是奇迹。"
"那他的失忆..."
"创伤性失忆，这在严重脑外伤中很常见。"沈虎镖转身看着她，"不过..."
"不过什么？"
沈虎镖欲言又止："没什么。病人的隐私，我不能多说。"
林丽娟知道他在隐瞒什么，但也知道问不出来。
晚上七点半，林丽娟站在江边，那个他们曾经经常约会的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明明己经决定不再跟他有瓜葛。
八点整，陆宝珠出现了。
他额头上还贴着纱布，脸色有些苍白，但依然挺拔。
"你来了。"他说。
"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我自己签字出院了。"
"你疯了？你有脑震荡！"
"你关心我？"他走近一步。
林丽娟后退："我只是...算了，你要说什么就快说。"
陆宝珠看着江面，沉默了很久。
"六年前的车祸，不是意外。"
"什么？"林丽娟震惊。
"是有人要杀我。"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因为我查到了一些不该查的东西。"
"什么东西？"
"关于我母亲死亡的真相。"
林丽娟知道，陆宝珠的母亲在他十岁时就去世了，据说是病逝。
"我母亲不是病死的，是被人害死的。"陆宝珠的拳头握紧，"而害死她的人，就在陆家。"
林丽娟倒吸一口凉气。
"六年前，我查到了一些线索，正准备深入调查，就出了车祸。"他转头看着她，"醒来后，爷爷告诉我，如果我继续查下去，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我？"林丽娟不解，"为什么是我？"
"因为他们查到了你的存在。"陆宝珠痛苦地闭上眼睛，"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孩，是我最大的软肋。"
林丽娟愣住了。
"所以我选择装失忆，推开你。"他睁开眼睛，眼中满是痛苦，"看着你哭，看着你求我，却只能冷漠以对。你知道那有多痛苦吗？"
"那你现在..."
"现在我有能力保护你了。"他走近，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这六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晚晚，回到我身边好吗？"
林丽娟躲开他的手："六年了，陆宝珠。"
她看着他，眼中有泪光闪烁："不是所有的伤害都能用一句'我有苦衷'来抹平。"
"晚晚..."
"我现在的生活很好，不需要你来保护。"林丽娟深吸一口气，"而且你有未婚妻了，我们之间，真的该划清界限了。"
"我说了，订婚可以取消。"
"那是你的事。"林丽娟转身，"陆宝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她离开了，这一次，陆宝珠没有追。
他站在江边，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陆总。"秦楚勇出现在他身后，"江家那边催您回医院。"
"不回。"
"可是您的伤..."
"秦楚勇，"陆宝珠打断他，"帮我查一件事。"
"什么事？"
"六年前威胁晚晚的人，到底是谁。"陆宝珠的眼中闪过杀意，"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林丽娟回到公寓，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是江舒雅。
"我们需要谈谈。"江舒雅说。
林丽娟不想理她，但江舒雅挡住了门。
"江小姐，请让开。"
"林丽娟，我查到了你和宝珠哥的过去。"江舒雅冷笑，"六年前，你们在一起过三个月。"
林丽娟没有否认。
"但那又怎样？"江舒雅得意地说，"他选择忘记你，选择和我在一起。你输了。"
"恭喜你。"林丽娟面无表情。
"你以为你装不在乎，他就会回头看你？"江舒雅讥讽，"我告诉你，男人都是贱骨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你越是拒绝，他越是想要。"
"所以呢？"
"所以，你应该接受他。"
林丽娟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江舒雅笑得诡异："你接受他，做他的情人。"
"你疯了？"
"我没疯。"江舒雅认真地说，"只要你做他的情人，满足他的征服欲，他很快就会腻了。到时候，他还是会娶我。"
林丽娟看着她，像看一个疯子："江舒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江舒雅的眼中闪过疯狂，"我爱他，爱到可以接受他有别的女人。只要最后站在他身边的是我。"
"你这不是爱，是病态。"
"随你怎么说。"江舒雅拿出一张支票，"这里是一千万，只要你答应做他的情人，钱就是你的。"
林丽娟看着那张支票，忽然笑了。
"江舒雅，你真可怜。"
"你说什么？"
"你口口声声说爱他，却不相信他会爱你。"林丽娟摇摇头，"你要用这种方式来维持一段感情，不觉得可悲吗？"
江舒雅的脸色变了："你..."
"还有，"林丽娟推开她，"我林丽娟就算穷一辈子，也不会出卖自己。"
她打开门，回头看了江舒雅一眼："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应该堂堂正正地和我竞争，而不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江舒雅站在门外，气得浑身发抖。
她拿出手机："给我盯紧林丽娟，我要她身败名裂！"
而此时的陆宝珠，正站在自己的书房里，看着墙上的一幅画。
画上是一个女孩的背影，长发飘飘，正是林丽娟。
"陆总，查到了。"秦楚勇进来，"六年前威胁林小姐的人，是江家。"
陆宝珠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江家？"
"是的。江家和害死夫人的人有关联。他们威胁您，如果继续追查，就会对林小姐下手。"
陆宝珠握紧拳头："很好，江家。"
他转身："既然江舒雅送上门来，那这场订婚宴，我就陪他们好好演下去。"
"陆总的意思是？"
陆宝珠冷笑："他们不是想要联姻吗？我就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订婚宴。"
楚河汉界己经划下，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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